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在心中无限的吐槽着,但是他表面上不得不装出一副中正豪爽的性格来,这可真的让他憋屈了不少。
张三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小人,可实在是气死我了。
太守这么苦这么累的活他吕布才不想要呢!喂喂,你们谁来问问他的意见好不好?然而,没有一个问的。
最后,吕布决定还是把徐州给推辞回去,经过此事,估计刘备对他的间隙应该也就小了吧!到时候,他再向刘备提出暂借小沛,应该就容易许多了。
吕布想好,就决定这么做。
“刘老弟啊!你仁义之名四海皆知。徐州太守一职,你不担任,还有谁敢谮越?”吕布言之凿凿的说道。
但是刘备可是个心思多的人,心思多的人认为敌人也是个深藏不露旗鼓相当的对手,尤其在吕布那小子不着痕迹的实力坑了刘备一把之后。这个教训还没有让刘备回过神来,这个血一般的教训实在是太深刻了,所以,刘备当然不可能小觑了这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之吕将军。
“吕兄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自古以来,居高位者当是有能力者得之,吕将军既然得了这徐州之位,想必您就有了统治它的能力。烦请吕将军可以把小沛留给刘某暂居,也好让刘某有个安身之所。”刘备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番异常违心的话语。
幸而吕布神经大条,他并未觉得这话中有什么不对劲。
“刘老弟真的要把徐州让给我?”
刘备几乎气急!
什么叫我让给你?这还不是你用阴谋诡计抢了我的徐州吗?不知道从何时起,刘备已经非常自觉的把徐州划为自己的领地所属。
卧榻之侧,岂能容他人酣睡?
不过没关系,敢在老子的地盘睡大觉,你必须要付出点代价。
刘备想道。
哼,徐州嘛!我不急。只是,吕布,惹我的人,可是没有一个好下场的,不整死你,我就不姓刘。刘备在心中恨得牙根痒痒。
“吕将军更适合做这徐州之主。”刘备继续说着那违心的话语。
“既然刘老弟已经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推辞了。我就先暂且勉强接受着吧!”吕布显得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什么叫不好推辞?难不成你还想过谦让?刘备心中吐槽着,但是他也不好直接那么说出来。至少就目前说来,他还是想与吕布好好相处的,并不想把关系搞的那么僵硬那么糟糕。
“好说好说,这徐州本该就是吕将军您的呀!”刘备从头到尾脸上都挂着笑容。
或许是我之前和刘备兄尚有些误会,如今看来,刘兄倒也是个性情中人,真不知道我过去怎会如此怀疑于他?
“刘兄,我送送你吧!”吕布虽然还有些因为要接手徐州城而产生的不悦,不过总体来说,已经比先前的态度好了许多。而更难得的,是吕布的真诚。
但是我以国礼相待,最后得到的却不一定是同等价值的回报。
因为吕布的笑容,在刘备看来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是完完全全的对某件事情的谋划的窃喜。
从最开始的刘太守到刘大哥,再从现在的刘老弟到刚刚的刘兄,这些称呼的变化足以说明某种重要问题。
小处见真知,这话说的非常正确。
“不必劳烦吕兄了。君子之交淡如水嘛!”
刘备说道。
都这么难堪了,如果再让你把我送到门口,那岂不是更难堪?你想让我丢人丢到什么地步?
本来只是一个象征性的送客,没想到刘老弟这么知趣大方,一点也不似那些俗人庸人,既然如此的话,那不妨便按他的意思,或许是自己一开始误会了这个君子。
“那好,刘兄慢走。”吕布笑着道。
原本很正常的话语,但是在刘备听来却带着几分的讽刺意味。什么叫慢走?什么叫“那好”?
刘备拱拱手以示问好,他不再说什么,便带着二弟出了徐州城,回到了自己的小沛。
虽然物是人非,但是他却并没有半分睹物思人的哀悼之感。在初到徐州时,他记得自己也是来到了这个方寸之地的小沛,现在呢?这算怎么回事?原来他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只不过,这笔账,他不会那么简单的就和吕布了事的。欠他的,一定要加倍还回来,这是他刘备为人处世的基本准则。
曹孟德看着自家的富丽堂皇的府邸的装潢,也不觉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想当初,小小洛阳校尉,时而教训某个歹辈,余余此生,倒也快活。只如今,一朝得势,风云皆变,谁可想,许都曹相,挟天子以令诸侯。
在经历了黄巾暴乱之后,大汉的颜面还存有几分?他们凭什么那么自信的以为汉天子的威严仍在?如果不是他来接手这盘散棋,曹孟德相信,一定还会有别人来分一杯羹的,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可以?
