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趣 > 竹梅鹃 >竹梅鹃

(四十)初露峥嵘

天成花苑8幢甲单元801室客厅的沙发上,文竹跟董梅并肩而坐,天羽在房间堆积木。

“老公,我们也买车吧,省得老是麻烦成邦他们。”

“行啊,开年我就去学车,我要做你永远的车夫。”

当她刚想把头温馨地靠在他肩膀时,天羽从房间跑了出来,争道:“不行,老爸。你是我的御用车夫,一切要听从我的指挥。”

“遵命,公主阁下。”文竹想逗她。

她却一溜烟地又跑回房间堆积木去了,过了一会,似乎想起什么,折了回来,问道:“车夫是什么?”

“就是司机。”文竹跟董梅想捧腹。

“司机是什么?”

“就是驾驶员。”

“驾驶员是什么?”

“什么是驾驶员?”文竹蒙了,急道:“就是开车的。”

“开什么车?”

“什么车都可以开。”董梅插嘴道。

完了,绕进去了。“七岁八岁狗都嫌”不是没有道理,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哏死话”。你马虎应付吧,会伤了她自尊,下次再也不找你沟通。答吧,有时让你不知所措,傻了眼,最终就会围着“鸡生蛋,蛋孵鸡”那般万劫不复,伤透脑筋。还好,今日她到此为止,欢呼着去房间开积木火车了。

可是没多久,她又跑了出来,责问董梅:“妈妈,你骗人,你说什么车都可以开,可是积木火车为什么不能开”

“因为你不是司机。”见机会来了,文竹当然不会错过。

“哦,MY GOD!我怎么这么蠢啊!我不是司机,去开什么车呀!”她抱着洋娃娃懊丧地倒在沙发里。对于宝贝女儿的表现,文竹跟董梅忍俊不禁,笑作一团。

2006年春节刚过没多久,文竹擢升为副总,分管财务跟劳资。文竹能从好几个候选人中脱颖而出,绝对算得上一匹黑马。这一份荣耀这么早落到他头上,他也没有意料到,当时只以为自己夹在候选人中只是凑个数,过过堂而已,想不到却上了位。

得不颠狂,失不丢志,文竹内心淡定,多年的阅历不再使他飘飘然,同仁的祝贺一一道谢。

后来他与成邦也讨论、分析、总结此事,成邦说:“哥们,可喜可贺啊。陈嘉明老贼虽贪倒也识人,知道你的价值。你的前任羊锦之功不可没,他力排众议、极力推荐,别人排挤你年轻,资历浅,他说年轻好,有冲劲有活力,资历浅也不是问题,能破旧创新,把你的缺点变优点。

“加上你本人业务精通,好学上进;关键在交际上,不在书生意气,而是通观达变,不刻意拉帮结派,喧哗悦众,而是高调行事,低调做人。有了这一切,水到渠成。对了,羊锦之何人,很少听你提呀。”

“一位知识渊博的长者,其实年纪并不大,四十多吧,现已从政。我跟他经常品三国,论历史,谈哲学,比较合得来。他又是我的顶头上司,走时提携下属乃属人之常情,想不到他威力如此之大。”

“你小子命好,一生都有贵人相助。这样的高手何不给我引见一下呀?”

“引见可以,只能交一个纯粹的朋友。”文竹有前车之鉴。

成邦一愣,渐而哈哈大笑:“难道你怀疑我居心不良?拖人下水?我非吴下阿蒙,我们的业务都发展到北京奥运村了,还稀罕啥呢。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路在脚下,多了就四通八达。” 总结往往于人的成长有质的飞跃。

通过文竹的引见,两人还真的成了朋友,后来强强联合,合作了一个大项目,各取所得。

文竹升了职,事情倒比以前少做了些,大多动口不动手,协调勾通多些,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偶尔露一手,属下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他总是多担待些,手下大多折服。

文竹与他们若即若离,近了怕他们认为他不过如此,窥视他的位置;远了,怕听不到他们合理化建议,不能发挥本部门最大功效。

升职并不能使人精神升华,但在物质上还是有所斩获,比如办公室更大更豪华气派。每天点头哈腰的人明显见多,权力使人屈服,贴着副总标签的文竹并不欣欣然,反而认为相当的可笑。

好比一袋大米,再怎么换包装它就是一袋大米。然而它的价格却猛涨,这不是大米的错,是买米人的错,不知是买的包装还是大米。最大的实惠是配了一辆帕萨特,虽未拿到驾照,但终究是事实,全家着实兴奋了几天。

他与杜鹃一月就见一两次,升职的事也未与她说,想必她日后定知,头衔就像一张标签也不屑一提。

QQ上两人倒是常遇,聊文学,聊哲学,聊人生,聊青春,聊生活,聊旅游,聊社会,聊工作,聊趣事,聊朋友,涉及各个领域,无所不谈。聊多了,双方越觉得对方是自己的影子。

文竹一次问她:“一个人能把自己的影子甩掉吗?”

