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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和尚

武德二年四月。

“武德”乃是大唐国号。

唐高祖李渊生于长安,国都定于长安,乃是唐朝开国皇帝。

唐朝建立之初,疆土只限于关中和河东一带,尚未完全统治全国,反叛者比比皆是,因此李渊经常派遣儿子李世民、李建成、李元吉出征,逐步消灭各地割据势力。

疆塞外虽然连年征战,可这中原京都却是另一番天地。

若论长安最为热闹的地方,便属那最为繁华的“九市”。九市在长安的西北角,东市是商贾云集之地,西市密布着各种作坊,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左祖右社,面朝后市。城内宫庙府市桥及闾里间,八条大街宽多约十四丈,长十里上下。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处独楼饭馆,门头大扁上龙飞凤舞的写着“英雄楼”三个大字,已是坐了满堂,生意当真是兴隆。

三楼乃是订座,身份非富即贵之人会派遣下人前来预定。

二楼乃是雅间,吃饭之人只要银两足够了,便可包下一间雅间,坐高楼之上,欣赏街景,也别有风味。

一楼便是寻常散座,都是寻常百姓,过脚的商人,吵杂闹耳。

便是在这一楼门口位置坐着一个小和尚,能有七八岁年纪,白白净净虎头虎脑,一对招风耳,奇大无比,乌黑大眼睛四处打量着,好不新奇。

饭桌里面坐着一位老和尚,装束奇异,眉毛胡须皆白,满脸皱纹,双目紧闭,看着老和尚得有八九十岁了

“轻动足,慢回身,上菜呦…”小二喊着,身体一侧紧接着又喊道:“慢回身,慢回身,您这瞅着点人嘞。”说罢将这一盘'小葱拌豆腐'放在了门口和尚桌子中间位置,原来是上菜了。

小和尚伸手便用手去抓,只听“嗖”的一声,不知何时,一双筷子已在手指之间。

“师傅,不…啊不…不用筷子行不行。”小和尚说罢,委屈的看着老和尚,眉毛轻微抖动,一副可怜的模样。

老和尚道:“好学者如禾如稻,不好学者如蒿如草,一心徒儿,莫出此言。”名叫一心的小和尚听闻,撅了一下嘴,夹起一块豆腐,吃了起来。

盏茶过后,饭桌之上,米菜上齐。此时老和尚才动筷,吃了起来。

二人身边,放着一个背着的竹篓,竹篓之内装着二人换洗衣物,碎银路费最上面,有一单独包袱。

只见人影一闪,一道瘦小身影取走了身边的行囊之上的包裹,眼看便是招了贼,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抢夺民财。

这瘦小身影三转两转,眼看便要隐于街角,二人大急。一心小和尚双脚离凳,身子竟然轻飘飘落到街上,小小孩童,小小步伐,也不知怎的,行的却飞快,转瞬之间向那盗贼追了过去。

耳隆中传来老和尚的声音:“得饶人处且饶人,一心徒儿,取回失物便可,切记不可伤人。”

一心小和尚道了一声:“…啊知…知道了,师…师傅你先别…啊别吃,我…我还没吃饱,给我留…啊留…留点豆腐啊…”

瘦小的身影急急逃走,七拐八拐,竟然甩不掉后面追来的一心小和尚,这瘦小身影衣衫破烂,鞋都没有一双,碰污垢面,头发擀毡,竟是乞丐花儿。

眼见距离拉进,就要被追上,情急之下,顺着院墙之下的狗洞钻了进去。

一心小和尚看着这乞丐花儿钻进了狗洞,当下大喊道:“,你个乞…乞…啊乞丐,你…出来。”

那乞丐花儿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一时间也不敢随意乱跑,冲着那狗洞也喊道:“你个小和尚,你追我做甚,快点回去吃饭吧。”

“包还…我,啊我…就…就…就走。”

“什么包裹,没有,没有。”

“我…啊我亲眼看着你拿…拿…拿走的,追到这里,你还不…不…不承认。”

