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线战事屡攻不下,范文程走到皇太极身前躬身行礼道:“皇上!撤兵吧!敌军明显隐藏了很多后备兵力,青龙帮海盗在关岭要塞觉得不止两万人马!”。当多尔衮派人回报城墙上出现大批身穿铁甲的重装步兵时,范文程就觉得不对劲,当对方火炮全部暴露,范文程就劝了皇太极退兵一次。
然后历来言听计从的皇太极,在这次打关岭要塞的问题上非常固执,仍然下令主力继续攻城。可现在,打了快两个时辰了,作为主力的七万步军已经阵亡二万五千多了,奴工更是死的一个都不剩!整个战场只有一万骑兵做预备队。现在攻城不克的清兵,僵持在城下与青龙帮的人马耗兵力,这明显不理智的!占据地利优势青龙帮付出伤亡要比清兵少的多!
一阵骑兵的马蹄声传来,一队传令兵奔驰到点将台前,下马禀报道:“启禀皇上!岳托将军亲自率亲兵攻城,登城后以寡敌众,不幸重伤后跌落城下,已经阵亡了!”。
皇太极闻言全身一软,代善二哥就两个儿子,这个长子就战死此地!还没攻克城池就损了一员大将了,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二哥,朕对不住你!”,皇太极落下了伤心的泪水!没有代善,他无法安稳继承皇位.现在代善的儿子就这样没了,皇太极不知道怎么向死去的代善交代。
没等范文程想好安慰的言辞,多铎策马从西边而来,报道:“皇上,西边的海上出现大批的战舰!正向岸边靠近。对方的水师战舰在炮轰我军的弓箭手!”
皇太极赶紧转头向西北望去,即使是隔了四五里距离,虽然看不清清晰的情形,但是舰队的模糊影子还是出现在视野里。难道是青龙帮的水师南征已经结束了?不可能的,从长江口到金州半岛相距近四千里的海程,就算对方打了胜战,来回也要一个月时间!
范文程这时静下心来思考...隐藏火炮...隐藏兵力和重装步兵...如果再隐藏水师呢?这是一个陷阱,从头到脚都是一个示敌以弱的陷阱!我军中计了!
想透了这层关系,范文程立即喊道:“皇上,这是青龙的诡计,这是陷...”。
“轰隆!”炮声,掩盖了范文程的话语...四发炮弹就落在点将台边沿,十几个禁卫侍卫肢体残缺的倒了一地!台上的人都被气浪掀倒!
爬起来的多铎立马跑到皇太极的身边,并高喊着:“快护驾!侍卫何在?护驾!”。
反应过来的亲兵,一阵手忙脚乱的抬着皇太极向北边奔去。至于其他人,亲卫们暂时顾及不了。
奔驰百步外,皇太极终于清醒了回来,说道:“朕不碍事,朕自己走。多铎!你现在赶快去传令!鸣金收兵!快撤兵!”。皇太极说着就从侍卫手里牵过一匹战马,翻身上马驰去。多铎和侍卫们一看,皇帝真没受到什么损伤,才真正放心了下来。
“轰隆!”,第二波炮弹将点将台炸塌了,台上的中军龙旗也倒下了!多铎冒出一身冷汗,幸亏刚才带皇帝跑的快,要不然父皇努尔哈赤在宁远的一幕将历史重演!
......
刘传站着甲板上,用望远镜打量那个身穿明黄战甲策马向北驰去的人。可惜了,没有命中目标!刘传这队顺风而行,比预期快要些抵达战场,这次舰队排布与以往水战不同。以往水战,普通战舰射程较近,因而列在前面;配备红衣大炮的西式战舰射程较远,位于中军;那样的布阵方式,有利于活力攻击层次感。能充分发挥出舰队的战力!
