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军攻克南京的当天,扬州城内的一处别院里,一个灰衣人和扬州商会的管事包同川在书房里密议。
包同川刚刚到济南见过刘星没多久,他正要返程回到苏州老家,结果到了扬州就遇到辰军水师封锁长江的事情。于是,他就在扬州别院滞留了下来,作为扬州商会的主事,他们包家在扬州城里的宅院都有好几处。
包同川准备乘这几天打听四方消息并联络几位好友时,这位自称是辰军密探的人找上门来。
“邱先生,您的意思是要我的人明天夜里在城内这几个地方放火制造混乱?还要不要帮忙做其他事情?”。包同川问道,既然选择了归附辰军,那就干脆做到底,能立下一次大功,包家日后也在辰王面前好说话。
身着灰衣的邱先生说道:“包管事能做到这点,我代表辰军特此道谢,时候定当依照军功如实向辰王禀报!只是,包家能调多少人手?这些人顶不顶事?多人会惹人注目,人少了不起作用”。
包同川自信的说道:“我包家在城里有不少产业,有八百多伙计护院;从中抽出二百人个忠实可靠的人,没有问题!”。
邱先生说道:“好!如此问题就不大了。你们的人手得手后,就立即分散潜伏起来,等待我军控制全城后再集会。否则,混战之中,难免会有一些误伤”。
“包某明白,请邱先生放心”。
灰衣人点头后,竖起耳朵细听屋子前后都没有其他人后,便对包同川说道:“告辞了!”,然后翻身出窗消失在后院的林子里。
......
浣花楼里,当红的“琴箫双绝”歌姬柳飞燕的闺房里,一个俊美潇洒的书生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放在桌上,说道:“明天夜里,牟知府来听你这里听曲子,你借机将这一包迷魂散放入酒里。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在世人眼里,本是一对佳人才子的绝配,此时却在谈论确实一些阴谋诡计般的话题。
原本,在浣花楼客人眼里清秀绝美的柳飞燕,此时沉着脸盯着前面这个俊书生说道:“如果我完成这个任务,是不是可以提前从兰花门隐退?”。
俊书生合了合手上名贵的折扇,说道:“如果你有此要求,自然可以。这是门主的印信,你自己看吧”。说吧,他从怀里掏出一份用锡泥封印完好的信函,递给柳飞燕。
柳飞燕翻看细看一阵,然后喃喃的说:“除了从浣花楼赎身,还可赐白银五千里或者良田百亩或者入辰军任职丝织署任职...这丝织署是何衙门?”。
俊书生说道:“这是辰军专门为收留无处可去的女子设置的机构,专门有熟练的织女婆婆教授女工刺绣织丝的地方。如果你去那里就是负责管辖这些匠人”。
柳飞燕奇异道:“竟有此事?好,这事我答应了!不过,如果不接这个差事的话?”。
“就会有其他人替你接了,而你必须在一年内完成一个其他的乙级任务,连续三年不得拒绝。这种甲级任务非常罕见,非身手老练之人不可接下”。俊书生回答解释道,然后他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俊书生即将开门时,柳飞燕突然问道:“这包不会名为迷魂药,实际上是毒药吧?”。
俊书生头不悦地说道:“我焦某的口碑,你是知道的,从不会弄错的,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柳飞燕这次将药收进衣兜里,缓和气息后,红着脸柔声说道:“焦兄,你今后有何打算?如果不介意的话,飞燕跟你走吧”。
俊书生身躯一颤,叹气道:“我必须再完成六个乙级任务或者两个甲级任务,才能恢复自由身!你等不起...”。
柳飞燕问道:“怎么会这样呢?你签的何等契约?”。
俊书生说道:“我当年全家被陷害,是上面的人出手让我焦家有一条生路。焦某自然要把这份恩情还清!所以,我是甲级契约”。
柳飞燕又问道:“那么,你是哪一门的?”。
俊书生说道:“这不是你该问的!对了,你明天得手后,不要留着屋子里,直接出后门离开。有人会护送你!”,说着就匆匆忙忙走了。
......
第二天夜里,二更天,扬州西门外的林子里,一万全副武装的辰军静悄悄前进着。直到前面一个黑影竖起手掌,其他各营队才停止脚步,在原地待命。与此同时,还有三千的辰军也悄悄的靠近到北门附近。
二刻钟后,见城里还没动静,部将走到黑影前面说的:“刘将军,城里的会不会出了岔子,唐兄弟他们是不是没得手?”。
这位被称为刘将军的人,正是在洪泽湖一带经营了五年的刘檀,这位刘星的弟子在五年时间独当一面的历练后,身上的青涩习气早有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个成熟威严的青年将领。
他原本带人在攻打安州滁州一带州县,就在他刚刚进入六合时,接到刘星的飞鸽传书让他先袭取扬州。刘檀只得在六合留下三千人马后,带着其余主力尽数赶向扬州。飞鸽传书中,还明确告之了城内接应的各方人手。所以,才有这么这个一系列的策划动作。
刘檀庆幸自己有点先见之明,在三个月前就偷偷安排了六百人分散潜入扬州城,否则要短短几日内那下扬州,还真束手无策。扬州虽然没有无法与南京、洛阳那样的坚城可比;但是扬州老城较小,城墙高三丈高周长十里,有利于守军收缩人马集中守城。
看到部将的担忧,刘檀说道:“唐智这小子最是狡猾老练,你们耐心等候就行了,还有二刻钟才到三更天”。
想到等下的硬战,刘檀转身对身后的参谋官说道:“费参谋,等下本将亲自带人攻城,拿下城门口之时,你带一千绕道到南城,务必将明军都堵在城里”。
参谋官点头说道:“费某省得!之时,我们有唐智带的五百多人做内应,何为还有准备那么多后手?”。
刘檀说道:“因为军令变的太突然了,我们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多管齐下才是以势压人,这是师傅一直教导我们的。这些明军虽然都是新兵,但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这敌人愚蠢犯傻的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