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扬起的冲天烟尘和传来的一连串爆炸声,裴言便知道那应是传闻中的白鹿院总院,他刚迈出传送阵奉命在此等候的绣衣直使相子雄便迎了上来焦急道:“诸位长老、裴先生你们可算来了!快去白鹿院总院吧诸派掌门已经先行一步加入到战斗中了。”
“传送法阵怎么停在这么远的地方。”裴言望着这不进的距离随口问道。
“为了组织白鹿院开启传送大阵,上将军已经命令在其周围布下重重空间封锁法阵,我们只能在法阵最边缘处设置临时传送阵。”相子雄跟在几人身后边走边解释道。
这时裴言看到在其周边几个传送阵内不时有亮光闪过,出来之人皆是各宗修罗道、天道级长老,当他们也看到自己一方人后,急忙向队伍中的宗内别院长老躬身施礼。
“有用吗?”身边几位位高权重的别院长老,自去和各自宗门被紧急召唤而来还不明情况的长老简单说明情况,裴言则独自前行边走边问道。
“有些作用白鹿院护山法阵没被攻破,在其内部也有专门抵抗这种空间封锁的防御法阵,所以开启异位面大规模空间通道的术法还在进行,只是进展速度被大大迟缓了下来,裴先生事不宜迟您和几派长老速速前去支援吧!”负责在此接待的相子雄擦了擦额头虚汗催促道。
“好!你留在这吧!我先行一步去看一看!”
安抚下相子雄裴言纵身一跃,化作一道流光身形消失在了原地,进入战场范围内空间法术被压制严重,裴言也只能用超高速移动之法向前快速行进,好在这距离不近也不算太远以裴言的速度十余个起落间便已赶至战场。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刚到战场边缘裴言就看到了由八阶修罗道修士带领的两队精锐士卒在外围来回巡视,这些人远远就听到了裴言快速行进时产生的破空之声,所以还未等他完全靠近便高声询问道。
“裴言!”裴言闻住身形自报家门道。
那人定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裴言,确认其和自己在论剑大会转播影像中所见样貌一般无二后,这才让开道路拿出一块事先准备好的令牌递了上去恭敬道:“先生请!上将军已等候多时!”
“你们这就相信是我了?”裴言接过令牌笑着打趣道。
“其他人即使是宗门掌门通过我们也会检查其宗门信物才予以放行,但是先生不同您不是我们道法位面之人,现在又事出紧急上将军料想这时也不会有人冒您之名闯阵,所以特令外围巡视之人见到您直接给予令牌,您手持此令牌再往里走便不会有人阻拦您了。”那名修罗道折冲都尉解释道。
“哦!好!”看来这道法位面的大军做事还是蛮谨慎的,裴言想着应了一声便向里冲去。
再往里走位于高空之上的他便能俯视整个战场,此刻白鹿院坐落之处便已浮现在他的面前,出乎他预料的是这里的景象与其曾经所看到的白鹿院传回的外围图片有很大出入,原本草长莺飞山清水秀书卷气颇重的白鹿院书院,现在俨然成了一座天险堡垒之前曲径幽深进入书院大门的林间小道不见了,换成了两山夹一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都的险恶之地,连同整个书院所在地都原地拔高了许多,在这山谷之间可以看到两方人马正在展开激烈的厮杀。
“裴小友,你来了!”高空中作为看客的龙域金翅大鹏一族族长金鹤轩,看到裴言的身影迎了上来笑着打招呼道。
“金前辈,这儿怎么变成这样了?”裴言好奇的询问道。
“护山法阵启动了,看到那两座山峰和周围升起的山峦了嘛!那也是护山法阵的一部分,都是用搬山之术移来的,在这些高山中都布置下了山川永固符与法阵,配合上防御法阵能化解大部分术法攻击,再加上白鹿院内布置的禁空法阵这就限制了修罗道以下修士的行动范围,逼得大军不得不强攻这条险关才能入宗。”早一步赶到此处的金鹤轩为裴言讲解道。
古人都说战争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这修士则太过逆天没有地利愣是创造出个地利来扭转局势,裴言感慨间目光扫视整个战场,发现白鹿院外旌旗招展不断汇聚而来的大军将整个书院团团围住,向远处眺望仍不断有大军源源不断向此处增援。
从实力与穿着来看现在负责攻击的应是施泰初空中的右威卫,这些人士卒的实力普遍在三到五阶左右,而从所佩戴的装备和武器比起战场外围坐镇的金吾卫也显得简陋不少,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彪悍的战斗作风,在那条狭窄的山道上此刻已经堆满了层层叠叠的尸体与伤者,尽管白鹿院弟子凭借法阵的加成与自身境界的强大,一次又一次击退了右威卫的进攻,但这些士卒却丝毫没显露出颓败之态,反而进攻愈加疯狂与凶狠就这么一会功夫,裴言就看到不下七八名白鹿院弟子,被强攻的右威卫士卒拖拽下临时在山道间竖起的山墙,然后在大军之中被乱刀砍死。
“这支大军表现的非常悍勇啊!”裴言对这些士卒由衷赞叹道。
“这是为了报同袍之仇这些人都杀红眼了!”龙锦在旁插话道。
“同袍之仇?哦!那一团右威卫监控士卒?”裴言忽然想到施泰初汇报时的情形,他如果没记错按照这里的军制,折冲府下设六团每团人应该是三百人左右。
龙锦点点头回忆起刚才的一幕叹息道:“这负责监控白鹿院的一团士卒连带绣衣直使的探子,应该在咱们消灭御兽院没多久便被白鹿院的人暗中偷袭了,方才大军进攻前也曾劝降白鹿院内的弟子,但回复他们的却是一颗颗滚下山道的右威卫士卒的首级,还有那被悬挂在山墙上被当作挡箭牌的俘虏,看到这一幕右威卫士卒那能善罢甘休,现在几轮强攻之下这仇是越结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