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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软与硬]

“……艾,呼哧……现在收手一切都还可以挽回,你别把咱们三个给毁了!昂~……你听到没有?!”

“早就毁了!!别人关系好的时候你非得当个碍事精,关系不好时却偏偏要做和事佬,这不有病吗?!而且你在这跟我装什么傻?!

那晚上你们俩消失得还真是巧得不行,不只你们两个巧,就连守在院子门口的圣殿骑士都恰好换班,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伴随着怒斥,那只大手松开了仅这么一会就已经坚硬如石的小巧可爱,挤进了急促起伏着的两座峰峦之间,摸爬滚打肥硕,肆意翻腾绵柔。

然后在这过程中,它果然触摸到了一颗夹在水波之中、被暗香与体温滋润着的硬物。

这枚硬物鸽子蛋大小,卡在圈型的卡具里,有着无数的切面,棱角分明……

哪怕隔着里衬与甲胄,哪怕闭上眼睛,艾尔也能想象得到若是将之置于辉光之下,它将会是如何的璀璨夺目!

“……哼,呼哧……呜……”看得出来,她忍得很辛苦,忍受那只手法下作的大手在胡作非为,忍着想要放声呼救的念头,忍着在眸中打转的耻辱之泪滑落脸颊,虽未曾放弃挣扎,但挣扎的方式已经越来越单一,“放开我!……你放开我!……”

如果侵略继续下去,这种挣扎或许会重新变得剧烈,鱼死网破的大声呼喊也随时可能爆发,但更可能出现的情况是,她会默默地忍受,然后在耻辱与矛盾中被逼疯。

农奴心软了,却还是态度凶恶地喝问道,“说!那个人是谁!”

“……你怎么能这样!!……”

“不来点真家伙,你还硬是要装傻是吧!”

那只大手忽地被抽了出来,又一把抓过了摆在淘金者脸侧的神油,手指一顶,琉璃瓶的软木塞就弹落到了一边,被困在瓶中的特殊气味瞬时就从瓶口发散了出来,撩人鼻翼,沁透心肺。

它被凑近了淘金者的鼻端,她像是触电般,立即把头偏到了另一边,发出的求饶声都已经变了调,却还是被压制在一定的程度以内。

“不!不要!!这样下去就什么都没法挽!!!”

“早就无法挽回了!”

随着一声低喝,琉璃瓶被移出了淘金者的视线,片刻后又被放到了旁边的桌面上,她惊恐地抬起头,正好看见对方的手正往自己的腰腹探去,那并拢着的中指和十指微微弯曲。

当指尖的粗糙与腰腹的滑腻乍一触碰,她就猛然夹紧了腿,通红的脸蛋上满是惊恐与羞耻,张着嘴,却仿佛被无形之物卡住了咽喉,除了气促的吸气、呼气声,竟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两根手指上沾着的冰凉除了神油还能是什么?!

“呼哧呼哧呼哧……”

它们缓缓下探,在洁白紧致的小腹上抹下了一小截晶莹的轨迹,在淘金者双眸中的水光从眼角滑落时,那只一截手指已经嵌入了腰带之下的大手竟突然停住了。

“说不说?!”

塞佩尔恍然回魂,用带着哭腔的语调小声宣泄自己的委屈,“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肖,肖……呜……”

“哭什么?哭有用吗?!”

“谁都在欺负我们……而你竟然还想要把我唯一拥有的东西毁掉,恶魔!!!呜……”

那两根手指又开始了缓慢地移动,触碰到了稀疏柔软的草原边界,她咬牙闭上了眼,死命压制着抽泣的分贝,然后又因为急促的喘息而泣不成声,“……我……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在山谷里的时候你就想了吧!淫[hx]魔!!……”

她越骂颤得越厉害,几句话过后,农奴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突然破声爆吼,“对啊!早就想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你以后最好离自己口中的‘**’远远的,你们都离得远远的!

