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与魏忠贤一同出了轿,这是他一辈子从没做过也没敢做更没敢想做的事,坐着轿子到乾清宫门口,此时心里是五味杂陈。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门口的太监见魏忠贤来了,立刻上前跪迎请安,似乎没有看见一旁的信王,信王很是尴尬得看着魏忠贤。魏忠贤倒是神态自若的挥了挥手让太监退下,走到信王身边说道“殿下,那咱们就进去吧?”
“好好好”
二人一同进了殿中,来到皇上朱由校床榻前,朱由校听见动静睁开眼,见到信王到来,大吃一惊,又见魏忠贤也在,神色也就收敛许多。魏忠贤与信王双双下跪,行礼。
“起来吧,起来吧。”朱由校有气无力的说道。
信王起身后,立马上前,又跪在床边,潸然泪下不能自已,嘴唇发抖的说道“皇兄,臣弟来看你了。”边说边哭,哭着把头埋到朱由校被褥上。朱由校不曾见过自己这个臣弟如此伤心过,亲情温暖之感一下涌上心头,伸出无力发抖的手抚摸着信王的头,说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皇上近来身体可好?”一旁的魏忠贤发问道
朱由校咳嗽数下回道“怕是命不久矣啊,这,魏公公你先且退下吧,朕要与信王聊几句家常。”
魏忠贤些许不愿说道“皇上”
朱由校憋着一口气怒道“退下。”
魏忠贤不情愿地跪拜退出了寝殿。
朱由校看了看四周,问道“魏忠贤出去了没。”
信王擦着眼泪起身张望一番,回答道“出去了。”
朱由校陡然起身,坐了起来,脸上一改气息奄奄之态,而焕发出神采奕奕之相,犹如将死之人回光返照一般。这一下着实吓到信王,信王被吓退一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朱由校笑呵呵的起身上前扶起了信王,说道“朕吓到吾弟了。”
信王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错愕的看着朱由校,说道“皇皇上您这是?”
朱由校压低声音笑道“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吧,朕这身体不像是个垂死之人吧。”
信王依旧没有缓过神来,微张着口,看着朱由校。朱由校拉着信王的手,把他牵到床上一同坐下,没有松手,一直双手紧握着说道“朕其实早就没有什么大碍了,只不过演场戏给那些人看看罢了。”
信王口齿磕磕绊绊的问道“皇兄,这这是为何?”
朱由校松开手,从床头一脚拿出一个木制小茶壶,对着壶嘴喝了一口茶,说道“当初那些个大臣天天来劝朕,要什么手握大权,不可放纵魏忠贤,要天天上朝日日批改奏折,你说这烦不烦呐。”说了两句,朱由校又举起小茶壶小酌了一口,接着说“后来啊,我就故意游船时在船上弄了个口,假装掉到水里,被救上来后,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就故意一直装着病。但是这病呢,很快,哎,就好了。可朕还没休息够,只好装作体虚啊,精神不佳常有孽障缠身,这下御医也不好诊治是真是假了。”
信王听到朱由校如此解释,如此荒唐之举,心中顿生起恨铁不成钢的气。身为一国之君,在如此国力衰败,内忧外患的时候居然在玩装病,简直是荒缪至极!信王脸上没有显出内心中一丝波澜,只得强显喜悦之色说道“皇兄这身体无碍就最好了,害的臣弟整日茶不思饭不想的为皇兄祈福。”
朱由校浅笑着说道“吾弟有心了,这事啊,也怪皇兄,没有告知你事情,让你担心了。”
“不不不,皇兄安然无恙就是臣弟了了臣弟最大心愿。”
朱由校搓了搓双手,扭了扭身子,嗟叹道“可惜了贺嘉一行人,替朕去取那龙骨,结果死于非命。”很快的,朱由校就收起叹息神色转为怒喝状,继续说道“还有那个沐启元,朕写密信给他说了,让手下人送龙骨慢一点,贺嘉交接时候可以多拖延几日,结果这才出发没几天两拨人就碰上了,还害死贺嘉。”朱由校转头回来,神情又转怒为喜笑道“哈哈哈哈哈,不过还好,那龙骨丢了,朕还是可以继续装病。”
信王这时心中是百感交集,没想到自己这个皇兄做事如此不着边际,死了那么多人,费了那么多周折仅仅只是为了自己贪图一时之快,贺嘉他们的死原本还隐约有些愧疚在自己心头,现在完全是放开了。还有那沐启元,暗地里帮着两头做事,还好事情没有败露。
朱由校见信王目光呆滞出了神,拍了拍他的肩膀,信王一下子从自己的思绪中缓了过来。
“吾弟,这是还没有缓过神来?”
“是是”
“哈哈哈哈哈。”朱由校想拿起小茶壶喝水,但小茶壶早已喝完了,信王一见,走到一旁提起青花壶将壶中水补满,补满后说道“皇兄,见你身强力健,臣弟就放心,心中那一件事也就有了答案。”
“哦?何事有了答案?”
“皇上还不知道?”
朱由校一头雾水。
“客氏的肚子,皇上的皇子呀!”
“什么?”朱由校脸色有点变化。
“客氏肚中已有四五月身孕了呀皇兄,您即将有皇子了!大明江山有后了!”
朱由校直接将手中木茶壶摔向龙床上,幸得有褥子被子的底没有发出太大声响。朱由校发指眦裂,问道“此事此事可是是真的?”
“皇兄,此事千真万确,臣弟刚得知时还有点不太相信,略有怀疑。但如今见皇兄风采依旧,精神焕发,那么至客氏怀孕之事,也就是皇兄龙体一震的事而已。”
朱由校怒火攻心,气急败坏的来回踱步,挥舞双手说道“朕朕已有一年多没有宠幸过那个贱人,你说,你说,朕何来这么一个龙种之说。一定是那个贱人,一定是那个贱人不知廉耻勾引男人。朕朕非要过去亲手宰了她不可。”朱由校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就要往门外冲去,被信王死死拦住。
“皇上,使不得,使不得。家丑不可外扬,可况又是帝王家!”
“那那你说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