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有那么多钱?”
一报完名出来,魏夫人就急切地问道,其他三女也是好奇地围了过来。
“嘿,这有什么,官府资助的呀!别忘了,咱们可是国标三级乐队,国之荣耀啊,游历九国的费用,还能让咱们自己出?”
“十万两?”
魏夫人摇头,表示不信。如果是说一两千,甚至五千两,她都勉强可以相信。可是十万两……太夸张了!
老话说,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人家知府任官几十年,积累钱财十万,都算是巨贪了;怎么可能资助一个乐队十万游历费用?
杨活嘴硬道:“那又怎么,官府有钱呗!”
魏夫人想不出他这钱哪来的,但可以肯定他现在的确是有钱了,昨天住店时一百两银票扔出来,眼也不眨,她就觉得奇怪了。
“这样,你这十万先放在我这里保管。”魏夫人伸手道。
杨活一挑眉毛,问道:“咋,不相信咱的琴艺?”
“与你琴艺无关,既然你拿游历费当赌注,就等于把我们几个的行程都搭在上面了,这十万赌资放我这里,一分也不能动。”
“切,放你那就放呗!”杨活取出一张银票,递给魏夫人。
魏夫人小心地将银票收好。
“你以后可不要再这样了,动不动就和人赌斗;你以为还在洛郡吗,有个滴泪歌者的名头,有什么事乐院都会帮着你;京城人才济济,达官权贵又多,还是少惹事为好。”
听魏夫人的切切之语,杨活心里一阵暖流流过。
嘴上却不耐烦地道:“哎,你越来越像小美了,什么都要管。”
魏夫人想到杨活在台上说,小美是他的人,这时候杨活又拿她与小美相比,心头不由一阵急跳,脸却红了。
胡曼路有点担心地道:“哥哥,这可是乐师考核啊,咱们是歌者……你真有把握拿到前三甲吗?”
“嘿嘿,这不是你该思考的事。你瞧,周医师就完全不担心这个问题。”
胡曼路摇摇面无表情的周天娜,问道:“周姐姐,你觉得哥哥能拿到前三吗?这里上京,全国各地的优秀乐工全都聚集在这里呢,有那么容易吗?”
“前三?哦,你说那个赌约吗,”周天娜似乎从神游中归来,思考了一下才笑道,“再优秀的乐工也是乐工,杨活的水平应该早就达到初级乐师了吧?”
“噢……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一点都不担心!”
魏夫人则笑道:“乐师考核的基本要求,就是滴泪之境,这个你们谁也不愁;其次,就是以灵力为基准的乐场气势考核,而杨活的灵力现在比我只多不少……”
周天娜惊讶地望着杨活,问道:“真的吗,你的灵力比魏姐还强?”
“呃,这个嘛,我身为滴泪歌者,好多人唱我的歌,的确占了那么点优势。”
……
一行人走出德楼,在梧桐大道上边走边说。
这时候,有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低声道:“你们今天真不应该得罪那三位公子。”
“哦?”杨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大叔,你是乐部的人?”
中年男子诚实一笑,露出一对门牙:“别叫我大叔,我才二十七岁,和你们一样是今年的考生,只不过白头发多,显得老相。我就是上京人氏,叫白麦平。”
“呃,原来是白兄。”杨活一拱手,微笑道,“白兄刚才说我不该得罪那三个垃圾是何缘故,是他们来惹我们的哦。”
“唉,年轻人,出门在外,遇事多忍耐。你可知道,他们是谁?”
杨活一摆手,不屑道:“不就长吉郡三个垃圾吗?”
白麦平拉住杨活的手,劝阻道:“千万别再乱话了,这可是京城!他们哪是什么长吉的,他们就是恶名昭著的京城三少!跟你赌的那个,是当朝丞相的四子,那个强壮的,是史部尚书的儿子,那个看上去傻傻的高个子,是户部尚书的儿子。”
几个女的不懂官制,杨活听了之后,却是暗吸一口凉气。
靠,这是全国最有权势的官二代啊!
怪不得,那小子狂妄地说,他还没有怕过谁!的确,以他的身份,除了皇亲国戚,他谁也不鸟啊!
白麦平见杨活脸上神色,觉得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更是知无不尽地道:“这京城三少啊,每年都来参加乐师考核,无非是借着这个名头来……那个啥。”
杨活明白了,这京城三少是来祸害漂亮女乐工的。
“你这外地来的小年轻,一不留神就撞到枪口上了,”白麦平继续道,“依我看,你有钱好办事,还是找个中间人说和一下,摆个场子道个歉……这些权贵子弟,若不起啊,花钱消灾得了!”
“白兄,多谢你的提醒。小弟铭记在心。”杨活拱手道。
不知不觉,他们出了乐部大门。
对面不远处,停着三辆豪华大马车。白麦平一看那车标,马上脸就就变了,急急低声道:“你们小心一点,他们在前面。”一转身,又回乐部了。
杨活展眼一瞧,那京城三少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呵呵,现在可没有乐部守卫了,你是乖乖自己过来呢,还是让人押你过来?”俊朗男子牛气轰轰地一扬下巴。
杨活顺着方向看去,三辆豪华大马车后面,各有四名强壮的家丁,一共十二个人,在那边虎视眈眈地盯着。
右手边二十米外,滚石的亲卫队不动声色向这边围来。
杨活举起手摇了摇,示意他们先不用过来,然后对俊朗男子微笑道:“怎么,反悔赌约了?怕丞相大人知道你输了琴,扣你零花钱吗?”
俊朗男子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哈哈!这么快就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臭小子还挺机灵!不错,我就是丞相的儿子陈治,这是向文,这是肖志。我们京城三少也有点名头,绝不会反悔契约。不过,刚才你污辱我们,这场子我们得找回来。”
“一对一?”
陈治一愣,冷笑道:“靠,你还挺带种!”
“废话少说,那边小巷子,我在里面等你们,不敢来是孙子,找人帮忙是孙子!”杨活说完,头也不回,直接朝乐部旁边的小巷子走去。
陈治三人互相看看,又看看向右边街道走去的四位女生,不由骂了一句,跟了过去。
……
对面街边的十二个家丁,瞪大着眼,盯着对街的小巷。
从右边缓缓驶来一辆马车,后面还跟着二十名卫兵,也不知哪个大官家的。
先前那名少年从巷子里奔了出来,身上衣服破损,满是灰尘,非常狼狈,看来是吃了大亏;众家丁都欣慰地站了起来。
那少年跑到大路上,追上卫兵,骑上一匹马,大叫:“走!”
众家丁都愣了。
靠,这少年与这二十名卫兵一起的?
马车跑远了,少年跑远了。
众家丁跑进小巷,三位年轻力壮的主人,躺在地下,满脸肿胀,哼哼叽叽。
疾驰的马车里,魏夫人探头问道:“挨打了?”
骑在马上的杨活,笑道:“是的,不过我还能跑,那三个全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