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趣 > 摁下葫芦瓢起来 >摁下葫芦瓢起来

第二百零八章

来到医院,熄火打下摩托车,李二柱接过李萃萍,就直接奔一楼右边的急诊室。送进急诊室,里边一片忙碌,准备抢救了,两人被一个女护士挡在了门外。

多亲近的人也不能待在手术现场,这是所有医院的规定。

女护士转身进去了,两扇拉帘的玻璃门自动关上。只好在门前的走廊里守候着,如坐针毡不能平静。再心急如焚谁也不敢去开那个决定生死命运本来就没上栓的玻璃门。坐不住了,就在门缝里往里瞧瞧,什么也看不见,又只好焦急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出来一个戴眼镜的男大夫,两人一左一右急忙跟了上去,才想张嘴打听一下情况,戴眼镜的男大夫看都没看两人,毫不在意旁若无人地大步径直走了。两人只好收住脚步,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各自走开了。

过了足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坐在旁边靠墙椅子上的扎根站了起来。不管事情发展到怎样岌岌可危的地步,一有时间,人总是能冷静思考有所安排的。他想了一下,走过来对倚在门旁垂头不语的李二柱说道:“二柱,咱俩都在这里等着不是办法,你先回去吧,给俺爹妈传个话,顺便谁来带些钱来。嘱咐家里人不要都往这里跑,叫他们都放心,就说,”他扭脸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的急诊室,声音极低地说道:“就说你二嫂不要紧。”

李二柱默默地答应了。他懂他的意思。

“等二嫂出来了,有啥事先给村里挂个电话,省得一家人挂牵着。”

他无力地点了点头。

送走李二柱,他两腿像灌了铅似的站立不住,昏昏沉沉地又坐在椅子上,蹙着眉神情黯然呆滞着,妻子倒在血泊中那目不忍睹的惨状在眼前时隐时现。他简直不敢正视这血淋淋的一幕,摇头挥去了。脑子里剩下一片空白,或者说思绪紊乱,上下浮沉,飘忽不定,乱糟糟的一塌糊涂。他理不清,也摆脱不掉。

身体仰靠在墙上,他无声地长叹了一口气。

走廊里长久的沉闷寂静。

长久的寂静常常又给人以凶多吉少的不祥预感。

吱的一声,急诊室的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大夫疲惫地走了出来,看样子是刚从手术台上下来。

扎根急忙跟了上去。

“大夫,大夫,手术怎么样?她没有什么危险吧?”他迫切但又不失礼貌地问。

又走了几步,女大夫才站住。不慌不忙地摘下口罩,露出一张严肃、威严、冷冰冰的方脸,斜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这一眼虽然短暂,射出来的却是比任何责备都要厉害几分的目光。似乎又是不祥的目光。

但是,看她的外表,是一个在任何复杂的手术面前,都能果断、准确、把握性极强作出最后决定的人,也是一个具有丰富经验、技术精湛、尽职尽责的人。

威严女大夫说话了。

“你是她什么人?”她的话和她的外表一样令人望而生畏。

“我,我是,是……”

又是冷冷的责备一瞥。

“我是她丈夫。”扎根噤若寒蝉结结巴巴地说了出来。危急生勇气,他又顾不了那么多,急切地看着女大夫的脸问:“大夫,她没事吧?”

她阴沉地打量了打量扎根,垂下了眼睛,又抬起来冷漠地略仰视着前方。

停了停。

“她死了。”女大夫随便地毫不在意地像扔废纸一样,扔下一个任何人都不能接受的一句话,迈着对不幸人毫无一点同情、怜恤之心的平静步子走了。

扎根听到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如闻天空一声炸雷。接着,喊叫着疯一样冲进急救室。

“不!——……”

堆起的坟头前,寄托着一家人哀思的纸钱早已燃成了灰烬。一家人依然悲痛地站在周围,心中都痛疚、惋惜地感念着这个为罗家没有生儿育女但却一辈子贤惠、孝顺为人善良的儿媳。

临终前,她没有给任何人留下一句话,带着一辈子无法弥补的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

但是,她不知道,现在没有一个人,包括丈夫在内对她所遗憾的再抱怨、责备。永远不会。

被个儿媳和文清簇拥着的罗大妈在坟前依旧涔涔泪下。在老人家的心目中,她失去的是一个没有尽到当老人之心犹如亲生闺女的儿媳。

“妈,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哭坏了身子萃萍也不知道了。”耿桂英搀扶着罗大妈,抑制了一下悲痛的眼泪劝说道。

提起李萃萍的名字,罗大妈心如刀绞一般,泣下如雨地念叨开了,“萃萍真是命苦啊!自从进了咱这个门槛,像牛拉车一样,一天到晚地下地干活,给谁也没说过一句包屈的话,给谁也没争过吃穿,不说不道,老实巴交。可就是好人不长命!倒霉的事咋都叫她摊上了!还不如我这没用的老婆子替她死了呢!”

“妈,您别说了。萃萍她伺候您,孝顺您,您把她当亲生闺女看待就算没委屈了她。她自己也知足了。”

罗大妈用袖子擦去眼上的泪水叹息道:“您妯娌几个,天天在一起下地干活,一起回家,我这当妈的看着心里高兴。我啥也不要,啥也不求,只要你们一辈子都平平安安,比给我啥都强!都是老天爷有眼无珠把恁妯娌们拆散了!”她又伤心难过地落下泪来。

这一句话刺痛了人们的心,都又留下了悲伤的泪水。

一直坐在坟前默默不语的罗青海,用手擦了擦两边脸颊上的泪水,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停了一会,衰弱无力地慢慢说道:“走吧,都走吧。”

发根理解地看了看父亲,又转身暗示地看了看保根一眼,带头走了。

生根不放心,站在父亲一旁没动。

“爹……”

他又慢慢摆了摆手让他走,他走了。

罗青海最后一个也走了。走出不远,停下来,又转身看了看儿媳的坟头,痛苦、难言的混浊老泪又流了下来。(未完待续)

相关推荐:修仙靠舔盒来者何仁良婿九天九阳晚明逆转未来全球狙杀篮坛第一欧皇美国大牧场王者脩灵露露娜卡的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