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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准备离开

次日一早,苏茉儿从睡梦之中苏醒过来,看着依旧环抱着自己的那一双臂膀,心里面还是甜的。

不经意间扭了扭腰肢,虽然还是有疼痛叫嚣,但是却让人幸福到飞起来。

“醒了?”上官煜感觉到怀抱之中的小东西的异动,便已经猜测到她醒了。

“嗯......”一夜之后,苏茉儿却不能愉快而自然地接受上官煜的询问了,因为只要是有关于他总是能让苏茉儿不由自主地陷入回忆,从而脸色红到像是搽过胭脂似的。

其实不管是在上官煜的心里还是在他昨夜身体上的体验上,他都知道苏茉儿是个初涉人事的小姑娘,虽然完成了蜕变,但是心里对于男女之事依旧是像一个小姑娘那样保守到羞于启齿。

“休息得怎么样?”上官煜十分关心她的体力。

苏茉儿则是无奈地翻着白眼,没有回答他。

“哎呀,”忽然苏茉儿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挣脱开上官煜的怀抱翻身下床,先趴在窗户边上向外面探头,再打开木门。

“呼——”潇洒的冷风一吹,冻的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的苏茉儿直发抖,嘴唇一边哆嗦着一边咋呼着:“好冷好冷!”只见她手脚利落地关闭房门便飞快地钻回被子里面,上官煜从后面拥抱住她,一时之间独属于男人的温度驱散了她浑身的寒意。

“也不知道多穿些衣服,冻坏了可怎么好?”上官煜宠溺地责怪:“傻瓜,你若是有什么闪失我是会心疼的。”

床上四目相对,上官煜和苏茉儿彼此细细凝视着眼前的容颜,这一刻,时间静止了。

“茉儿,我们走吧!”上官煜想了想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去哪儿?”苏茉儿不理解他。

上官煜明白地说:“离开山谷,回到尚善亲王府去!那里才是属于我们的地方。”

苏茉儿皱起眉头:“可是你的伤还没好啊!现在就走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管不了这么多了!”上官煜有些烦闷。

“啊?”苏茉儿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不可能呆在这里一辈子,迟早要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去。”上官煜觉得苏茉儿好像是迷上了这里,不愿再回去了。

“我知道,可是现在还没到时候不是吗?你要把你的伤彻底治好,要不然回去面对他们的明枪暗箭,我们也无力抵抗啊!”苏茉儿只觉得上官煜有点儿任性。

她从上官煜的怀抱之中抽离出来,一个人抱着被子聆听着窗外雨滴嗒嗒声。

“随你吧!”上官煜明显的不悦起来。

喜怒无常,本来就是上官煜的特点。

苏茉儿无语的摇摇头,掀开被子准备起床,穿好衣服之后便伤起了脑筋。

眼看着门前积水都要成河了,白夜肯定就来不了,那么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吃饭问题。

天呐,看这积水的程度,山路可以走人的可能性就可想而知,想要等到白夜前来那么他们两个人就得先饿死了。

上官煜从床上坐起来,看见苏茉儿呆坐在门口,便也知道昨夜那场大雨究竟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

“你看看,待在这里,连吃饭都成问题。”上官煜抱怨:“若是我们两个躲过了追杀,解了毒救了性命,却饿死在这里,那倒真成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

苏茉儿本来就对这件事情很无奈,听上官煜怎么说,便知道他又是在为刚才的事情不高兴了:“你若是想走,我随你一起走便是,但是你看现在这路都被水淹了,我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你这又是何必?”

