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中,吴子涯知道髹老是自己的亲人,又在一天之中失去髹老,呆立原地难以自己。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除了知道自己与髹老同是墨家人外,可以是一无所知。
髹老也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世,直到死也不肯透露,他是真心希望他能洗心革面做个好人
髹老他是叫髹老吗?
髹老是我的叔伯,他为何会害死我的家人。
髹老,我连你叫什麽名字也不清楚。
迷惘。
诸多疑点不明。
“墨家、墨栏城、严不惭的墨家武功、诚意伯的夜行侍。”吴子涯默默唸着这几个名词将所有字刻在脑海之中。
吴子涯伫立在地的同时,火海并未因此而停止蔓延,墨栏城正逐渐瓦解。
露清晓看着火海裡三名不知来历的人,下出结论:“先出去吧。”
齐遇点头附议,这裡的确不宜久留。
露清晓仗剑以驰风式往外飞窜,在火海之中开出一条路。
齐遇抓起齐遇及卓莫修的身子,提气跟着露清晓的剑风飞奔。
齐遇问露清晓:“你为何要杀尽黑风寨活口呢?”
露清晓正义凛然:“为恶者该杀。”
齐遇在山上看见许多尸体,问的是何人杀死黑风寨山上留守的人员,而非袭击镖局的人马。
而屠杀黑风寨内的凶手便是游苍狗为首的三名锦衣卫,目的是要逼出在黑风寨潜伏的墨家弟子。
露清晓责任一把揽在身上,但她并不在意杀多杀少,只是数量的问题罢了,剑下亡魂只有恶人。
齐遇对于一个青城派的道士露清晓居然枉开杀业深感意外。
背后墨栏城大火。
夕阳渐沉,馀晖红霞照人。
远方古松传来阵阵冷风,令刚从火海出来身子发烫的三人打了个哆嗦。
露清晓远远的看见古松旁四人相斗。
中间一人浑身是血,力战三名锦衣卫,正是严不惭。
胡玉全身摊软在大松树下,鹅黄衣裳半身染红,脖子一道细长伤痕。
“胡家姑娘发生何事。”伸手一探,胡郁纤腕冰冷,脉搏静止。
“他杀了郁儿。”严不惭正对游苍狗不带一丝情感冷酷道,严不惭冰冷杀意像一把刀插进所有人的心肺。
严不惭思绪清明,冷静到自己觉得想吐。
“我怎捨得杀死胡玉呢,是她自己拿刀往脖子上抹的。”游苍狗连忙狡辩道。
露清晓记得胡玉曾叫自己别伤害严不惭,眼神充满关切,两人关係必当密切,严不惭自然不会杀死胡玉。
眼前游苍狗手拿锦衣卫牙牌,巧言狡狯,卓莫修虽然身为黑风寨人不假,但他举手投足都不失为一名大师风范,对自己诚,对武功诚,若非左臂硬吃露清晓一击雷剑,鹿死谁手由未知。接那一剑而强行突围,为的也是让严不惭不在插手。
露清晓心中结论:游苍狗害死胡玉,这个东厂败类必须死。
露清晓拔剑,雷神附体。
严不惭平举匕首一栏,凛冽杀意释出,露清晓身形微微凝滞。
“让开。”严不惭冷冷说道。
露清晓横了严不惭一眼,道:“十招,我给你十招。”抱剑静观。
严不惭不予理会迈步往游苍狗走去。
潘宫基忽然高声唤道:“从七品征仕郎,河南府通判齐遇听命。”
齐遇一凛,未料让这两名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给认出来了。齐遇见游苍狗长的獐头鼠目一看就是个坏人,本想袖手旁观。不行不行,怎麽可以依靠外表来评断一个人呢。百姓能够愚昧,自己都当了官自然得名察秋毫。
“咳,在下齐遇。”齐遇一本正经。
“齐遇如果有人要杀害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杀人者死。”
“你要坐视命案发生?”
