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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弑神者·草雉佐佑理

“艾莉卡告诉我了喔,乌鲁斯拉格纳是什么样的神——不断变身,无论怎样的战场都能取胜的神吧?最初是战士阶级的王族之神,然后受到欢迎进而崇拜伺奉,最后变成民众与正义的守护神吧?”

“正确,这正是吾的来历!”

这次是前踢向佐佑理袭来,虽然没有用命中要害,但是韦勒斯拉纳的攻击十分狠毒。体会到了车子冲撞而来般的打击,佐佑理再度被打飞,然后掉落在地面,她的意识消失一会儿。

“明明是这么伟大的神,现在却玩弄我这样的弱女子,不觉得奇怪吗?在码头相见时的你,可不是这样喔?更像是太阳,让人们仰慕——就像你自己说的。没错,像英雄一样!”

“不要说了,这是吾将不顺从之神的本性忘记时候的事情。本来的话,神话中的吾,确实是太阳之子,守护光的英雄。”

这次是掌,下一击是拳,再下一击是手刀,避开与防御都无用的快招,佐佑理像沙袋一样挨打,像排球一样飞来飞去。身体各处都变得灼热,全身上下都是重度的瘀伤,也许已经骨折了。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更重要的是全身疼痛。

但这是属于她的战斗,所以刘轩不会插手,就连艾莉卡也不允许去插手。

“不过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怀念无法回去的过去也是没用的。”韦勒斯拉纳丢下这句话。但是佐佑理没有认同它这番话,即使到了现在的地方,右手依然抓着普罗米修斯秘笈。这是排球队主力锻炼出来的腕力与毅力的结果。

“为什么要把这块石板给我呢?第二次相遇的时候,为什么把这放在我这里呢?在那时毁了它不是更好?”

多尔加利的一幕,那个时候,少年在最后不是说了。

“在时机到来的时候,一定要让那个为这世界派上用处。”

“这大概会是今生的告别。”

也就是说那家伙自己也明白,如果把韦勒斯拉纳的分身——那些神兽在那时打倒的话,自己的未来就会变回不顺从的韦勒斯拉纳。

少年一开始先用普罗米修斯秘笈将山羊打倒,却没想到这么快就会与凤战斗,他凭借将从自己的化身中诞生出来的神兽打倒,取回身为神的力量,同时取回不顺从之神的自己、应该被封印的韦勒斯拉纳神名,以及反抗神话,仇视人类的性质。

回应佐佑理的愿望,它把自己的分身打倒了。

所以,那个少年已经不在了,现在,眼前的只是一个名为韦勒斯拉纳的少年神。

如果知道会变成这样,跟他第二次相遇的时候,自己应该不会跑去战斗。而且现在自己非常明白,因为草薙佐佑理的任性,使得它不得不变回它不想变回去的姿态,而且还很慎重地,把会让自己痛苦的王牌留给佐佑理。

这不是人情,还会是什么?

所以佐佑理不得不使尽全力阻止韦勒斯拉纳,绝对要阻止才行。

“就像汝所说,确实那是吾的失误。呵呵呵,为什么会做那种事……一点也想不起来。”

“真的吗?真的想不起来吗?”

浑身是伤的佐佑理趴在地上,然后就这样质问神。现在终于明白了。那家伙到底希望草薙佐佑理做什么,期待她什么,这样居高临下看着人类的少年神美貌,跟之前的那家伙有点相像。

“……嗯。吾真的想不起来啊,少女,请原谅吾。”

“谁会原谅你啊。还真是健忘的神,我代表人类对你抱怨几句。”

少女的视线与神交错。人类的少女瞪着迷失自己的不顺从之神的静谧双眼。

攻击停止了,佐佑理鞭策着自己满身是伤的身体,终于站了起来。

“呵呵,汝是个不错的家伙,如果没有因为因果与神相遇的话,现在应该还是过着平稳的生活,真是运气不好的少女。”稍微叹气的乌鲁斯拉格纳安稳微笑。

“就是说啊,在这个岛上遇到的家伙都是一些怪人。不过,我不觉得自己运气不好。”

“哈,虽然吾等的意见有所分岐,但是以汝的立场来说,不觉得太勉强了吗?”

“虽然奇怪,但是大家都是有趣的人。天才又骄纵,本性却很温柔的魔女;还有个性非常慵懒,却又要硬要装成年轻人的老太婆。”

“喔?”

