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话的,是护卫赤金而来的那男性弟子。
而之前,问到这里情况的,是那位女的。
两人此刻就站在黑石面前,三五步远处。
因话注意到他们,黑石也才注意到,自己以及他们脚踩的地面上,凹刻着诡异的,他从未见过的纹路。
不知此时是如何情况的黑石,也只能选择跟在两人身后。
赤金倒显得比黑石开放得多,而他也在黑石身前,恰好在前后之间。
他上去问道是如何情况。
那男弟子像是见多识广的样子,但也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才长长道来。
“我曾在房中某本古书之上,阅过类似于今日我们所见的这种,这种‘东西’……”
他也不知道如何表述如今的情况才好,话说一半,也犹豫了一下,才用‘东西’来表达。
“什么?东西?”
赤金不解问来。
黑石在一边静静听着。
因为并没有他能插话的地。
那被问的男弟子沉默了一阵,见到连他身边那女弟子都着急起来,他才道出一件记载在书上的秘术之事。
实则,那本书在无思崖中的地位,也像是史书中的野史流记一般,其中弄虚作假,夸张失实的地方多到数不胜数,往往前后还有多多自相矛盾之处,而男弟子看它,也是在不经意的某日不经意地草草一翻而已,所以,他复述起来,底气也很不足。
只见男弟子神情一黯,压低了声音,才接着道。
“大抵是一件邪恶的事。”
“那书本是记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说会咬人的石头,使人能以水代食的诡术之类。便是在诡术中所记,作者曾被邀请至某地参观一场法事。法事中所记,便与我们今日所见很是相近。”
“法事?”
便是连那女弟子,也惊奇问起。
“是凡间那种骗人的把戏?”
赤金也沉吟道。
“法事,为的是安抚鬼魂。可鬼魂非缺魂,即少魄,除非泯灭,实际是安抚不得。所谓法事,若主持者即便是我修仙中人,能够灭消鬼魂,也只是装模作样,给生者家属以安慰,若是招摇撞骗者,便是在以死者之名,骗取生者的钱财而已。法事,为何那作者要写下那种事?”
男弟子摇摇头。
“原因为何,不得而知,书中也是在记载某个奇传秘术之时,作者在后边加上的一番话,便是说他见证那场法事的情况。”
话说到此,男弟子的话忽然颤抖了起来,像是只是把书上记载的东西再道出来,就像是一件令人极度害怕的事情。
“书中所记,‘我曾见过世间最邪恶之人,遇见世间最邪恶之事,却从未见过如此。竟将他人之灵魂,化为一己之力驱使!当初一起游历时,亦想不到友人竟凶恶如此!’”
男弟子说这话,其他三人听得个一头雾水的,不知道是啥回事。
就连最聪慧伶俐的赤金,也只是觉得那‘将他人之灵魂,化为一己之力’有点厉害而已。
他们都不明白,男弟子这害怕到底从何而来。
赤金更是笑起来道。
“师兄,这也没什么嘛!和我们没关系不是?”
男弟子脸色陡然一变,变得苍白,随即手指颤抖着伸出一指去,指点着山壁上那些居穴,再来指点着脚下那一道道纹路,道。
“怎么没关系?!这里,就是那个地方!”
他身旁,女弟子却是一脸不屑。
“空竹师弟,你未免太陷进去了。”
此时正陷入恐惧之中的男子名为空竹。
“你不知道!”
空竹朝着女弟子吼了起来。
显得有些竭嘶里底。
“你不明白!”
女弟子倒是被他激动的情绪弄得一愣。
赤金与黑石更是摸不着头脑。
尤其是赤金,他知道自己这空竹师兄,平日里可是非常冷静的,就算是山崩于前,都是面不改色的那种存在。
不知道那记载的有何可怕的,竟然把他吓成这样?
不就是类似驱赶灵魂为己所用的之类的秘术嘛?现在又不是没有。
再说世间只要不是虚无不存在的东西,哪个不能用来驱使?
花花草草都可以用个盆养起来,何况是灵魂?
有必要那么惊动嘛!
说完一圈,见他周围三人还是无动于衷,空竹不觉得,便露出一副我望可怜的表情来。
此时,他叹了一口气,方道。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瞒着你们了。书中记载,刚刚我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段话……‘于幽僻晦暗绝无阳光之地以下,辟以巨瓮,囚三百魂灵于笼壁之上穴室,中有秘阵,驱以人血,待溢而启,受者站于中央,受魂灵三百,待成,以为己鞭策,人死灵灭’”
听完此话,三人都愣住了。
黑石此刻感觉到了一丝不对之后,不知怎地想要抬头看看,又看到那穹顶,顿时觉得自己所在的地方,像个
鸟笼!
……
距离黑石四人来到此地的一个时辰之前,一个不速之客,也踏足这片千百年来未曾打开的秘阵。
探寻宝物而来的小洁。
她倒是没有后来者那么暴力,直接一个闪身,就过了那不知在多少年前塌陷之地。
她也没后来者这么多想法。
只是站在与现在的男弟子几乎同一位置的她,只是扫了一眼,微微惊奇。
“灵魂炼化池?”
“难道是灵大人的另一座地下城嘛?算起来,他跟咱家大人好像还蛮熟的呢!”
“灵魂炼化池最值钱的就是灵魂了,要真的是,现在这里可没什么好东西了,走了走了,浪费我时间。”
……
四人不知道,此地还有另外一个称呼。
此刻,四人中那位女师姐终于皱了皱眉头,环顾了四周,才道一声。
“……好邪恶。”
同时,就算信仰宗门如她也禁不住想到。
要真的如空竹所说,此地真是用来做那种事的,那如此邪恶之地,怎的会在无思崖这座仙道医门的地下?还是内门?难道……
她想到的,在场的,也只有空竹想到了。
另外的两人,一个则是惊奇于这里的那种公用,一人则是完全听不懂。
毕竟他没读过什么书,就连修炼的法门,也要考别人翻译给他听,然后他再按着去做。
就在四人各怀心思的此时,又听类似刚刚的一声惊叫,就从壁上某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