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哥，我们的a计划是什么？”在小胖墩巴哥旁边，叫小康的麻子脸青年一脸迷糊。
有a计划这事么，他怎么不知道？
“我叼你老母，前天谈事的事情你干嘛去了。食屎啦你，找那些疑难杂症上！什么不孕不育，瘸子聋子艾滋病，反正，不治之症就对了嘛。”
巴哥气的一脚踹了出去，这些不省心的小弟，真是够了。他料想中，自己应该是带着一群能征善战的队伍，结果全他妈是关键时候掉链子的家伙。a计划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他们又知道个球啊。
“扣工资，必须扣工资。”
“巴哥，别啊，我想起来了，我去，我马上就去。”康麻子连忙嬉皮笑脸的，一边点头哈腰一边赔罪。
他心里却在暗骂，该死的胖子巴，每次抽大头偷奸耍滑不说，还老克扣工资，这哪是当老大的样子。还怪自己不知道a计划，明明那天自己在和李枫说事情，压根就没去。
可他能说什么呢，谁让自己是小弟，背黑锅抗罪名不就是他的活儿么。
还别说，找人闹医生这活儿他干过。
其实，如果有人了解有个特殊的团体，恐怕就知道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了。
这个特殊的团体，叫做下九流。
九流有很多种说法，有上中下等多个版本。而一般的下九流，在过去指的是在社会底层讨生活的人，所谓的下九流，就是一流戏子，二流推，三流王八，四流龟，五剃头，六擦背，七娼，八盗，九吹灰。
更形象的说法就是，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这就是下九流。
而时下的下九流，就包括了盗墓贼、骗子、扒手、人贩子、碰瓷、乞丐等等各种人物。
所谓的盗亦有道，在如今的下九流，这就是个笑话，只是少数人的专利。像之前被万凡搞死的那拐小孩的特殊下九流团队，才是时下下九流的风尚。
他们的风尚就是，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干。至于道德，良心，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他们不是不讲道义，不是不讲道德，他们是只讲他们自己的道义和道德。天知道他们到底干过什么事。
而巴哥带领的就是这样一个集碰瓷、医闹、诈骗、传销、收账、看场等业务为一体的特殊下九流团体。
因为燕京前段时间的乱子和严打，他们饿了好久，好不容易揽了件大单，怎么会不尽心尽力。
再说了，那大金主说了，活儿办得好，事后不仅有应得的那份，还有奖金呢。
康麻子很快就联系起了几个熟门熟路的医闹团队，不仅让他们支招，还让他们亲自上阵。
“不是我和你吹，康哥，医闹这事儿咱熟啊。你去打听打听，燕京这大大小小的医院，谁没有被我光顾过。现在有点医院甚至看到我，直接乖乖给钱。不久一个小医生嘛，什么神医，那都是狗屁，你看我带几个小弟过来，随随便便就给他拿下。”
“不过，哥，咱俩熟归熟，这业务费还是要给的，弟兄们都要养家糊口的嘛。都熟人，咱也不老规矩了，你预付五成就成。你是转账呢，还是现金呢。”
电话那头，那声音透露着狡黠，反正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这可把一边的康麻子气的骂娘。
“小刚，你这就不意气了，咱俩谁跟谁，你看哥有业务了是不是第一时间想到你。你还谈钱，忒伤感情了吧。”
“哥，别，小弟还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呢。我给你跪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接这活都是被人戳脊梁骨的。我收别人都是收的七成预付款。”
“这次因为是你，我才收的是成本价，而是只收五成的预付款。再说了，我这成本价报给哥哥你，你在那边不是还可以转个手么。”
电话那头，小刚还给康麻子教起了怎么吃回扣。
他电话里没说，可心里却在想，干这行的，谁不知道谁啊，想蒙混过关，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着巴哥，自己生意惨淡，有上顿没下顿的，我敢冒着风险白帮你啊。万一掉局子里去，谁理我？
好说歹说，最后还是成交了。
等回来报告的时候，康麻子牙都快被咬碎了，他硬着头皮和巴哥说，果然又被狠狠的骂了一次。
“康麻子，我可告诉你，别以为你和康熙那个王八蛋一样带个康字哥就会高看你一眼，刚才杨总秘书已经打电话来问了。这事儿办不好，杨总就会不痛快，杨总不痛快，我们莫说钱拿不到，还有可能随时吃挂落。闹不好，燕京都混不下去了。大伙儿都给我自个儿掂量着点。”巴哥恶狠狠的冲着小弟们说。
