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田里的庄稼又枯死了好几亩地。”
李寨主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可是自己却没有办法,只能坐在屋子里喝酒,之前得到那些田地的喜悦也不见了,因为不只是他们的田地如此,就连刚刚得到的那些也是如此,过去的人真正懂得水利的人很少,根本就不会注意这一块,都是看天吃饭,而看天吃饭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老天不会认为你是人类,就会帮你做出一些好的选择了。
“知道了。”
李寨主说完这句话,门口的人就离开了。
这几天寨子里的人的精神都不太好,每年的这个时候,总是会发生一些事,因为没有足够的粮食的话,人的心声就会改变,到时候什么事都会发生的。
可是,他每年都没有办法,可是没想到今年的情况如此的惨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报应之类的想法人家是不会在意的,因为有奴隶的人怎么会在乎这个呢?
外面的温度越发的高涨了,太阳像是不要钱一样地撒着自己的光芒,让大地的温度更加的直接。
他不能继续在这里了,他就站起来,找了一匹马离开了李家寨子。
一路狂奔地朝古槐村那里去,结果在路上的时候,遇到了孙家寨子的人,这个寨子很小,差不多只有几百人吧,因为这些地方的人都喜欢做点小生意,所以和县城的人的关系比较好,虽然平时都鄙视他们没有骨气,可是呢,人家却很少饿死,因为这些人的脑子相对来说比较灵活。
孙家寨子的人都是药农和猎人居多,他们更多的不是靠着地吃饭,而是打猎和卖药,但是呢,如此热的天气里,猎物也不会多吧。
他本来打算直接就穿过这段路之后就去古槐村就算了,可是没想到却看到了一条奇怪的路,这条路肯定不是他们自己修建的,因为过去修路都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不只是说干活,而且还有就是吃饭也是个大问题。
这条路虽然不长,也不宽,可是以前自己走过这里的时候都是野草满地,可是这次的路上中央竟然有一块石板铺成的地面,差不多只有五十公分左右,可是依旧会让人吃惊不已。
他下马之后,就牵着马匹绕过了这一条,走到了边上的一个不大的田地里,却发现人家的田地里竟然是郁郁葱葱的,没有丝毫的干枯的模样,等到他走到头的时候,却看到了一条胳膊宽度的河流,这条河,他可以肯定的是,肯定是以前没有的,这里怎么会有呢?
他刚要下去看看,却被人喊住了,“你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抬头却看到一个小孩子,手里提着一根木棍,熊狠狠地看着他喊道,看样子,是打算对他动粗了。
从这个没有上衣,只是穿着一个裤衩一样的衣服可以看出来,这孩子应该是寨子里的孩子,而且这孩子衣服上还有一些类似草药汁一样的东西,不用多看就知道是孙家寨子的,就不由得问道,“你是孙家寨子的?”
“是又怎么样,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的水渠?你想干什么?”小孩子很瘦,皮包骨头的那种,可是精神头不错,被太阳晒的有点脱皮的脑袋上还有一块皮没有脱落呢,看着很滑稽,脑袋大,身体小算是这里孩子的一个特点吧,而且皮肤是非常黑的那种。
“这个叫水渠?”李寨主倒是没有真的下去,而是侧头一看,却发现这条水渠的距离还真的挺远的,如果真的挖起来的话,需要的时间和精力极大,而且看样子这个东西应该是通到了某个地方,难道是哪个巨大的水塘还是其他的地方?
“是的,就是水渠。”过去的孩子和我们小的时候差不多,只要是有刚刚学会的术语就会忍不住炫耀起来。
“怎么样,没见过吧?”
小孩子小人得志的模样非常的招人恨,可是他此时却恨不起来,反而饶有兴趣问道,“这是谁挖的?”
“当然是我们寨子的人挖的。”小孩子得意地说道,“只有我们寨子有。”
“你们寨子怎么会想起来挖这个?”李寨主好奇地问道,这个可不是所谓的一个普通的东西,没有人指导的话,你凭什么就一下子就从山野村夫变成了什么都懂的人啊。
“当然是刑大人教我们的,我……”小孩子毕竟就是小孩子,在话出口之后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就赶紧闭嘴道,“我不知道。”
而李寨主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了,就没有理会这个孩子,转身就上马,直接去了孙家寨子。
任何一个寨子门口都有人看守,因为这个一是为了防止有野兽偷袭,二是为了防止有其他寨子的人偷袭,所以,他在寨门口就被拦下来了,然后有人去禀报的时候,他闻到了淡淡的药香味。
药材的生长需要很不错的环境,有的地方需要干燥,而有的地方则是需要水源,但是呢,不管是干燥还是水源,你都需要有水才可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否则的话,你如果没有水的话,你想要做这么简单的事,恐怕很难。
他透过那些篱笆,竟然发现院子里也是一片郁郁葱葱的,不少树木以及野草都非常的茂盛,甚至于还有一些竹子都长得很不错,而时不时地会有一些牛羊路过这里,它们不是很迫切地寻找水源,而是优哉游哉地寻找一些野草啃啃。
“我们寨主请你进去。”
那个去传话的人,回来了,对着李寨主说道,然后指着他的马匹道,“马儿我们帮你带下去喝口水吧。”
“多谢。”李寨主的这句话显得非常的无力,却又似乎有点真诚,要是平时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说出这些话来的。
顺着一条很窄很窄的石头堆积的小路,两边都是一人高的篱笆,上面爬满了很多的植物,有的都是当地特有的果子,有的则是一些野生植物,这些东西只要是没水的话,就很容易干枯,可是他低头看的时候却发现这些植物的根部有一些水渍,看来是早上有人浇过。
