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朝会,由太监去传话,说皇上正在闭关,不见外人,有任何奏本,直接交给太监,送去上书房就行了。
如此,大概有六天的时间,天天如此,皇帝每天不上朝,难道是因为新来的妃子貌若天仙,所以夜夜笙歌,导致身体疲乏?这算是一种说法,不过,谣言总会被夸大其词的,用不了多久,谣言就成了皇帝偷偷溜出宫、皇帝身体不行,就要驾崩等一系列的传闻。
传闻可怕,人心更可怕。这天,兵部、户部、吏部、礼部、刑部,以及军机处的几个大臣纷纷要求,要见皇帝。奏折堆积的太多,等着批,再有田浩丰等人的煽风点火,事情就越发严重了。
“我们要见皇上!为什么不让我们见!”
“你一个小小的太监,竟然阻挠我们见皇上,你想乱政吗?!”
太监说:“几位大人严重了,奴才只不过是个宣旨的太监,怎么敢阻挠诸位大人的脚步,只是皇上有令,闭关期间任何人都不见,否则就是抗旨欺君。”
“你少唬我们!到底皇上在不在宫中,那还是个迷呢!”
“说的对!我们现在就要见皇上……”
一群锦衣卫围了过来,人马站开两边,中间带刀而来的,是一身红黑相间的袍子,温公白面老成,威风凛凛:“是什么人在此喧哗,搅了皇上的清净?”
田浩丰说:“原来是东厂的温公,你是管辖东厂的,怎么到皇宫大内来了?你请旨了么?谁允许你进来的。”
温公嗤之以鼻:“田大人,皇上说了,现在是他闭关修行的紧要关头,一个月内不能见外人,你们这样大呼小叫的,是想做什么不臣之举么?”
“温公,你不用吓唬我们,你还没说你是怎么来的呢。”
锦衣卫给温公搬了把椅子,直接坐在大殿门口,像个霸道门神一样。温公打开鼻烟壶,朝鼻子里嗅了一口:“本公敢来,那当然是皇帝批准的,至于圣旨在什么地方,你们还没资格看。谁要是敢踏进这里一步,我就杀了他。”
“放肆!你这个宦官!想要祸乱超纲不成?我今天就要进去,有本事你就杀!”这个大臣直直的往里面闯。
谁料,锦衣卫反手一刀,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这一下给震住了人,其他人都害怕了,死嘛,谁都有点哆嗦。
看见温公镇定自若的样子,田浩丰逼问道:“你这个奴才,你敢杀大臣,只有皇上才有这个权利!”
温公目视前方,不左右它顾:“来人,给田大人看看东西。”
一名锦衣卫抱着尚方宝剑而来:“此乃皇上之物,见此物有如见皇上。皇上有令,闭关期间,温公有生杀大权,朝廷内外一切人等,都要听从温公调遣,如有不从者,以反叛论处!”
“听明白了吗?”温公得意道:“有皇上御赐的尚方宝剑在此,别说杀个四品的小吏,就是杀了你田尚书,那也在情理之中。本公劝你们一句,不要自寻死路,还去回去,多陪陪老婆孩子,享享福。”
有人狂笑:“哈哈哈!!自古以来,宦官掌权者,天下都不会持久。皇上这么做,是想让朝纲不存,纲常崩坏。姓温的,你就是个瘟神、杂种!”
温公一点也不生气:“骂得好,骂的痛快。你们随便骂,本公不生气,咱干的就是这份差事,只要你们不进去给皇上裹乱,想怎么骂就怎么骂。不过你们记住喽,要是做了什么皇上不高兴的事,那本公也不会高兴的,明白了么?”
有温公在此,这些人就是遇到了对头了。锦衣卫杀手上千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听命于温公一人,大臣们上有老、下有小的,就是抛开这些,光当官就得小心自己的官帽,怎么会跟着去惹祸,避祸还来不及呢。
这件事让琪妃尤其不爽,他没想到李天行会安排太监在前面挡着,要是安排随便一个大臣,那早就冲进去了。
“崔公,你是管西厂的,跟姓温的也算平分秋色,他能用雷霆手段,怎么你就不行了?”琪妃问。
崔公说:“虽说东西两厂各自为阵,可西厂毕竟没有东厂的底子厚。而且皇帝给了他尚方宝剑和玉玺,有这两样东西,我就不敢去碰他了。弄不好,他还得给我安个造反的罪名,那时候,我只有死路一条。”
琪妃不愿意听这个:“你们给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让大家知道,李天行已经出去了,不在宫内。”
田浩丰啧啧的:“一快一慢,快的立竿见影,慢的么……主人你也不会同意的。”
“那就用快的,你说说。”
“杀了温公。”田浩丰回道。
没了,就说这么多。琪妃撇眼瞅他:“杀了他?亏你想的出来,他有尚方宝剑和玉玺在手,跟监国太子都差不多了。杀了他?那李天行还不立马跑回来了,你能不能动点脑子。”
“那我就没办法了。”
琪妃想了想,说:“这个温公,能不能收揽过来?他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崔公说:“这怕是更难办,温公此人,我最清楚。他这个位子是李天行给的,只效忠李天行一个人,换句话说,如果李天行不当皇帝了,成了众矢之的,温公也会跟着他。此人不可教化。”
“那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办法么,也不是完全没有。虽然温公态度强硬,可他手下的那些人,却未必不能拉拢。锦衣卫的粮饷不多,若是能许下重金,他们肯定会听话。”崔公想起了一个人:“属下知道温公手下有四大督公,其中以刘莫最为贪财。这人原本是原东西厂的大公刘囤的人,刘囤死后,他在东西两厂各待了一段时间,都得不到重用。后来被温公看重,收入麾下。”
琪妃挺不齿的:“既然温公有恩于他,他怎么可能倒戈。”
“不然。”崔公自信说道:“此人见利而忘义,实为小人。温公重用他,不过是一时的兴起。如果能以五千两黄金许诺,他必定愿投主人。”
…………
见刘莫,不可能西厂大佬亲自去见,只吩咐了一个与其职位相同的人去。两个人还算有过交情,也就不那么见外了。
“老陈,你怎么有空来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