他为什么要受到这天下的非议?
倾倾走了过来,她给曹孟德披上一件虎皮大氅,“天冷了。”她语气温柔,仿佛倾尽了一生的柔情蜜意。
“你最近不是受了点风寒吗?快回去躺着,别出来瞎转悠。”曹孟德抓住倾倾的手,担忧的说道。
“咳咳,”倾倾笑着,“我早就好了,小小风寒能有什么事啊?我看你在这儿一个人沉思,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要说担心啊!我觉得你还是多多担心下自己吧!”
曹孟德思略了一秒,“我怎么感觉你这……话里有话啊?”
“所以呢?”
倾倾狡黠一笑。
“你是在担心我……想不开自杀?好啊你,你居然敢这么咒我。”曹孟德心里不畅快了。
“喂喂,这话我可没有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倾倾为自己辩解。
但是曹孟德才不会相信她那套说辞,“你是不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的?”
“哪有?”倾倾别过脸去,“我是看书中这么写的,不是都说你们集才华与智慧于一身的人最容易想不开自杀的吗?比如那楚国大夫屈原……”
“夫人,你最近在看什么书啊?”曹孟德有些无语。
“嗯……史记。”倾倾想了想,答道。
“史记?哈,你倒是提醒了我一点,我要为史记写个论述性的文献,题目就叫论中原文士的自杀。到时候发表个论文,怎么着也能出个文名啊!”曹孟德打着他的小算盘。
“这个……好像自杀的文人只有屈原一个。你不是对兵法略有研究吗?我前几天看了孙子兵法,写了点随感,一会儿拿出来给你过过目,看看能不能入得你的眼。”倾倾笑着说道。
“那我还真得好好审核审核。”曹孟德也笑了。
本是夫妻之间的笑话闲谈,但是他们两人却都没有想到,倾倾写的这部兵法随感竟然出名了。到底是书因为宣传的人所出名?还是宣传的人因为书而出名?
答案当然是前者。
因为宣传这本书的,自然就是曹相。
自此,曹孟德的威名便是流传的开了。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曹相大人,兼之能带兵打仗,能谋划人心,能诗词歌赋,还能出书记传。这可是当代并不多见的无缺点无漏德的三好男人啊!
曹孟德也没有想到这些东西会出名,反正人家也不知道著作权在谁手中,而想必倾倾也不会在乎这些个身外之物,那就由自己受苦受累,保受着别人的非议,去发表吧!
曹孟德心里大义凛然的想着。
不过,这些可都是后话了。倾倾也很无奈,她本来是想着来劝劝曹孟德多看顾看顾家庭的,不要整天的都在外面,长年累月的不回家,现在倒是好,扯到了什么文士兵书上。
好吧,为了不让曹孟德小瞧自己,她发誓要把孙子兵法看下来。之前自家兄弟写过的对孙子兵法的感悟她还保留着,到时候随便整整,给曹孟德当做娱乐看看,想必也是可以蒙混过去的。
倾倾心中主意打定,兄弟啊,你视若珍宝的文字,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还在通向许都之路,正千里迢迢的赶来的郭奉孝打了个喷嚏。奇怪,这是谁想我了?难道孟德兄良心发现,终于想起我这个人来了?
泰山不向我走来,我自当走向泰山。这么简单明了的道理,奉孝很无语的暗骂自己到现在才明白过来。既然曹孟德没有要找自己出山的念头,那自己只能巴巴的凑过去了,哎!
世间万事,当真是难料。经历了这么多,他也实在没有过去的那股谁也不服的傲气,再也没有那种想要傲视群雄,自认天下第一谋士的观念了。
只是不知道,他家姐怎么样了呢?当初把家姐拖孟德兄收留的时候,他就有意要撮合这两人。怎么现在就没有听见点什么关于曹夫人的消息呢?
这是奉孝目前最担心遗憾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