第二日一早，萧裕就被完颜亮叫醒了。
他随便用床单遮了一下就下床开门了。
完颜亮也不管他清醒没，噼头盖脸就问。
“你知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知道知道这个儿子的生父是谁？”
“我知道，可是在这儿做不出来。”
“那你的家乡可以做吗？”
萧裕点点头。
“那到时候，就去你的家乡做吧。”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完颜亮就直接走了。
留下他一个人一脸懵逼。
而此时的天开殿正要被一场风暴席卷。
远黛看着坐在窗前发呆的皇后，正在为难不知道该不该把查出来的事情告诉她。
就在她踌躇的时候，皇后早已看出了她的犹豫。
虽然她近日总是失神，可还是和之前一样聪慧警觉。
所有的下人都被她遣出去了。
“查到什么了尽管说，那么大的坎我都过来了。这些个小事也不能奈我何。”
远黛在皇后耳边用只有她俩能听到的声音说：“英悼太子的早夭似乎跟贤妃和太傅有关。”
皇后的身形顿了顿。
“继续说。”
“我昨晚路过凌云阁，看见贤妃身边的一个宫女和太傅身边的一个士卒一前一后走出来。我心想这士卒也忒胆大了，居然能在宫里自由出入。我就跟着那个士卒，没想到过了一会儿那宫女也跟来了。俩人说太傅身上的什么东西沾到英悼太子的衣服上，让贤妃放宽心，肯定查不出来。”
“你确定那个士卒是太傅身边的？没看错？”
“娘娘忘了，太傅还是都元帅的时候，我曾在他帐下当过很久的士卒呢，绝不会看错。”
压制住自己的愤怒，她这时需要冷静地思考。
“容我想想。就算这两个人再怎么近，太傅也不能以身犯险害了我的孩子。而且他知道，我的济安迟早都是太子。可他为何不来笼络我，却要去笼络那个孩子还在肚子里的贤妃？”
除非……
俩人都大惊失色。
那个孩子不是皇上，而是太傅的！
远黛被震惊地已经说不出话了。
“娘娘……需要禀告皇上吗？”
“先不了，皇上近日心情不好，恐怕遭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这样，你和你爷爷先把那俩人害济安的证据找出来，然后我再做定夺。”
远黛应了一声，拿了济安生前穿过的所有衣服就出去办差了。
她心里有一丝激动，要是查出证据，他金兀术必定死无葬身之地，也报了被他侮辱的大仇。
她和老头一起，动用所有的手段查遍了所有的衣服，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爷爷，我先去回一下皇后娘娘，看能不能找个靠谱的能人帮咱们。”
“你我都没办法，还有什么能人。你去吧，我也得回大将军的话去了。”
“你不能事二主啊。”
远黛提醒他。
“放心，活计不冲突，皇后娘娘让咱们过去不就是为了两边好通气吗？放心，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
天开殿。
远黛把她们一无所获的情况告诉了皇后。
皇后的眉头更皱了。
“你们都查不出来，那还有什么人能查出来？”
“不然把那个萧裕请过来看看，他很有能耐。”
“他靠得住吗？”
“娘娘放心把这件事交给我。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我曾助过他，他一定会帮忙的。”
“行，那你去吧。”
远黛开心极了，这样不仅能为皇后解忧还能见一见江来。
她带着那些东西，即刻就到了萧裕的住处。
萧裕一开始也纳闷，怎么一会儿是亲子鉴定，一会儿又是验衣服的。
远黛先把这件事说了个大概。
“靠一个衣服怎么探知死因？一般来说探求一个人的死因应该从尸身开始呀。太医院的人没有验过尸身吗？。”萧裕纳闷地问道。
只见远黛面露难色，似有难言之隐。
“怎么不方便说吗？”
她点了点头。
萧裕无奈道：“既然皇后让我查这件事，你们就应该相信我。”
“是‘天刑病’。”
“‘天刑病’？”
“对，皇上觉得太子的死因不光彩，就不让说。而且这是上天的意思，不好查。”
封建迷信害死人！
“既然是上天的旨意，那皇后怎么还查？”萧裕反问。
远黛又把那天她听到的宫女的话告诉了他。
”我明白了，是金兀术把麻风病的溃疡涂在了身上，然后抱了太子，所以他才感染了麻风病去世了。”
过了一会儿又问远黛：“可金兀术为何要这样呢，那个宫女是哪个宫里的宫女？”
“贤妃宫里的。”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那这件事你告诉过完颜亮吗？”萧裕问。
“没啊，怎么他知道些什么？”
萧裕没有回答，直接跑出去把完颜亮叫了过来，直接问他：“你今早问我会不会做亲子鉴定，是因为你怀疑贤妃的孩子不是皇上的的？”
“对。”完颜亮干脆地回答。
“太傅和贤妃联合起来把济安太子害死了。”
难得见完颜亮得脸上出现这种震惊的表情。
“你是说四叔？不会吧，我一直在他帐下任职……”
远黛急了，愤恨地说道：”怎么不会！你们去良乡的那段时间，他就把我强抢了去！把我……”
萧裕和完颜亮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她知道这件事说的不是时候，赶紧引开话题。
“此事要不要告诉皇上？”
萧裕赶紧回过神来，认真地分析着整个事情：“别……我刚才发现一个漏洞。仅凭这些，还不能确定孩子是谁的。万一这孩子是皇上的，咱们岂不是成千古罪人了。而且，就算把这件事告诉皇上，只怕也无济于事。”
“因为济安太子夭折后。皇上可能只有贤妃肚子里的那一个孩子了。他想让贤妃把孩子生下来，后面再验是不是皇嗣。”完颜亮补充道。
远黛点点头，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
“这些事情加在一起，只怕皇上和皇后已经对太傅起了杀心。”
顿了顿，又难为情地说道：”拜托你们一件事，我和太傅的事先不要告诉江来。我怕他一激动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萧裕和完颜亮点点头，他们知道远黛是想等金兀术死了以后再说，看来，她也对金兀术起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