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百灵心头不是欢喜,而是生出了淡淡的无奈。
她只是一个平头百姓,没有为王也未身居高位过,龙君泽也向来鲜少与她提及他的事情,所以她并不能全部了解龙君泽的生活,也不能完全设身处地的体会到他肩头上的责任。
可是有一点她还是知道的,龙君泽能让整个兽族称赞,那便说明他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也说明他在这个君王的位子上是兢兢业业的。
可是,此刻他竟是能为了她安睡而让烛年和冰炔等候!
他之于她有情,之于龙族却是责任,两面都重要,她能想象到他的为难,可他选择了她,这虽是他给的宠爱,可她如何能安心享受他的为难换来的待遇?
他们感情的起点建立在为难之上,终点焉能安好?
她的身份,他的身份,注定了有些东西想忽略都做不到。
百灵三万年不曾出现,这突然走出法台,让冰炔和烛年都是一怔。
一身白衣的百灵俏立在龙君泽身边,浑身散发着灵动圣洁的光芒,肌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到让人难以挪目,比之三万年前,容颜更是光彩夺目不说,周身的气场竟也强大出了很多。
冰炔和烛年是何修为,两人自然看出了百灵**的防御变得有多强悍,只是,在龙君泽强大气压下,烛年和冰炔自然不敢细细打量百灵。
烛年只含笑对百灵道:“三十万年晋入地仙前期,这速度不算慢。”
要知百灵的天赋摆在那里,加上人类修行需要悟道这一项,百灵这修为增进的速度已经算是不慢的类型了。
当然,烛年并不知百灵将许多的时间用在了领悟速度剑决之上。
闻言,百灵哭的心都有了:“不带你这么骂人的,我不算慢,那龙君泽这种从神君前期晋入神王后期的算什么?”
神王后期?
闻言,烛年和冰炔同时一喜,因为龙君泽身上有超神器轮回镜隐藏修为,他们自然也不知道龙君泽如今的修为进程,没想到已经是神王后期,冰炔喜道:“恭喜龙君晋入神王后期,以这等速度,想来无需多久您的修为便可完全恢复。”
龙君泽点头,眸子在两人身上轻扫过,最后定格在烛年身上,开口:“停在神帝前期也够久了,是该进一进了。”
闻言,烛年和冰炔都是一顿,冰炔不可思议的看烛年:“你终于要突破了吗?”
烛年含笑点头:“万灭神识当真不可思议,我突破的确在万年之内。”
一个人晋级与否不难看破,可是修为精进却是很难确定,除了拥有万灭神识的龙君泽,恐怕身为神帝后期的圣母都未必能看破他即将突破。
四人闲话,转眼来到龙君泽的宫殿,落地后冰炔欲言又止,百灵分明看到烛年阻止了他。
见两人什么话都没说便离开,而龙君泽始终神情淡淡,似乎也并不关心冰炔要说什么,百灵不解:“他们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吗?”
龙君泽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应溪三万年的苦罚已结束。”
闻言,百灵恍然大悟,应溪受罚结束,是时候回归苍离宫,而过去应溪是三大护法之一,在龙族身份何其尊贵,受罚回来之后她又该何去何从?
贬去护法之职,亦或者重回护法之位?
她知道,烛年、冰炔和应溪情同兄妹,感情深厚,自不是她这半路来的人类可比的,他们自然也不会因为应溪要杀她而对应溪有什么不满。
所以,此次烛年和冰炔是为应溪来向龙君泽求情,只是因为她也随龙君泽一起出法台,所以烛年很聪明的想避开她再与龙君泽谈这件事。
思绪回转,百灵淡淡的应一声,“哦。”便没了话。
龙君泽和应溪的情分有多深她不关注,也不是她能插进去的,但是她和应溪实在是谈不上融洽,应溪要杀她时的出手果断和狠戾让她至今都胆寒。
保应溪一命她已是仁至义尽,所以,虽然这件事始终与她有关,但如何决策,她实在无意见可提。
不愿再提这个话题,百灵向殿内走去:“我去看看蓝衣和烛萸。”
垂眸深深的看眼百灵,龙君泽跟在百灵身后向殿内走去。
还不及龙君泽走进殿内,一道周身散发着香气的丽影便出现在龙君泽的宫殿外,正是许久不见的千里凝香。
千里凝香垂着娇媚的眉眼道:“龙君,圣母有请。”
对于千里凝香的出现,龙君泽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他看向百灵沉默一下道:“我去去就回。”
看着龙君泽离去的背影,百灵垂下眼眸走向蓝衣她们的住处。
圣母,龙族举足轻重的人物,也是龙君泽最不愿忤逆之人!
百灵入法台,蓝衣和烛萸自然不能跟随。
龙君泽的宫殿从不留女侍,这是几百万年来所有人都知道的龙君泽的规矩,可龙君泽破例将蓝衣和烛萸留在了宫殿,并为两人安排了混沌气浓郁的宫殿修行,百灵也在她们的住处改变了时间规则。
只是,百灵没想到龙君泽的破例和她的存在会为两人招来麻烦。
具体的说是为同为人类的蓝衣招来麻烦。
当百灵走进蓝衣的住处时,院内正对峙着,百灵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模样漂亮的丫头挥手间法力出,一掌落在蓝衣脸上。
蓝衣并未躲闪,白皙的脸颊顷刻出现一个带血的掌印,唇角溢上鲜血。
蓝衣,何等修为,**防御自然强悍,竟被打至吐血,可见对方修为不低,且用了全力。
一掌落下,看着蓝衣唇角的鲜血,漂亮丫头满意的扬起头颅,声音不屑:“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人类终究是人类,是异类,你们能留在这无极殿并不代表什么,别因此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往后你最好还是睁开些眼睛,莫要再扰了我们公主的清净。”
受了一掌,蓝衣脸上的神情始终沉静,不见悲怒。
反倒是一边的烛萸掌心紧握,满是愤怒,只是她看眼漂亮丫头身后修为高深始终冷眼静观蓝衣受辱的美艳女子后终究不敢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