二人就这样一直吵了许久,直到吵到双方都口渴了,才想起来要歇上一歇。

在这山谷之中,雨水虽然积得深,但是好在挥发消耗地也快,两天之后山路便恢复如初。

然而这两日好在气候较冷,饭菜没有那么容易变质,上官煜和苏茉儿二人则是靠着屋子里面余下来的剩菜剩饭度日。

白夜在大雨后第一次到这里是跟着阿琛一起来的,在查看了上官煜的伤势之后,阿琛便断言说很快便可以痊愈了。上官煜心急想要快点儿离开,所以故意当着苏茉儿的面向阿琛和白夜辞行:“琛先生,白姑娘,多谢你们两个出手相救,才使得我夫妻二人保住性命,又肯收留我们夫妻二人在这里养伤治病,现下我伤自然快要痊愈,实在是应该再多叨扰下去,便与内人商量着不日便要离谷而去,二位的救命之恩,我夫妻二人无以报答,在此立下誓言,若二位入世之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在下肯定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你要走了?”白夜听见上官煜表达去意之后,慌忙跳出来表示惊讶,然后又觉得自己的表现实在是失礼,然后抱歉的笑了笑,躲在了师父身后。

“呃......”上官煜心里也是一惊,毕竟他们之间的事情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就好,若是当着苏茉儿和阿琛的面把这件事情摆到台面上来说,肯定谁的面子上都不好看。

“是啊,白夜姑娘,这些日子还多承望白夜姑娘的照顾,”上官煜这些面子上的客套话,希望以此堵住白夜的嘴:“若是他日姑娘到越国去,我们夫妻二人定然会极尽地主之谊的!”

“呃......”白夜听他这么说自然明白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于是也不多做探究,也不在乎他所说的是真是假,从那一刻开始,他便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直到随着师傅离开这座草屋,也没再多看上官煜一眼。

“哦,王爷这么快动身了?”阿琛看了看坐在一边的苏茉儿既没有表现出要走的喜悦,也没有表现出离别的伤悲,就是表情很木然的坐着,这让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儿。

“是啊,”上官煜笑笑说:“我们在这里叨扰这么许久,也是时候告辞了。”

“那好吧,既然你们去意已决,那我也不便强留。”阿琛知道这大概是上官煜的一厢情愿,但是他也没有理由阻拦他们。

“只是我需要告诫王爷一句话。”阿琛敛去了往常的微笑,面色有些微微的凝重。

“琛先生请说,本王洗耳恭听。”上官煜就知道阿琛不会这么轻松地放过他们。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到底无。”阿琛想了想,说出了这句佛教的偈语。

上官煜不解:“先生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话里话外地暗示他,他和苏茉儿之间的关系?

此时阿琛脸上又恢复了往常的微笑,装作街头上打卦算命的道人,半开玩笑似的说:“天机不可泄露,机缘之下,王爷自然可知其中奥妙。”

什么?上官煜忽然觉得被耍了,被耍的七窍生烟。

到了最后苏茉儿和上官煜还是顺利地离开了山谷,因为他们是从天而降的,所以出谷的时候还是费了一番周折。

二人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回到昆仑山上,眼看天就要黑了,现在若是下山而去,恐怕会出现什么意外。于是二人便决定露宿在山上。

上官煜的腿脚已经好了,所以煜苏茉儿二人分工明确,苏茉儿捡柴火生火,上官煜拿着自制的弓箭到附近去打些野鸡野兔之类的野味烤烤吃。

不愧是战神,即使是在傍晚视野范围受到限制也能百发百中。

上官煜打仗真实过的便是这风餐露宿的日子,所以晚上围着火焰烤野味对于他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然而苏茉儿以前也参加过学校里组织的露营,虽然不能像上官煜这样信手拈来,但好歹相比起来也不会相形见绌。

兔肉烤熟了之后,上官煜掰下来一只兔腿递给苏茉儿。

上官煜一边吃着兔肉,一边有些遗憾地说:“若是能有些烈酒,就这兔肉赏着月光便是别有一番风味了。”

谁知话音未落,便看见苏茉儿把一个小小的酒坛子递到他面前。

“这是?”上官煜觉得这坛子如此小巧玲珑,说是酒坛倒不如说是醋坛子。

“酒啊!”苏茉儿所应当的说:“这是我在谷中偷偷藏起来的,阿琛都不知道我偷了他酒窖之中的酒。”