“杀人者该死,杀人者被人杀也是天经地义。”
潘宫基一听知道齐遇杀人者影射的是游苍狗,有意袖手旁观。
“齐遇听命,立”
齐遇打断潘宫基道:“啥?我最近耳屎有点多。”手指掏入耳朵。
“我说……”嘴形仍动,喉咙却发不出声来。
齐遇搓起耳屎,弹指射出,封住了他的哑穴,力道拿捏的巧,劲灌延髓,却没让潘宫基当场昏厥。
潘宫基脑袋溷乱,张开嘴,窄刀伫地维持平衡,脑部内力所难及之处,只能努力让神智清醒。
李安淳挺刀上前。
露清晓轻叱:“退下。”剑未出鞘,匣中雷生低鸣。
李安淳不是笨蛋,露清晓一招之内能让自己毙命,绝不留情。
一招还是李安淳高估了自己。
游苍狗耸肩:“是你逼我用这招的。”
严不惭轻嗤,听起来就跟杂碎臺词没两样。
李安淳下跪抱拳:“请少主三思,曹公公知道会责罚属下。”
游苍狗朝自己的右手及右肩上空抓了一阵,拔出五根金针,丢掷一旁。
游苍狗缠绕在身体气劲忽然密佈浓厚。
忽然变强了。
严不惭微诧异,但这不影响自己杀意。
虎爪手快绝,迎面袭来。
严不惭举剑相抵,匕首一震,游苍狗五指结霜,却牢牢扣住严不惭匕首不放。
游苍狗的虎爪手威力提升,指力直逼尤云薙无患菩提指力。
右手绣春刀力斩。
严不惭充满凛冽杀意的罗汉拳击出,后发先至,游苍狗身中一拳,腹中受力,身体向后直退。
游苍狗绣春刀已染血,未及要害,这种刀伤究竟已经在严不惭身上种几百道了呢。
严不惭身上每一处刀伤提醒着胡玉为自己而死,杀意欲烈。
凛冽剑杀突刺,钉的一声,游苍狗举臂相隔,手臂竟发出金石之声。
“唉。”游苍狗双手阖入双袖,喀啦声不绝,双手一扬,数枚金属朝笨重地严不惭袭击。
数枚金环落地,地面登时凹陷,这是外功的负重训练方式,人尽皆知。
游苍狗与严不惭对阵之时未尽全力,所有人都看出来。
游苍狗睥睨,身型舞动,各门各派的武功在手下展现,时而沉稳,忽而灵动。
“华山‘玉井莲’。”
游苍狗身形陡然窜到严不惭身后,一剑砍向背后,严不惭微一侧,绣春刀只削去一角。
严不惭进脚,拉近距离,寒风零距离压缩刺出。
游苍狗失重心向后跌,闪躲掉本可致命的凛冽剑杀。
后跌,一手撑地,空翻,身子立定。
好快的劲风。
严不惭并未等敌人站定,把握良机,瞬间举刀冲上前,缩地成寸,足以冻结气血的剑风已先至。
游苍狗以刀相隔,冰冷气劲扑面,在脸上留下一道丑陋的口子,狼狈至极。
“可恶,施展全力的本大爷受伤。”游苍狗再度游斗,刀又更加沉重了。
游苍狗自认武功内外俱佳,潜心修炼,不出十年自身武艺必能臻至露华浓、齐遇一辈。
但会解除自己的限制,施展出压箱武艺,也证明严不惭非游苍狗能游刃有馀足以对付的,居然逼得自己施展全力,游苍狗心中动怒。
纵使游苍狗攻势凌厉,刁鑽诡谲,严不惭匕首不见慌乱,凛冽杀意把心沉的很深。
严不惭知道自己很弱,游苍狗一直都比自己强,不论是第一次把自己的右脚打残,还是自己一击将游苍狗下巴蹴碎。
面对比自己的更强的敌人,严不惭会赢并非侥倖。
自己从未败在同一个人两次,这场对战已是第三次了。
正如同游苍狗曾经败在严不惭一膝之下,游苍狗的强势攻击有着致命缺陷,并非实力的高低,武功的强弱。
而是游苍狗的恶劣个性,自我放大,轻视强敌。不能看轻事实,正是败因。
狮子搏兔,必尽全力。
失之毫釐,差之千里,何况是在生死决斗之中,只要稍有差错死的就是自己。
严不惭绝不低估敌人。
郁儿我答应过你不会在败了。
杀意更炽,剑意凛冽画出。
游苍狗本想贴身给严不惭虎爪与快剑让严不惭措手不及,却未料拉近距离反正合严不惭的意,游苍狗被凛冽剑气扫中,气息冻结,身形登时放缓。
箭步向前,这一剑会让游苍狗从此心跳冻结。
这一弹指间,确定是严不惭的胜利。
“第十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