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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拘谨的鹅毛笔]

房间的地面跟外边是一样的,都是泥土与山石,里边除了一个放了不少书籍的破旧书架、一张桌面凌乱的桌子以及相配套的椅子外,就什么都没有了,简陋得不行。

他一边在窄小简陋的房间里翻找着有用的东西,一边在脑子里搜寻着足以面对雀尾几人失望的理由,在将门口的守卫长捆绑并拖走后,雀尾已经站到了门外,刚才的情况,想必已经通过低语传至女佣兵们的耳朵里了。

该装的、不该装的比都已经装了,就算她们一时半会或者以后都不会说些什么,但这事也不可能说过就过。

翻找了一会,理由没找着,倒是找到了不少监狱长未发出的信件,这其中的绝大多数内容都是在控诉监狱食肉间的问题,辞藻不华丽,却针针见血,食肉间的问题之后往往就紧跟着监狱守卫长的问题。

关于那些从佣兵身上收缴而来的金币的去向,监狱长这边应该是已经尽数上缴了,信件之中有提到具体的数额,并着重地强调了监狱守卫长至少从中截留了1000枚金币,但这事的具体情况和另外一条另艾尔很感兴趣的信息一样,语焉不详。

[……监狱守卫们在食肉间做的事与凯莱布男爵肆意殴打、猥亵囚犯的行为都非常地不利于您接下来的计划的展开……]

这个“您”指的是昂纳公爵。

艾尔当然不是感兴趣于食肉间发生过的事或者男爵大人是如何地殴打、猥亵囚犯,这种事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意淫……咳,能想象得到。

“计划”这种字眼,天生就能引起别人的窥探欲,若是再往前边加上一些诸如“公爵”、“接下来”、“重要”此类的前缀,那简直就比美丽女人裙摆之内的雪白修长与黑暗深渊更加地勾人心肝。

也不知道这些信件上的内容是否真的是出自于[身侧那位歪歪斜斜的躺在墙角、死得莫名其妙的]监狱长大人的肺腑。

粗略地看了一部分之后,他感觉自己更难过了,监狱长大人似乎是个不错的人,但好人往往都不长命,而坏人却怎么也死不了。

唉……

胡佛死的早了。

除了信件之外,营房里找不到任何一份关于囚犯的审讯记录,他回想起自己进入警备房外室时的那副画面,守卫们的桌面上也有不少的文件,那些或许就是审讯记录。

他默默地在“不长命的好人监狱长”之前再加上了一个前缀被架空。

……

……

不对啊,既然是嫉恶如仇的好人,那监狱长大人为何会给凯莱布写能提走红蛛几个女人的手令呢?这不是纵人行恶吗?

呵呵。

……

对了,让守卫长和凯莱布继续行恶就不利于公爵大人接下来的重要计划是吧,那监狱长大人真是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

“呱!”

在找到了一个令自己开心一点的说法时,艾尔也将肆意游荡的思维重新关进了[怎么才能搞定手令]这个问题的囚笼里,若是副监狱长也能写手令就好了,当着这么多守卫的面挟持副监狱长,这个难度太大,只要副监狱长一个眼神不对,守卫们将三角石门关上那就一切都卵毛了。

那还是得写手令。

不如就将副监狱长抓回来,替监狱长大人写吧。

……

可别再把人家给弄死了。

……

这个真的不能怪谁是吧。

……

也就那么轻轻的一插……

对着木桩墙壁左思右想,艾尔又叹了口气,扔下一堆信件哐哐哐地走了出去,外边站得笔直的四个假士兵纷纷回头,眸子里带着浓重希冀的灼热视线硬生生地将满心惆怅之人射成了见光死的僵尸。

他僵在原地,伴随着希冀之光从身上袅袅升起的,不是腐尸被灼热视线所气化的腐臭青烟,而是一个新的想法。

也不能算是新的想法,只能说是在[不如就将副监狱长抓回来,替监狱长大人写吧。]的基础上,略微地做了一点点的改变而已。

既然反正都不是真正的监狱长写的,那谁写不是一样?