她回道:“漆黑的夜里没有人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他一时语塞,怜从心起,发了一段暧昧的话:“相见恨晚,相聊甚欢。天边一抹,相思的云。”

“我是当午,你是锄禾,你愿意吗?”

文竹一愣,蹦出那句古诗,顿悟,偌大的办公室,空无一人,却羞得满脸通红。

人的想象力真是瑰宝,一片绿叶就会联想到一片森林,一滴水就会联想到汪洋大海,一个臭鸡蛋都会联想到富饶的农庄。能把美妙的诗句糟蹋成黄段子还雅得不露痕迹实属罕见,不知是文人的风流,还是文人的悲哀。

“锄禾日当午,天经地义。”

“那你就来吧。”

两人单独见面,总是避免不了相爱,性像魔鬼一样附在邪恶的肉体中。后来两人养成一种习惯,相爱前倒一杯红酒,先干一半。然后全身心地投入,疯狂地相爱,当*跟着汗水一起流出体外,性就像疲乏的孩子在体内休憩。

途中一句话没说的两人开始交流,结果发现竟无话可说,该说的话或许在网上都说完了。两人呆呆地彼此看着,呆呆地彼此傻笑,干完剩下的半杯红酒,各奔东西。

一个男人一生也许拥有几朵玫瑰,只有一朵拥有合法身份,其余的都是坠落的结果。文竹憎恨坠落,憎恨的东西却带给他快乐。那失重的快乐,一波又一波地刺激他末梢神经,快乐之后是生是死只有坠地以后才知。

他对不起董梅,背叛了她,恰切地说,是肉体,心永远是她的;他对不起杜鹃,辜负了她的期望,没给她名分,当初做个知己都好。

她们像两个港口,而他像一艘船,在两个港口的风雨间飘摇。会不会沉没呢?泰坦尼克号沉没了人们才知道是个悲剧。

三月下旬的某个下午,文竹在健身房挥汗如雨,快临近结束时,手机在不远处的地方闪烁,他边擦汗边走近一看,是何向东的。

“喂!镇长大人,有何吩咐?”

“少跟我来这一套。上次说的大明山旅游之事要提前。”

“什么?不是说好五一的吗?”

“五一人太挤,避其锋芒。”

“行啊。钱途跟任风行通知没?”

“哈哈,他们全天候,随时可以出发。”

“时间掐定没?”

“最主要的忘说了,四月一日,隔夜头出发。据天气预报,那几日出奇地好。”

“四月一日?跟愚人节没关系吧!”

“说正经的,别扯上老外的玩意儿。这次旅游有个苛刻的条件:不准带家眷。”

“什么意思?”

“自个琢磨。”

对方在歪笑中挂了。文竹一脸茫然:自个琢磨?琢磨啥?不就是“四大金刚”再聚首,来去自由,弄得神秘兮兮。然他的坏笑又意味深长,似乎话中有话,藏着邪恶。平常聚会带家眷,小孩子疯跑,快活得很。

泡沫从头顶直流而下,他尽情地享受着温热水的洗礼,却想不出所以然。出汗排毒,冲澡净灵,健康重不重要?病人最知道。等人知道健康的重要,大多为时已晚,珍惜生命要趁早锻炼。

文竹走在春天的道上,风中的花味格外清香。其实带不带家眷,于他而言,是个多余的条件。董梅近来为设计忙得不可开交,有时白天黑夜都能颠倒,根本抽不出身。天羽为节目演出更是分身无术,周六周日去排练,从不懈怠。

只是向东的坏笑吞噬着他大脑深处的灵感,到头来是自寻烦恼,毫无结果。

明日,文竹在网上与杜鹃聊起了旅游的事,杜鹃有一丝羡慕,兴奋地问:“是公出还是私家游啊?”

“是大学旧友,足球队的。”

“去哪呀?”

“浙江大明山。”

“能不能捎上我呀?”

“不能。这次外出我们有约定:不得带家眷。”

“我又不是你家眷。”

文竹想到了昨日向东的坏笑,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不能确定。

“那更不行了。”

“什么逻辑?”

文竹转移了话题,杜鹃才罢休。(未完待续)

相关推荐:韩娱之请签收在地下城行走的人果然不正常种田种出幸福来异能毒医:王爷,小心手术刀三世情缘:寻回皇子心阴食正统天命漂洋日记绿茵表演家求道武侠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