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前的大臣尖着嗓子高声道:“太子殿下驾到!”
殿中的大臣们顿时齐刷刷的跪在地上,随后赵寒带着人从他们中间走过,走上高阶坐在龙椅旁。
今日的早朝非同凡响,因此月兰捧着天策剑亦步亦趋的跟着赵寒,她带着剑用来以防万一。
等赵寒做下去后,在场的大臣一同高声道:“臣等拜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赵寒神色威严,缓缓开口道:“免礼,起来吧!”
“谢殿下!”
等文武百官都起身之后,赵寒在众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最后他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了叶槐的脸上。
叶槐老神在在,仿佛从来没有察觉到一般。
赵寒收回目光,今日他开早朝可是有不少事要说,他没时间和叶槐这么耗下去。
如今司宣风率领大军得胜归来,赵寒自然要犒赏三军,同时对一些战功显赫的将士论功行赏,将赏赐发下去。
这样,赵寒就可以借此给那些将士们留下一个好印象,同时也能让那些还在犹豫中的统领们看到赵寒要提拔武官的决心,才可以更好的拉拢大江帝国中的军事势力。
司淮之虽然位高权重,但在赵寒启用他之前,他到底沉寂了不少时间,有些军队已经不在司淮之的掌控中了。
赵寒正准备将自己的事说出,让诸位大臣商议一番,但话还没出口,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眉头微蹙,台阶下那些文官今日怎么这么安静?要知道往日早朝开始,都会有不少大臣启奏,今日这是怎么了?
赵寒眉头微蹙,冰冷的目光在众文官脸上一扫而过,他自然能看到不少大臣眼中满是嘲弄,仿佛在等着看赵寒的笑话一般。
赵寒心中顿时恍然大悟,眼中不可避免的闪过一层阴翳。
叶槐这个老东西,果然打算通过这一次早朝针对自己。
叶槐看着赵寒阴沉的脸,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这还只是第一步,他会让这位太子殿下明白,他独自一人,想和文武百官对抗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城府也颇深的司淮之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眉头紧锁,正要说话为赵寒打开僵局,吏部尚书突然轻轻推了推站在他身边的兵部尚书吴尚霖。
早就做好了准备的吴尚霖当即上前一步,拱手大声道:“启禀太子殿下,微臣有事启奏!”
赵寒目光微动,吴尚霖是叶槐一手推到兵部尚书位置的人,此人和叶槐的关系非同凡响。
这人突然有事启奏,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但即便如此,赵寒还是沉声道:“讲。”
“谢殿下!”
吴尚霖深吸一口气,随后伸手一指武将队伍中的司宣风,大声道:“启禀太子殿下!微臣要参云虎统领,司宣风司统领一本!”
吴尚霖话音刚落地,顿时引起满朝哗然,那些不明所以的武将一脸震惊的瞪着吴尚霖。
他参的是谁?竟然是司统领?
如今天下谁人不知司统领打了胜仗,生擒朝国主将,将咸邦失地尽数收回,立了个大功。
按理来说赵寒应该奖赏司宣风才是,,怎么这兵部尚书竟然必要参司宣风一本?
赵寒也不知道这吴尚霖,或者说叶槐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他双眼微眯,面无表情道:“说吧,让本宫听听吴大人你要参司统领什么?”
吴尚霖只觉得众多武将乃至赵寒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让他心理压力有些大。
但他一想起叶槐的嘱托,也就心一横,咬牙开口道:“微臣要告发云虎统领司统领,在本次同咸邦的战争中捏造战果,利用军中将士的性命来积累军功!”
他话音刚落,那些文官瞬间屏住了呼吸,他们早就得到了口风,知道这一次首辅打算先发制人。
但他们都没想到,最先出场的会是兵部尚书,更没想到,这位也刚上任没多久的兵部尚书,竟然将自己的矛头对准了得胜归来的的司宣风!
司宣风的身份背景可不一般,他不是朝中那些背景简单的统领,他是战神之后,是镇国统领府的独苗!
要知道镇国统领府满门忠烈,却从来没有出过贪军功,对朝廷心生二心的统领!
吴尚霖这番话,可以说将镇国统领府三代忠烈的名声和脸面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别说是司宣风忍受不了这样的侮辱,就连其他不是司家人的统领,都忍不住对吴尚霖怒目而视,如果目光能杀人,恐怕吴尚霖现在已经被众人的目光戳成筛子了!
吴尚霖何尝没有感觉到身上那沉重到仿佛令他不能呼吸的压力,但想到叶槐的吩咐,吴尚霖还是深吸一口气,开口继续说道:“微臣这番话不是诬陷司宣风,而是微臣手中的确掌控了大量的人证物证,足以证明微臣所言非虚!”
他既然敢有胆子参司宣风,自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吴尚霖缓缓开口道:“司宣风因为贪功,急躁冒进,在没有请示朝廷的情况下擅自出兵,结果中了敌人的陷阱,令我大江损失惨重。”
“若非他急躁冒进,这些将士本不必死,我大江也早就结束了这场战争,班师回朝!这一切司宣风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司宣风此举,全然不把殿下和朝廷有人放在眼中,这是在藐视皇威。”
“同时因为其急功冒进,更导致我大江伤亡惨重,因此他非是有功之臣,而是一名十恶不赦的罪人!”
说到这,吴尚霖拱手,义愤填庸道:“因此微臣请求太子殿下,严惩司宣风,以儆效尤!”
吴尚霖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哪怕话音已落,仍在宣政殿中回响。
除此之外,殿中一片死寂,且不说那些武将的反应,就说那些中立的文官们,都满脸的不敢置信。
吴尚霖这张嘴可真是相当厉害,三言两语,就将大江帝国一名有功之臣,定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这结果就连这些身处中立阵营的文官都受不了,更别说武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