监狱长的印章与火漆都放在抽屉里,鹅毛笔、白纸与墨汁都是现成的,这里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农奴和四个婀娜多姿的美女佣兵,难道还特么的顶不上那个就连走起路来都左摇右摆、人到中年百事衰的副监狱长?!

“呱!……哦不,我是说你们谁会临摹?!”

艾尔双眼发亮,对四个女佣兵回以了同样的灼热视线,不过似乎灼热得过了头,女佣兵们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于是他又换了种说法,“谁写字好看?”

话音刚落,几个女人的视线刷地一下就统统都落到了蝶翅的身上,她还没来得及搞明白这是要干嘛,就伴随着一声“那就是你了!”被一股大力扯进了营房里。

对方走得很快,很是兴奋与着急,这导致了她在被拉扯的过程中因为走得太猛而脚步不稳,一个趔趄过后,就扑进了对方的怀里,整个人在空中被打了个横,拦腰抱了进去。

而外边剩下的三人则挠了挠头盔,随后又轻笑着自动自觉地调整了站位,做出了一副[其中一人进去通报]的假象。

艾尔哐哐哐没走几步就将蝶翅抱进了躺着两具尸体的房间里,当然了,它们在蝶翅被放到了椅子上后,立即就被拎了出去,紧接着桌面上的东西统统都被迅速地移走,替换它们的是临摹所需的一切用品。

在这几个女佣兵之中,蝶翅是最沉默的,也是在面对他的索取时最柔和、顺从的,从门外被拦腰抱进来起到现在被摆好姿势止,全程都一声不吭,就连那双跟着他滴溜溜转动着的眸子在被发现时,似乎没有得到允许,都不会偷偷地移开。

做完这一切后,他带着女人迷惑的视线坐到了桌子边上,又顺手摘掉了对方的头盔,嘿嘿笑道,“手令的格式知道吧?”

“知道的大人。”

“呐,”他指着桌面上的一大堆信件,又将蘸好墨汁的鹅毛笔塞进了对方柔柔的小手里,“照着这样的字迹写一份转移犯人的手令,让你也当一回监狱长大人。”

“啊?”蝶翅吃了一惊,她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手里的鹅毛笔以及桌面上的一切,那模样仿佛是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似的,“您刚才是说,要我模仿监狱长的笔迹写一份手令吗?”

对方点了点头给予确认,笑道,“我先给你记一个大功!”

话音刚落,那只捏在快速摇摆的小手里的鹅毛笔就被晃成了花,“不不不……您才应该记大功……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可是我……”

“嗯?”

“如果我写得不好,”她微微仰起的脸庞上纠结着认真与担忧,些许的泥巴完全盖不住明眸皓齿所折射出的辉光,“您可能会因此而深陷重围……”

无论是出于感激也好,风雨同舟的处境也罢,亦或者其它的什么原因,这个女人现在所表露出来的,应该是发自内心的担心,做出这种结论后,艾尔舔着嘴唇,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事实上咱们现在已经深陷重围了,那还怕什么?”

他说着又将对方那双悬在半空的小手都给摁回了桌子上,丝毫不吝自己的鼓励,“而且在我看来,你可要比那个莫名其妙就一命哦吼的监狱长厉害多了,怎么可能会写不好?”

“额,”蝶翅眨了眨眼,认真道,“不是的,那天我还看见过监狱长带头制伏了好几个想要逃跑的囚犯呢,他可厉害了……”

“厉害个卵,今晚上要是你跟他易地而处,你肯定没事,但他现在却已经死了。”

“怎么会……”

“怎么不会,”艾尔捏了捏那张微微仰起,一触即红的脸蛋,“若看到是你,我肯定不舍得让你这么轻易就死了。”