……

我不是好东西,那你又好到哪里去?怎么好意思在这装什么可怜?现在这种情况,找退路也是应该的,这无可厚非,但用各种假意的拒绝去自抬身价就让人恶心了,这种女人,真该被套上项圈!……”

塞佩尔被吼得怔楞当场,怔楞于对方的恶语相加,怔楞于那只抵近秘境的大手竟然已经抽了出去,它的主人也在同一时间站起了身。

“……过了这道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大道,是去做子爵夫人享尽荣华富贵也好,是跟着那个既强大又帅气的男人远走高飞也罢,都与一个低贱、龌龊的**无关……

我走我的独木桥,一脚天堂,一脚地狱,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再见既是路人,到时候,再卖可怜也没用了!”

农奴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他胡乱地在周遭收拾了几样东西,走向门边猛然拉开大门,北风一吹,凛冽刺骨,却意外地毫无湿气?

……

外边不是应该还下着雨吗?

为何地面也是干的?!!

……

愕然之间,淘金者的刚才所说的某段话突然浮现艾尔脑中。

“……你知不知道她已经两天两夜没睡过觉,没吃过东西了?!……你呢,竟然两天不见人……”

两天……

他揉了揉胀痛的脑袋,猛然回头,将堪堪撑坐而起,正一边低声抽泣一边收拾着满身狼狈的淘金者吓了一跳。

“今天几号?!”

“……”

“说话啊,我问你今天几号?!”

低着头没敢看这边的淘金者低吼着给出了个意料之中却又让人难以接受的答案。

艾尔使劲地搓着脸,想要搓掉蒙在脑子里的那层雾,却越搓越难受,他已经睡了一天一夜,却依旧疲惫得紧,仿佛只是刚躺下去眯了一小会,即无梦,也没有丝毫别的感觉,在这个过程中,塞佩尔已经来拍过好几次门了,据说昨晚上拍得比今天还响。

这种睡得仿佛死猪一般的情况出现得简直毫无道理,要知道,在他以前生活的那个地方,如果有哪个农奴敢关着门睡成这样的话,第二天再出门,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只短短几息之间,他就下意识地将这个问题并入了遇见海妖之后自身所出现的异样里,然后摇头抗拒,并不由自主地心中发悸。

淘金者虽然还没有完全缓过劲来,却是发现了对方身上的异样,忍不住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隔了一会,农奴的侧脸竟然留下了豆大的汗液,塞佩尔下意识地想要靠近门框看清楚一些,却被猛然炸响于身前的一声低喝再次吓得浑身一颤。

“我说了以后别靠近我!”

艾尔大步离开了自己的房间,走向了隔壁。

既然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若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的话,也早就发生了,这种时候可以急,却不能莽撞,否则没准会心急火燎地直接撞上人家的陷阱。

所以在出去之前,他得用仿佛蒙了一层雾的脑袋好好地捋一捋思路,顺带着先把那七柄武器处理一遍,看看原先的想法到底有没有效果,若是没效,那就赶紧把东西处理出去,换成钱,换成其它能增加胜算的资源。

若是有效,几柄能将重装步兵砍成两截的武器也算是从侧面降低了出去之后的风险性。

艾尔刚走到隔壁房门前,门就豁地一下开了,看到了扶着门框的门后之人,他躁动不安的心突然就被刺了一下,痛得呼吸苦难。

塞佩尔的话没有丝毫夸张的成分,花儿真的枯萎了。

其实独行淘金者在林地里行走的时候,三两天不能合眼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眼前人这样的一幅憔悴模样怎么可能是区区两天的疲惫就能造成得了的?!

