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抓紧手机扣在耳朵上，几乎是吼出来的，“至于吗？你特么是不是疯了？我帮你找孩子就是，你敢动我妈一下，大不了我就是一死，死了下去也要弄死你。”
都都……都都……
手机被挂断了。
带着一肚子怒火，我似乎也不怕了，伸手掀开尸体的单子，真的找到了老妈的手机。
灵棚口处，忽然闪出一个影子。
老妈看到我也一愣：“死小子，你来干嘛了？”
“你看你，手机怎么丢这了，我打半天没人接。”
老妈急忙接过去，叫我赶紧出去，一个横死的年轻女人会很邪。
她从老舅那听了一些内幕，关于我的，因为我身体特殊，所以，很容易招惹一些邪性的玩意，尽量远离才好。
走出灵棚时，趁着别人没注意，我回身看了看躺着的华女，叹口气跟上老妈走出去。
既然老妈没事，我也没心情在这看什么辞灵，也不想蹭一顿饭，趁着还有时间骑车跑向医院。
医院妇产科。
站在护士办门前，我深受敲了敲，走出来个白净的小护士。
她看看我，“什么事？”
我赔笑：“你好，我是前几天的一个患者家属，想知道她是谁主刀的，可以吗？”
“哦这个呀，你得去主任室问问，不是我值班。”
这妹子，跟我年纪差不多，倒是挺能整事，我都没说是哪天是哪个患者，她竟然说不是自己班，唉……
妇产主任室外，我再次敲一下，粗略打听中，人家很是不热情，几乎是随口敷衍我两句就不抬头了，这种状况，我也没脸继续问，抬腿走出来。
墙壁上，挂着几个主任的信息，刚才聊天没什么进展，但我有脑子，看到那个叫刘然的主任，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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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先从她那边突破好了。
重新回到护士办，我敲门又问：“不好意思再和您咨询一下，刘然主任今天是班儿吗？”
“是，但不在。”
“去哪了？”
“不在，反正就是出去了，有事你去主任室找其他值班主任吧，我还有事要去给患者换药。”
说完，小护士不顾我还在，端着一个托盘出去了，托盘都是空的，一根毛都没有，给病人打空气呀？
医院就这样，不把人当人，其实她们这些医生就没想过，你们都如此懈怠，到了别人的地头，譬如交通局，譬如学校，人家……对了，都那逼样。
不管了，今晚上班之前，就死靠这边，反正还有三个多小时。
仔细看了眼墙上那张然的长相，我转身下楼去等。
说来也巧，刚到电梯口，就遇到一个拎着女式包的大姐，三十几岁身材还算好，看我一眼冷漠的走进去，转身要关电梯时，我转身又跟了进去。
这一下，她有些郑重起来，凝视我一眼，“一楼了，不出去啊？”
“我忘了东西。”随口敷衍，等电梯朝上运行起来，我这才看向她，“张然主任是吧？”
“你是……”
“前几天我同学没了，你给引产的，哦哦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正好我有点事，你看我这眼睛……”
“看眼睛去五官科，我们妇产的。”她带着浓浓的敌意回应。
我呵呵一笑，再不多说，在电梯运行到十三楼的时候，趁着她走出去之前，抱着双臂在她身后说了一句。
“小华这几天总找我，弄得我睡不着，今晚估计我可以睡个好觉了，她估计会来找你。”
“谁是小华？”电梯口，她伸手挡着电梯门关闭。
我耸耸肩，“你记住我电话吧，今晚她来找你，你就知道她是谁了，你们把她肚子里的胎儿拿走了，她闹腾的厉害，刚才我参加了她的葬礼。”
“哎呀妈，臭不要脸的，你吓唬谁呢，缺德，你信不信我找保安抽死你，你等着我报警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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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不管了，这事硬着头皮也要办利索，我狠狠心，眯起眼睛盯着要打电话的她：“随便，今晚你看到那张绿色脸的时候，一定会后悔的。”
电梯门缓缓关闭，她紧张的张牙舞爪，一边喊来人啊，一边用腿挡着电梯门不许关闭。
我也紧张起来，这么一通喊，来人了把我当色~情~狂先揍一顿，不值啊……
“怎么回事？谁呀？”
“怎么了张主任？他呀？”
“你哪的？身份证拿出来。”
“没事吧张主任？报警，报警别让他跑了。”
人群围堵中，我抓起手机，甩开不许我打电话的人胳膊，当着张然的面对里面说：“我给她带话了，你孩子找不到别再来折腾我，找她把。”
喧闹中，张然就跟突然醒悟一样，急忙挡在我身前，示意两个科室的男医生别动手。
“别别别，大家误会了，误会了，他是我同学，好多年没见了我高兴，一高兴就喊……”
“不会吧张主任？”
“真的真的，没事了，没事了，谢谢大家，是我声音大了，对不起对不起，都回吧，谢谢了秦主任，李哥谢谢了。”
张然四处赔笑，随即，看我没动，伸手推我进了电梯，关上了门。
电梯朝着一楼滑下。
电梯内，很安静，她不知道怎么开口，盯着我一直看。
不报复，我还算男人吗？
“你别乱来，我有女朋友。”捂着胸口我怯生生往后躲。
张然给我弄懵了，狠狠白我两眼：“谁稀罕碰你，你说，你到底想干嘛？”
“哼，你们产科没少干这事吧？别人的我管不着，小华都要给我折腾死了，晚上睡觉只要一闭眼，立刻就扑上来掐我脖子，让我找她肚子里不见的孩子。”
话，已经很明显了，对面靠着电梯墙壁的主任张然搓搓自己胳膊，用一种半信半疑的眼神看着我。
时间有限，我也懒得罗嗦了，留下一句走出电梯。
“我还夜班，明天再说，反正你自己小心点。”
“唉唉唉唉，你先别走。”张然扯住我胳膊，压低声音把我往电梯里重新拉扯，“我们也是走正规程序，胎盘是留下了，胎儿都按照垃圾清理掉，这几天也没有几个，你胆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