“还有还有,记忆丧失、自信过剩的神,这家伙虽然正在给别人带来麻烦,不过我也不是很讨厌这个家伙。”

“性命都被操控在神手里了,居然还说出这种玩笑话,真是太不敬了!”

“如果想让我敬佩的话,那就多做点更像是神会做的事。不是很简单吗?”

已经不是互相对瞪了,神和人类的眼睛笔此相望,过了十几秒,先把眼睛移开的是韦勒斯拉纳。

“都已经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不可能这样做了,吾已经变回不顺从之身。这样的吾,如果要回到神的本道,只有取得败北,获得新生以后才行,那么,汝说这得花多长时间呢?”

“输了就行了吗?那么,我就把这东西给你!”

佐佑理颤抖的手将普罗米修斯秘笈举起,对准了军神。回应持有者的意志,石板渐渐热了起来。

“住手,小丫头,人类运用神之力会超越汝的极限,是不是准备使用吾的白马的神力呢?如果这样做的话,最后汝会死,乖乖把这个交出来就行了。这样的话,吾会救汝一命。”

“烦死了,被一个带给人类麻烦的神这样说,怎么可能会照做!”

“真是愚蠢!就算在这种情况下攻击吾,最多也只是两败俱伤,汝知道吗?”

“好像不是这样——艾莉卡,那个比我聪明的家伙说,这样说不定能大逆转——所以要我赌一下,虽然不知道有什么道理,如果这样就有胜算的话,我就把一切都赌在这上面!”

“在短暂人生的最后,居然做出这种像呆瓜似的赌博。真是麻烦的小丫头!”

“……我的名字叫草薙佐佑理。给我记住了。”

“什么?”

“已经这个时候了,好歹也该把我的名字记住,真是失礼的家伙。”

再次相视的少年少女。

居高临下的少年神微微一笑。

被藐视的人类少女撅起嘴表达出不服气的遗憾。下一瞬间,从手中出现了闪电,从石板中出现了白色的火炎。

两败俱伤。少年少女所放出的攻击,正是两败俱伤。

“了不起啊佐佑理妹妹,你真的成功了。”刘轩的脸上有止不住的笑容,大概是看到自己的妹妹成材的那种愉快感觉在心中流淌吧?

“佐佑理!”艾莉卡急急忙忙的冲过去。躺倒在地上的佐佑理被破破烂烂的衣服包着,瘀伤、骨折与烧伤,身上有着各种各样的伤,但是那个满足的睡相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伤痕了,其他的伤,只要过一段时间也会再生……她的生命力和治愈力已经超乎人类,变得与神差不多了。

遗迹一角的三角形洞穴——地下神殿的入口,艾莉卡张大眼睛瞪去,由腓尼基的神王所建造的岩石防壁,已经消失了。相对的,在洞穴上空出现了黑色的云团,周围雷光闪烁,风也在卷起漩涡。

“梅尔卡托王,您出现了吗?”

“呵呵,正是。那个小鬼的转生,似乎平安结束了,我感觉得到弑神者的气息。她身上散发出我的仇敌,古代战士的气息!”

“那么王啊,现在就要和新的弑神者对决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可是众神之王,伟大的战士,屠龙的最强猎人!这么可能对刚出生的小鬼做出这种卑鄙的事!”

看着昂然面对黑影的艾莉卡,梅尔卡托的声音朗朗宣告。

“他醒来的时候告诉他!你最初的敌人是军神乌鲁斯拉格纳,第二个敌人是我——梅尔卡托!不久我就会取回完全的力量。到那时,代替那个军神,我愤怒的矛头将会对准你!把宝剑磨亮,等着我的到来!”

“恐怕你不需要等到那一天了,梅尔卡托。”这个时候,刘轩满含笑意的说道。

不,那恐怕不是笑意,怎么说呢,“和善的笑容”?

“迄今为止我面对过的敌人也有不少了,残缺的神祖、大魔术师、弑神者……但是不从之神还是第一次遇到呢。”刘轩自顾自的说道,“所以,能不能请你在此陨落呢,梅尔卡托?”

黑色的雷云沉默着。连艾莉卡也因为刘轩狂妄的发言陷入了呆滞。良久,梅尔卡托轰隆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与你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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