穿过了这条差不多有一百来米的走道,他来到了孙家寨子的寨主的院子。
孙家寨子的寨子叫做孙大雁,却是个年纪差不多有五十来岁的老头,身上干瘦,皮肤黝黑,眼睛微微有点浑浊,看人的时候冷如冰,而看院子里摆满了各种药材的时候,却是温情脉脉的,非常的让人觉得诡异。
他之所以要孙大雁,是因为就算是再陡峭的山峰和悬崖峭壁,他都可以爬上去,而且这么一些年过去了,依旧没有被摔死,这就说明人家的本事了,名字也算是实在的很。
只是呢,李寨主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现象,这里不只是有药材,还有一些在他们的眼里就是杂草一样的东西,其实呢,就是一些山里的山珍,也可以说是野味等等,这些东西平时吃的人很少,因为没有味道,大家都不太喜欢吃,而且除非有大雨过后,否则的话,山里这类东西还不如一些坚果抗饿呢,不过最奇怪的就是,他看到了不少橘子皮,这个也就是所谓的陈皮,不过呢,过去四川等到时橘子很不错的产地,但是皮却扔掉了,现在其实再过一些日子才是橘子真正的生产的日子,很多寨子甚至于深山里都有很多的橘子,过去呢,最多算是零食,实在不行的话,可能还会有人送出去卖一点,可是买的人却不多,因为漫山遍野都是,你想要卖给谁啊。
可是现在却似乎有了新的说法,因为陈皮在刑天的嘴巴里有这样的功效:疗呕哕反胃嘈杂,时吐清水、下气,止呕,同时如果是食物里加入这个东西的话,不仅味道好,还能起到缓解胃部不适、治疗咳嗽痰多的作用。
所以,这个东西就是宝贝,但是呢,你不懂得,所以也就只能让每年那么多都烂了。
可是现在孙大雁知道了这个事之后,就派人出去将山上的一些已经成熟的果子采摘下来,果肉卖给了那些松洲人,果皮呢,按着他们的要求进行炮制,听说价格不菲。
孙大雁的寨子没有奴隶,你说奇怪不,却是实实在在的,因为他这里没有办法有奴隶,虽然也有一点田地,可是很少,而且他们主要是靠采药为生,如果你带出去的人是奴隶的话,到时候人家要是不高兴的话,你还在悬崖上怎么办,到时候可就真的上不去,下不来了。
他走进去的时候,看到孙大雁正在温柔地用自己双手翻着这些东西,为了防止上面染上灰尘,甚至于还加了一层草席,而平时草席寨子里都是用来睡觉用的,谁舍得啊。
“孙大雁。”李寨主虽然和他的年纪差不多,但是呢,寨子大,就有脾气的,所以直呼其名也是一种习惯了,可惜,平时唯唯诺诺的孙大雁此时却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沉淀气质,转头看着他,说了一句,“是李大头啊,你来了?”
李寨主的原名肯定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脑袋大倒是实际存在的,所以很多人背地里都会如此喊他,但是呢,实际上却没人敢当面如此叫他,所以孙大雁的一句话却让他愣神了,但是呢,想到自己来到这里看到了一些诡异的画面,还是决定看看再说。
“你这是?”李寨主指着他面前的这些过去的垃圾问道。
“哎,生活不易啊,这不,年纪大了,也不能去采药了,就做点副业吧,我们这里和你们那里没办法比啊,有土地有人口的,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啊。”孙大雁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是调侃的话,可是说真的,没有一丝的难过,反而有点自豪的味道。
这样的味道,来自于有身份才是,可惜却不是。
“你还不易啊,听说你去年在山里采摘了一棵很珍贵的重要,要是拿出去卖的话,至少也得有几十贯吧,这能买多少粮食啊。”李寨主笑呵呵地说道,却被孙大雁接下来的一句话给雷到了,“那个啊,我送人了。”
“什么,你送人了?”李寨主的眼球都要跳出来了,对于这样的事,他是不太相信的,毕竟过去的人对于很多东西的看法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一些真的很珍贵的东西,既可以买卖,又可以传家的宝贝是绝对不会卖出去的,那岂不是丢人现眼吗?
“是啊,留着也没人要,还不如卖了好了。”孙大雁随意地说道,然后抬头看着他问道,“你最近不是挺忙的嘛,怎么会有时间来我们这里?”
“我忙什么啊。”李寨主这段时间是心中烦闷,却可以说是忙也可以说是不忙,因为毫无头绪,如何才能说是真的忙还是家的忙呢?
“哦,那是我记错了。”孙大雁说完这个,就转身回到屋子里,然后过了一会拿出两个黑色的大碗和一个泥塑一样的水壶邀请他坐下来,“来,喝碗水。”
这一路上虽然骑马,可是人的火气大,总是会产生各种不好的情绪的,所以,身体也容易缺水,所以李寨主就直接端起来一口喝干了,山里的山泉总是会有各种奇怪的味道,这样的味道不管如何变化,总是逃不开两个字:甘甜。
而孙大雁则慢慢地端起来,慢慢地喝水,只是他喝的只有差不多半碗,然后看着他问道,“来我这里有什么事?今日寨子里没有什么人,就算是想要留你吃饭,都没有办法。”
这算是一种拒绝吧,不过呢,李寨主现在就是放在自己面前一头野猪,他也吃不下去,只能问自己关心的问题,“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你们这里竟然挖了水渠了?”
“是啊,这个水渠通到后山的那个半壶塘。”孙大雁随意地说道。
半壶塘是个挺奇怪的存在,因为那个地方口子不大,但是呢,却想一个水壶,可是奇怪就是奇怪在,这个水壶里面全部都是水,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流进去的,可是不管是什么时候,这个水壶都不缺水,也没人知道到底有多深。
“和半壶塘有什么关系?”李寨主疑惑地问道,那个地方岩石很厚的,很不好挖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