而这次,以水师袭击陆上军队,就不需要什么层次感,为的是充分发挥火力。所以,这次他把所有西式战舰安排在最前面,“于谦号”旗舰和其他战舰居后;因他们配置的是新式的流膛炮,射程低一里。
炮击皇太极的点将台,第一轮是关岭炮台的发射的,第二轮是关岭和刘传的水师同时发射的。射人先射马,擒贼当擒王!这一点想法上,刘传和张谦不谋而合,算是英雄所见略同。
既然皇太极跑了,中军的龙旗也倒了,那么敌军撤兵是必然的事情。刘传定夺之后,命令西式战舰的炮火轰击对方的骑兵队列,命令其他战舰依然轰击西线的清兵弓箭手。
“轰隆”一阵巨响,十二发炮弹毫无预兆的落到鳌拜的五千骑兵队里,砸死了二十名骑兵。伤亡不多,但是非常打击士气。这些正白旗的骑兵中,有几个年轻小伙不等命令就策马退后。
身形高大硕壮的鳌拜,见到有人擅自乱了阵脚,顿时拜勃然大怒,立马指挥命亲兵将几个违令后退者斩首。这种铁血的做派,才让其他骑兵不敢乱动。鳌拜在另一个时空里,可是大名鼎鼎的名人;不过,此时的鳌拜,还只是一个八旗牛录,外加一个正白旗的骑兵参将的身份。
鳌拜之所以如此,是他非常清楚局势的危机。城下攻城清兵步卒,此时正在后退,这些正处于士气涣散的人马已经乱哄哄撒腿就跑了;有的士兵甚至将弓箭手的队列都冲乱了。
这个时候,万一青龙帮的出城迎战追击,如果没有一直强军断后守住阵脚,撤退就会变成溃败!鳌拜已经跟着皇太极打了十几年战,自然非常清楚这点。现在,也只有他的五千骑兵,是最适合的压阵人马。只有这样,清兵的步兵才有机会撤退到安全线,继而重新列阵有序地撤退。
事实上,清兵也正是处于危机关头。各营步兵从城下撤退时,城上青龙帮的箭雨不要命的狂射,张谦已经把所有轮换的士兵全部派上城墙。火器营的人不要命的往下扔掌心雷的,两支重装人马端着神臂弩和新造的重弩专门压制清兵的弓箭手。其他普通的营队的士兵,能开弓的开弓,弓箭不熟练的就用弩箭。
整个十里长的关城,像火山爆发一样,箭镞向暴雨一般向清兵的弓箭手也去。顶不住的清兵压阵的弓箭手也奔溃了,再也顾忌不了对步兵的掩护,一个个转身就跑。不少士兵丢弃弓箭和箭袋,丢弃腰间挎的战刀,只为了跑的更快些。
等撤退的兵部和弓箭手跑出百步之外时,箭雨的火力弱了几分;只有三千神臂弩和四千新式重弩像夺命修罗一样,继续收割着清兵的性命。不过箭雨的威胁小了,还有一波大礼在等候他们!
关岭要塞剩余八十六架投石机开始发威了,八十六颗磨盘大小的石弹在撤退的清兵人群里滚过,滚出的是一道道血线。几波投石机的轰击之后,撤退的清兵再次顶着最后一波洗礼;要塞防线六十门火炮和刘传舰队上火炮向密集的人群里发出最后的袭击。
姗姗来迟的高欢,终于带着东边的舰队到来了,四十战舰的将士们,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他们只好把怒火发泄到撤退的清兵人群里去。但是他们收获不多,因为岳托的阵亡,东线的清兵的本来就人心涣散了。得到撤退的军令后,东线清兵反而跑的最快,连最后压阵的弓箭手也射出三波箭雨后,转身就跑。
损失最惨重的清兵,要属主攻西线的多尔衮所部。他们攻城打的最凶狠,所以伤亡就比其他两阵高出一些;再加上刘传率水师到来之后,“于谦号”和其他战舰的火力全部发泄到他们头上。双面火力夹击之下,多尔衮的弓箭手伤亡超过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