上官煜一听见这酒竟然和“阿琛”这个名字扯上关系的时候,顿时有些失了兴趣,但是在苏茉儿自顾自地拔开酒塞,酒香从袍子中飘出来钻进他的鼻腔之后,便将之前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暂时抛到了脑后。

他对着酒坛猛灌了一口,只觉得内久醇香无比却辛辣刺喉,不由得赞叹道:“真是好酒,想不到他行医问药医术精湛,酿酒还是一把好手?这是让人刮目相看,若是......我们或许还会成为好朋友。”

“上官煜,”苏茉儿知道上官煜的“若是”后面隐去的是什么,但是她没有挑破,只是旁敲侧击的为他解惑说:“他现在生活在深山之中,我们也终将回归尘世,若是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怕是此生不能再相见了,所以这些你不必再担心,也不必因此对他抱有什么看法。”

上官煜继续喝酒,不说话。

苏茉儿也学着他的样子灌了一口酒,辛辣刺激着她的口腔使她皱起了眉头。

抬头看了看早已经升于中天之上的月亮,苏茉儿感到了一份宁静,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上官煜,你看今天晚上的月亮多美啊!”苏茉儿忽然感慨起月亮来,又忽然想起未出阁的时候参加的一场赛诗会,刚才那场赛诗会又不由得想起自己那个师父,若不是拜他所赐,自己和上官煜恐怕也没有机会在这里对月轻酌。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苏茉儿不由得念起当时自己看见那幅画时所想起的诗句。

“此地无坟,更没有凄凉可言。”上官煜的耳朵捕捉到了苏茉儿的感慨。

“确实无坟,只不过把月光的皎洁看作是一种别样的凄凉也并无不可!”苏茉儿看着月亮,似乎深有感触。

上官煜不知道苏茉儿怎么会突然有如此悲凉的感慨:“何解?”

“嫦娥与后羿!”苏茉儿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的伤感从何而来,于是便胡乱地借了‘嫦娥后羿’这一对儿苦命鸳鸯来做挡箭牌。

“不知道这广寒宫之中,嫦娥日日起舞,是否还记得这人间曾有一个对她望眼欲穿的情郎!”苏茉儿虽然知道这月亮的表面除了坑坑洼洼的石头之外,再无其他,但是她依然执着的愿意相信洪荒时期的神话故事。

简单,悲凉,唯美。

“你冷吗?”上官煜看着苏茉儿在月光之下微微发抖的身子,从身上脱下一件外袍搭了过去。

“谢谢。”苏茉儿没有推辞,安然地接受了。

两个人就这样围绕着月亮的话题畅谈了一夜,从洪荒时期的神话故事,聊到有关月亮的诗词歌赋。

大山之中没有时间的概念,眼看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两个人才惊觉到竟然就这样兴致冲冲的聊了一夜,上官煜没有想到苏茉儿作为一个年轻姑娘,竟然对人生有如此之多的感触。苏茉儿也没有想到过,上官煜这样生长于深宫之中的高贵王爷却有如此高洁的情怀。

下山之路异常顺利,二人走到昆仑山上的那一间客栈太阳都还没有升起来。

他们手拉着手一起进了客栈的门口,店小二好像是刚起来,看见上官煜和苏茉儿平安回来,而且上官煜竟然刚从轮椅上站起来了,竟然不敢相信,还以为是自己睡花了眼,拼命的揉了揉自己的两个眼珠子,再三确定那不是幻觉。

柳避尘看见上官煜重新恢复了之前的英明神武,苏茉儿也平安的回来,向来冷淡沉稳的他第一次激动到哭笑不得。

关起门来,柳避尘惊讶地说:“王爷,王妃......”

“欸——”上官煜为了挥手,说:“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应该商量一下回到越国之后应该如何自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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