农奴的心痛无法掩饰,这似乎是荆棘玫瑰最渴求的养分,仅对视了那么一眼,她就再次绽放了,依旧美艳不可方物。

哐哐哐……

巡逻骑士行进时发出的铁靴踏地声由远及近。

艾尔连忙闪身而入,反手关门,却是没再看伫立门后的妮萨,只直直地走到房间中央的方桌旁边,将包裹里的东西摊放其上。

这其中包括了七柄没开刃的复合武器,三块哈钢磨刀石,以及两块哈钢锭。

“艾尔,其实……”

“把暴风拿出来。”

“……其实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他只是”

“我说了把暴风拿出来!!”

农奴转头怒吼,妮萨被吓了一跳,那柄刚从腿上皮鞘里抽出来的黑刃也因此而被吓脱了手,它保持着匕尖朝下的状态垂直落下,落点竟然是女人白嫩的脚尖,照神器的锋利程度来看,若是任由它落下去,下一刻肯定会是个趾断血涌的结果。

断肢是无法通过圣疗术回接的,可妮萨却仿佛对此无知无觉一般,只是怔怔地望着眼前人,一动不动!

眼看黑刃即将见血,艾尔猛地推了一把对方,下一瞬暴风落地毫无停顿地没柄而入,女人则踉跄几步,狼狈摔倒,一双星海紫眸波光震颤。

“你……推我?”

“秘密这种东西,在合适的时候说是坦诚,在不合适的时候说就是欺骗,你最好别让我知道那个人是谁,否则无论如何,我都要先杀了他!”

妮萨柳眉高撇,多了几分苍白的天颜攀上了委屈,她就这么坐在地上也不起来,就这么定定地望着对方,可农奴此视若不见,只是自顾自地将地上的匕首抽了出来,然后转过身嗤的一下,黑刃又被插进了稍大的那块哈钢锭里。

“……”

事实上,因为担心将暴风弄坏的原因,艾尔根本就没有用太大的力道,可这块价值1700枚金币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展现出其应有的骨气,软得仿佛一团未干的泥团。

“卧槽……”

农奴不自觉地在心里刷新了对暴风的坚硬、锐利程度的认知,不过关于神器,似乎就连相信其存在的人都很少,他所见过的那些人在提及神器这个词语的时候,神态基本都像是在转述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传说一般。

这导致见识浅薄的他完全无法确认自己对神器的认知是否正确,比如,鹰背手中的那枚戒指也如这般坚硬吗?这种谁拿到都能用的东西真的是神明所留?……

鬼他吗知道。

……

暴风被控制着左右下压,哈钢锭被切成了两半,切面极其光滑,而内外一致的色泽证明其并不是虚有其表的涂层假货。

不过基于切割过程的顺畅度,农奴还是用一柄精铁匕首使劲地插了金属锭几下,然后金属锭没事,只是多了几个不把脸贴上去看都看不清的针尖大小的凹印而已,而与之较劲的匕首却是断了匕尖。

农奴将断匕放到一边,咬牙赞叹,“好家伙!”

就如他对林地玫瑰视而不见一般,林地玫瑰的眼中也没有其它,她深吸了口气,轻声道,“用得着这样吗,你还记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你”

“闭嘴!我现在不想也没空听这些仿佛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不想听什么解释,理由,借口,我不需要,你也不需要,明白吗,我们都不需要!”

艾尔扭头怒吼,唾沫激荡,溅了妮萨一脸,化作了犹如实质的心如刀割。

他似乎陷入了一种不符合逻辑的矛盾,越是被安抚,越是暴躁。

“所以你根本就不信任我,不在意我心里的想法,无所谓我躲在这幅皮囊里边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灵魂,对吗?”

“呵……”农奴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只丢了下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冷齿之词就转过了头,重新摆弄起桌上的东西来,“既然你都强调了这么多次了,那是就是吧,我已经承认了,所以你可以闭嘴了。”

在双方对视的第一眼,或者在对方提及“信任”、“皮囊”这类词汇的时候,他就已经为这种无谓的温暖做了定性,全身都已经冻僵了的人其实感觉不到寒冷,在这种情况下,疑似温暖的微弱火光若是凑过来,显然只会增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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