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霜的左眼眉梢往上挑动了两下。
我靠,差点就吐了!
这个动作,难道不是勾女必备伎俩吗?怎么,她也会?!
我的胃突然抽搐一下。
果然,她的回答让我很蛋疼。
“你猜呢?!”
嗲声嗲气,流氓气比我都厉害,一看就知非一日之功才练出这么恶心人的动作与表情。
我打一哆嗦,嘿嘿干笑两声压住胃里翻起来的酸水。
这技术女绝对不是一般人,对付色男的老司机一枚!
我再看那双眼时,已经不挑眉毛了,却不断放出鼓动我大干一场的光芒来。
“你要真对你的科学办法有把握,那么我也就信你。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只要能快点解决这件事就成。”
“你不知道,为了这事,我们都快愁死了!”
她双肩微微往下耷拉,苦大仇深的样子。
又接着说道:“这个地铁站一耽误就会影响整条线路的通车日期。如果不能按时通车的话,我都成了历史罪人!”
她双目凝视着大坑,好像要把大坑给烧着一样。
一阵大风吹过,将衣服吹的紧紧贴在她身上,头发凌乱,不老实地骚扰她的俏脸。
站在尘土飞扬,脏乱无比的工地上,就像是美女野兽一样,满满的都是违和感。
看到我一阵心疼。
哎,美女生活不易啊!
一时之间,我不想取笑她,也不想跟她开些带色的玩笑。
我有些敬佩她。
能在男人的工种中做到这个地步的女人都值得敬佩,尤其是洁身自好的美女,更应该多关怀,多爱护!
“行了,发愁也没有办法。我先下去看看。”
收回心思和无邪目光,我决定为了一睹她的心扉帮她。
顺着电梯下去,落脚在混凝土平台上。
坑里立刻就刮起一阵阴风。风在坑底打着旋儿,卷起浮尘,走了三四米之后,旋风消失,随即又生成一个。
“乖乖,你不害怕吗?”
我指着旋风说。
“这有什么,不就是风吗?”
叶霜一脸不屑。这人的脸色变化的也太快了吧。
不相信我一套,也没有办法,迫不得已陪我来,还想着让我快点解决,心里工作最大,怎么就觉得这个人的内心好矛盾啊!
“那么,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了?给我介绍介绍一下工作吧?”
“介绍工作?你不是来做法的吗?需要什么黄纸朱砂的,我立刻去给你准备。”
我摆手。
“那些都不用。我的方法是科学方法。我得先了解了解你们施工到了什么程度,然后才能断定应该怎么帮你啊!”
“嗯,好,你看,这就是施工的地图。”
叶霜的手从背后一摸,抽出一个十多厘米的硬纸筒。
打开硬纸筒,她从里面抽出一卷折叠纸,展平在地上。
隔行如隔山,图纸上花着横平竖直的线条,有些旁边还标示着数字。
我看不懂。
“这里往下打了四根垫脚柱子,那里往下挖了一口窟窿准备灌砂……”
她一一解释,我渐渐知道,他们在这个大坑里做了什么事情。
总地说起来,他们在这个大坑里一共打了十八根柱子,两口灌砂井。这将地下的阴阳气流动全都给打乱了。
阴阳气乱了,它附近的事物怎能独善其身?
“叶主管是建地铁的,属于建筑,说到根上,建筑在古代叫宿土,与地理堪舆之术相近。那么,这里的地势如何,你有什么看法?”
叶霜眼睛眨啊眨,不解地问道:“什么宿土?什么地理堪舆?这跟建造地铁有什么关系?”
他们学到这一套都是从西方过来的,居然老祖宗的方法一点儿都不了解。
算了,我也别费口舌了,干脆就告诉她该怎么做吧。
“行了,今天就到这,明天我再来。明天正午时候就能解决这件事。”
我拍拍手上的土,转身就要走。叶霜在身后紧跟,有些不放心地问:“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我摇头,“我的东西你准备不了。就让庞董事准备打钱给我吧。”
“那我送你回去?”
那么不坚定的语气……算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我笑着说:
“不用,我还要去找一个人。打车吧。”
我要去找的人是高更高馆长。
他见到我来非常高兴,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又是递烟。
这感觉跟与叶霜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同。这是一种惺惺相惜,你敬我好汉我敬你英雄的感觉,是一种自尊。
叶霜?
感觉对我都是冷冰冰的不信任,除此之外还有些看不上……
真是打击啊!
“我来跟高馆长借点东西。”
“是为了地铁站那事吗?你说吧,借什么?只要我有的,我一定照办。”
地铁这事关系着考古博物馆的官司,高馆长一听就来精神。
“听说,清代有一把龙泉宝剑就收藏在你这馆内?”
高馆长眼睛瞪大了,“这事你也知道?”
我笑了,“本来我不知道。还记得上次破阴沉木古棺吗?我感觉到了。后来回去就查了你们的馆藏,当然是请韩雯帮的忙,那时候就看到你这里有一把清代的龙泉剑。我想借它用一用。”
高馆长点点头,“这把龙泉剑是从清朝皇太极传下来,经过顺治、康熙、雍正三朝,到乾隆为止,随其陪葬。后来清东陵被盗,这把剑也就流落民间了。据考证,乾隆地宫口上第二道门悬挂的就是这把剑。”
“这把剑曾经斩杀了二百三十三位大臣,上面沾染的煞气非常厉害。用来破地铁站下的那个陵墓最好不过了!”我接着高馆长的话说道。
“你是说,那个地铁站下还有陵墓?”
我点点头,这才想起来。关于这件事,我并没有跟他说起过。
“有一个十四号院的事情……”我刚刚说出这个名字,高馆长的脸色就是一变,说不上是惊讶还是喜悦,脱口问我:“怎么你还知道十四号院?”
我说知道,就把此前韩雯的话告诉了高馆长。
高馆长听了直摇头。
“这件事的确有,你说的也对的。但是就凭着韩雯那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小丫头,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她爷爷韩锦添老先生一直醉心研究国外的原始神秘文化,对国内的事情知道的也没有这么详细……”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说,这是申芙蓉故意说给我听的?
回想一下,当时破阴沉木古棺也跟那个十四号院没有太大的关系。
如果我想的不错,那么,她又为什么透露这个消息给我,再加上还魂那一次,颠三倒四地又告诉我些目前还不知道真假,有待确认的秘密。
一下子,我觉得这个申芙蓉既非完全的敌人,也非完全的朋友。她到底站在哪一边呢?
“骆师傅,骆先生?”
见我发呆,高馆长连声叫我。
我收住思绪,看着高馆长,焦急地说道:“剑的事先不用谈,你把这个十四号院的事情,再跟我多说说,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有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