“巴哥，那姓杨的到底什么人，不就有两臭钱么。”康麻子有些不服气。
他没见过那个所谓的杨总，但是，根据他的阅历和经验，就是家产几亿几千万的人，他们团队说收拾不也就收拾了，这样的人，怕个屁啊。
他就弄不懂巴哥怎么就这么怕那个杨总，巴结的这么狠。
“你懂什么。哥今天行行好，就给你们说说杨总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巴哥冷哼了一声，他也是存了一副卖弄的心思，所以添油加醋的说起了杨总这人。
杨总肯定是姓杨的，和这里的大多数人一样，是农村出来的，文化不算高。最初，他也是混下九流的，不过呢，他这人还算有点节操，只是平时上班，业务时间摆地摊卖假货。
后来，杨总不知道因为什么，发奋图强，又结识了一些贵人，很快就发达了。
“这世上，什么样的人最容易成功？我告诉你们，心狠手黑又聪明伶俐的人最容易出头。而道上混的都知道，论起杨总，心狠手黑他是一等一的。”
“他刚开公司那会，因为自己没钱，又找不到帮手，就把以前一起混下九流的那些人给弄进了公司。为了竞争一笔大单，他们直接绑了人家人抢单……”
巴哥说起来脸都是一颤一颤的，丫的，他也混下九流，可是他也就是欺负欺负老实人。
杨总那种狠人，却是专门欺负强人的人。而且是硬碰硬，怎么来事怎么上。他甚至听说过，他手最黑的时候，还把一个大官给黑落了马。
可他到现在都屁事没有，而且生意还越做越大。听说，最近这业务要是成了，他的资产直接要飙升到百亿以上。
试想这样的人，他巴哥怎么能不巴结，就是跟在屁股后面拣点汤喝，那也是极好的啊。
“你们都给我上点心。做好了这一票，咱们吃香的喝辣的。干不好，准备亡命天涯吧。比起对付眼前这小子，我是宁死也不愿和杨总作对的。”
他这么心有余悸的一说，让其他小弟更加噤若寒蝉，可康麻子反倒是开心了。
丫的，原来是位真正的大佬，那可太好了。心狠手黑算什么，只要对下面人好就是。跟着这样的人，早晚都能混出头，哪像跟着巴哥，朝不保夕的，娘的，真是越想越气。
等不多时，小刚果然带着一票人赶来了。
这些人老老少少的都有，一看就是顶惨顶惨的那种。
“我去，小刚，你这是去哪找的难民？天桥下的叫花子亲身上阵？”康麻子简直惊呆了。
“那哪能呢！不过哥你还别说，这道具我确实是找他们拿的。至于这些人嘛，你放心，都是专业的，他们都是死跑龙套的，要么就是彻底没生计的人。啥活都能干。看见这老东西没，影帝来的，演技好的你简直不敢想。”
小刚说着，就拉出一个点头哈腰的老头，看起来七十多岁了，满脸愁苦的样子。
很难相信，这样的老人居然也会是专业医闹队伍的一员。但事实就是如此。
康麻子无心理会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只是要效果。
“别废话，赶紧的，钱已经给你了，快点行动。不过，你也看到了，这边排队的人太多了，你们首先要想办法排队进去才是。”
“那多简单，排什么队啊。插队就是。来，老阳，摆个要死了的造型，我们往里冲。”小刚招了招手，那叫老阳的老头顿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而且，嘴角吐出白沫，全身都在抽搐。
尼玛！
康麻子吓了一跳，果然不愧是影帝，说死就死，连他这个知道是装的都吓了一大跳。
这样的人，他看行。
然后，就出现了这样一份奇景。
一个老人被三四个青年抬着，猛力的朝着排队人群冲了过去，他们一边跑一边喊。
“医生，医生在哪里，救命，救命啊！”
“哎哟。”本来排队的人猝不及防的就被他们冲开，连维持秩序的警察都没难住就被他们小跑着冲到了万凡的身前。
“该死的，搞什么。排队啊。”见到插队，整个队伍都骚动了起来。
可这几个人面对着千夫所指，一丁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哭丧着脸，直接就跪下了。
“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大哥大姐，小弟小妹，实在是对不起，我们家老头是真不行了，刚才在那边走着走着就直接倒下去了，你们看他，马上要挂了啊。你们行行好，让神医先给他看看可好，我给你们磕头了。”
说着，小刚带头就朝着后面的人跪了下去。
“你先起来，登记一下。”叶晓曦不顾他们身上的味道，上前扶起了猎人。
小刚贪婪的呼吸着叶晓曦身上的香气，嘴里悲戚的说道：“小妹妹，我们是被强拆求告无门的可怜人……登记什么啊，我们的身份都被烧了，身份卡都丢了，他们不承认我们啊。”
“凡哥哥，你过来看下这个怎么处理。”叶晓曦皱了皱眉，朝着万凡喊道。
万凡闻言，送走已经治好的一个病人，快步走了过来。
第一眼看到这几个人的时候，他就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