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轻轻推开赵跃压在肩头的手掌，低声道：“你取笑我？”
赵越一脸愣逼，自己还真没有取笑他的意思。
向南岳敞开嗓门的声音破窗而入，因相距有段距离，声音到这里已经和少年低语声差不多，却依然听得清晰。
“一善增一功，功到自然成。凭此逍遥去，千里不留行。”
精神病人的话自然没有人当真，赵跃却当真，并且记住这四句话。
微愕，赵跃忽然似乎有所悟，开心的手掌再次拍在少年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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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你的名字，我今晚上就能让你出去。”
少年再次把他的手推开，身体向床里挪了挪，打量着赵跃，说道：“你如果有本事出去，我再告诉你名字。”
赵跃拍着他的肩膀，很自信的道：“没问题。”
少年再次往里挪挪的，道：“你怎么总是喜欢拍人呢？”
赵跃苦着脸道：“拍拍肩膀这才显得兄弟情义，你可千万别想歪了，我对男生是没有想法的。”
月色当空。
赵跃才感觉到这些人是有意不给自己吃饭，到了现在，连饭的影子都没见到。
不知为何母亲也没来看自己？
回头看那少年躺在床上，正在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
那份眼神分明不信他有本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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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跃过去，少年吃惊的坐了起来。
“别怕，我只是在床上打坐一下。”
“在你床上不一样打坐吗？”
“当然不一样，你没看到月光照在你的床上吗？我要吸收收日月之精华。快快让一让，让一让。”
少年惊恐的退到床角，低声道：“你，你不会犯病了吧？”
赵云脑海又进入虚空，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所有外界的一切，都与他隔绝。
月光倾泻而下，化成一束进入百汇穴，从上面直达丹田。和先前那微弱的热气融合在一起。
少年背靠床头坐直，双手紧抓着床单瞪着他，似乎在警惕赵越犯病，防备他对自己造成伤害。
半个小时，少年感觉像半年一样。
赵跃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拽住少年的手。
少年挣脱，啪，给他一巴掌。
“诶，莫名其妙，你怎么打我？”
“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走了，难道你还想呆在这里吗？”
少年明知已经退无可退，还在下意识的退了退。两手扶在床上，一只脚抬起叫道：“别靠近我，铁门，铁栏杆，你……你想从哪里出去？”
赵跃揉着脸道：“切，我好心却挨了你一巴掌，从哪都能出去。”
赵跃起身打开窗户，两手抓住食指粗出的铁栏杆，卡嘣生生拽断一根。
第二根时内力不济，只把它拽成弧形，赵跃探身试试，完全可以出去，这才回头招少年过来。
“我先跳出去，你跟着。”
赵跃一脚探出窗外，侧身挤过栏杆跳到地上。少年如他这般钻出窗外，看一人高的地面却是不敢跳下来。
“快跳，我接着你。”
“太高了……”
“你……你可不要气我，不到两米高这还算高？你跳下来我接着你，即使接不住，你就当穿越了。”
少年听到穿越，眼中闪烁着光芒，闭上眼一咬牙跳了下来。
赵跃伸双手接住他，道：“你的体重真轻，也就一百斤吧”。
“快放下我。”
“我当然要放下你了，这样抱着多累。”
放下少年，拉着他的手跑到墙角。暗红色的砖墙足有三米高，瞅准一道砖缝，赵跃跳起手指抠在砖缝里，两臂交替抠着砖缝爬上墙头。
可以看出，他此时手上的力气已经大过一般人。
赵跃脱下衣服垂到墙下，那少年犹豫下，两手抓住衣服被拽到墙上。
两人骑在墙上，赵跃嬉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摇摇头。
“啊！你不是说我把你弄出来，就说出你的名字吗？不说我走了。”
赵跃从墙上跳下迈步就走。
“你……萧雨……”
赵跃得意的转回身道：“你小子真敢起名，和市里第一学霸一个名。嘿嘿，不过人家是个女的。跳下来，我接着你。”
萧雨咬牙闭眼跳下去，赵跃一把抱住他。
“假学霸，你准备去哪？”
“放下我。”
“忘了，忘了，累死我了。”
放下萧雨，赵跃摆手道：“好了，你也出来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赶快回家去吧。”
赵跃转身大踏步的扬长而去。
他家住在西环路明月小区六号楼，抬头看四楼窗户，里面还亮着灯。这么晚了，母亲怎么还在工作？
这个小区是老式楼，共七层没有电梯。赵跃拍拍身上尘土，忽然感觉身后有个人影。
“萧雨？你不回家跟着我干啥？哦，我知道了，知道了。”赵跃啪啪拍着脑门道：“看我这个脑袋，那些高利贷的人还在找你，那先上我家去住吧，我妈很好客的。”
萧雨点点头。
来到四楼，赵跃轻轻敲门。
沉月放下报表起身来到门前问道：“谁呀？”
“妈，是我。”
门打开，沉月慌道：“你怎么回来了？病没治……”
“妈，我没病。萧雨，这是我妈。”
“阿姨好。”
“好，好，你们两个……先进来再说吧。”
“妈，饿死我了，有饭吗？”
沉月心疼的道：“看你们这一身尘土，快去洗洗，我找衣服给你们换上，我现在给你们去做饭。”
沉月见他精神状态很好，思维正常语言正常，看来不像是屈院长说的那么严重。
“妈，你快点，我饿死了。萧雨咱俩去洗洗。”
萧雨脸红道：“你先去洗。”
“好，你先休息休息，等我洗完再喊你。”
沉月从柜里拿出两套衣服，外加内衣短裤放在桌上。
“萧雨，你俩一人一套，你喜欢哪个就穿哪个。我现在去做饭了。”
“好的阿姨。”
赵跃钻进洗浴间，肚子饥饿，胡乱洗了洗，喊道：“妈，我洗完了，换的衣裤准备好了没有？”
沉月在厨房应道：“让萧雨给你递过去，我正忙着呢。”
萧雨在犹豫，赵跃的声音传了过来。
“萧雨，快把衣服给我拿过来。”
门打开，萧雨一只胳膊伸进来递给他。
赵跃接过来，三下五除二穿上，推门走了出来。
“你快洗吧。”
萧雨抓起衣服，赵跃忙道：“里面潮气大，衣服没地方放，还是放外面，洗完了喊我递给你。”
萧雨有些迟疑。
赵跃一把夺过衣服把他推进去道：“磨磨唧唧跟个大姑娘似的，换下的衣服就扔掉那里，等明天你再把它洗了。”
赵跃回到客厅，扔下衣服，忽听桌上沉月的电话传来信息声。他怕有事耽误，拿起来看了一眼。
一看头像竟然是屈院长，信息写着：“黑夜漫漫，无心睡眠，举头沉月，想你缠绵。”
赵跃按下语音骂道：“扯你妈个蛋，老子从此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