女人的脸更红了,红得泥污都再也无法遮掩,几番试探下来得出的结果都在表明,她们和铁贝的关系并不如他原先所想的那样,这很好,当然了,事实究竟是如何、怎样,最后还需由当事人亲口承认才行,但若要将她们的心给收了,最简单的方法还是那个吃掉她们。

“蝶翅监狱长大人,写吧,你可以的。”

这一次,蝶翅没有如此前那般立即应是,而是沉默了好一会,才给出了回应开始动笔,不得不说,她那副捏着鹅毛笔认认真真写字的模样不像是个持剑的女佣兵,倒更像是躲在白色学塔里不闻世事的女学生。

昏黄的光幕下,鹅毛笔在那只洁白的小手中跳起了拘谨的舞蹈,舞台则是一张张没写几笔就被迫搓成团扔掉的泛黄纸张。

尽管纸和墨都还有不少,并且废掉的纸张上的墨迹正在逐步变多,只是持笔人的精神消耗似乎很大,这前后还没过去十来分钟,她握着鹅毛笔的小手就已经开始发颤,紧接着涂了些许泥污的额头上积累到了一定程度的汗珠也一路融化污泥滚落,眯了一双明眸。

于是那支被源源不断的鼓励所包裹着的鹅毛笔也随之停跳了,她擦了把汗,仰起来的脸上满是歉意与愧疚,“大人,对不起,我太紧张了……”

“嗯,我看出来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你笔下的字迹几乎跟监狱长的一模一样。”

“对不起……”

因为对方语气里的些许严肃,她现在不仅紧张,而且还有些害怕,跟着铁贝参加了小广场战斗的人都知道,当时血隼是如何的杀人不眨眼,几个呼吸间,敌人就全倒了,她们的同伴也倒了,此后是监狱驻地外的乱石堆,也还是那么一瞬间,三个监狱守卫就失去了声息。

蝶翅只见过对方挥剑,也就从不敢想过杀起人来面目狰狞、状若癫狂的血隼会给予她这种鼓励,但现在这种鼓励却被辜负了,换来了失望,失望将会酝酿出什么样的暴风雨?

不可预见的暴风雨应该很可怕,而比之更可怕的,是因为她写不好的原因从而导致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严重后果,如果手令被人识破,血隼会死,她们也会死。

但就如此前一般,一切提前做出的猜想、心理准备统统都被预料之外的大拐弯甩出了心扉,对方突如其来的温柔几乎将她缩至谷底的心都抛上了云巅。

“听着,以后不准再对我说‘对不起’,当然,‘抱歉’也不行。”

对方摸向了她微微仰着、泄露了心事的脸,又轻轻的把上边的汗液与被其所湿透的泥污都擦了个干净,甚至于在说话时,还露出了一个能让人联想到和煦三月的微笑。

“你现在把臂甲卸了,然后把胸甲和肩甲也都卸了,没有了这些束缚和负累,你肯定能写好。”

于是她就这样站在和煦三月的云端之上,迷迷糊糊地脱掉了臂甲,又迷迷糊糊地脱掉了肩甲和胸甲,然后被对方重新摁回了椅子里。

“感觉怎么样?轻松多了吧?”

“是的大人……”

“那就试试吧!”

“是。”

那只鹅毛笔又开始舞动于昏黄光幕之下、泛黄纸张之上,轻快是轻快了,但其中的拘谨却并未消去多少,没过得几分钟,汗液再次眯了明眸。

情况还是这么糟,她想要说“对不起”,但又想到了刚才的命令,这次就是连头都不敢抬了,生怕一仰起头就要再次挨上一巴掌,等了几息后,对方的反应依旧如此地出人预料。

她被命令让开了位置。

她手足无措地站到了一边,而对方则坐到了椅子上,大概是终于失去了耐心与希望,被逼无奈只能自己动笔写了,她整晚上都在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做准备,就像其他人一样,却整晚上都在被“意料之外”弄得措手不及。

“过来。”

“啊?”

“我让你过来,快点,”艾尔再次朝退缩到了墙角的朝蝶翅招了招手,笑得像是个淫棍,“坐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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