二人僵持不下,只听得远处传来声响,许是家丁听闻异响,过来查看究竟。

乞丐花儿急了,选择一个方向,逃了出去。

小和尚一听乞丐跑了,心下大急,这狗洞是万万不能钻的,只能翻墙而入可是看了看两丈高的院墙,别说自己,就算师傅来了也翻不过去。

那包裹之中有一木盒,木盒之内的东西容不得半点闪失。如果被那乞丐抢了去,这两年的长途跋涉,岂不是毫无意义。

想到此处,俯身钻过了狗洞,看着房屋转角的乞丐身影,心里大气,待我抓到你,定要新账旧账一起算,当下紧追不舍。

英雄楼,门口饭桌旁,老和尚也没有心情吃了,四下观望。

小和尚背着包裹,手里拽着抢夺包裹的乞丐花儿,两个孩童走到老和尚近前,将那包裹放在竹篓之上。

只见一心小和尚,全身皆是泥土碎草,左眼淤青,衣冠不整。

乞丐花儿更是鼻子嘴角流出鲜血,这二人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一心小和尚顺势手中发力,嘴中厉声呵斥:“跪…跪下,你个乞丐贼…贼人。”

那瘦小乞丐花儿听闻,竟是昂首挺胸,傲然挺立。一心小和尚一见如此,当下又要动手,被那老和尚止住。

“只有和气去迎人,哪有相打得太平,一心,你坐下。”老和尚训斥了徒弟,转头看向乞丐花儿道:“小施主,可有名字,告知于老衲知晓。”

“哎呀卧槽,疼死我了”乞丐花儿听闻看了一眼一心小和尚,转头又看了一眼老和尚,答到:“我没有名字。”说罢低头望脚面。

“那这青天白日,你为何要强抢民财,不怕被送官么?”老和尚又问。

“因为饿啊。”乞丐花儿低头说道,说完又小声喃喃道:“怕有什么用,总比饿死强。”

“哎,也是一苦命之人,人生一世。命在天,不在人呐!”老和尚一声感叹道。

那乞丐花儿听闻,猛的抬起头,对着老和尚坚定的说道:“命在人,不在天,我如果信命,早就饿死多少个轮回了,一切都是要自己得到。”

老和尚听闻一愣,随即大笑道:“妙哉,妙哉,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境,可贵,可贵啊。”

说罢好似心情大好,拉出饭桌侧方长条板凳,让乞丐花儿坐了下来。

“相见既是缘分,不妨与贫僧一同吃了这一顿吧。”老和尚说罢,唤来店小二,又加了两个菜。

“小施主,吃饱了么?”

“吃饱了。”

“那我们便寻一处客栈,今夜住宿…”

“那个,老和尚,我也去?”

“是的。”

“小施主,你需要洗澡…”

“卧槽,老和尚,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啊,不洗不洗。”

“小施主,你这衣衫破烂,需要更换一身衣物了…”

“小施主,我这有些银两,你且饱腹。”

“小施主,今日我们便就此分别,希望有朝一日还能相见,老衲告辞。”

“……告辞。”

乞丐花儿心中如醋坛子里泡着五味杂粮,一切宛如梦境,这么多年,哪曾遇到过这等诡异的事情。

当下大喊道:“老和尚,你们要去哪里?”

老和尚听闻,转头回答道:“皇宫。”说罢渐行渐远,失去踪影。

塞北极寒极寒之地,额木尔河东岸深山树林,一巨大洞穴之中。

巨大白虎许是将白墨当做猎物叼回,可是白虎幼崽却将自己当成玩伴,这山洞之中不分日月,好久没有吃东西,只饿的白墨浑身颤抖,瘫软无力。

白墨看着眼前熟睡的两只白虎幼崽,悄悄爬向洞口,速度很慢,很轻,生怕惊动了两只白虎幼崽。

已经离洞口越来越近了,已经爬了近半路程了。

已经看到洞口那刺眼光了,就快逃出去了。

还有五丈,已经看到蓝天了。

哈哈哈,出来了,太好了。

看到了白雪大地,看到了松柏雪挂。

白墨手扶岩壁刚站起,只见一只巨大白虎嘴里叼着一头麋鹿,正在洞口看着自己。

“冲出去还是回到洞里。”白墨内心纠结着。

这是白墨第三次逃跑,显然又失败了。

第一次害怕到了极点,撒腿就跑,结果被巨大白虎叼着后背的衣物,扔回了洞里。

第二次趁着巨大白虎外出,走出洞穴,结果被两只幼崽拽回洞里。虽说是幼崽,可这幼崽比寻常虎豹都大许多。

这次吸取经验,等到巨大白虎外出狩猎,两只白虎幼崽睡觉,偷偷摸摸爬出来,居然被外出回来的巨大白虎堵在了洞口,当真是倒霉。

洞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白墨看着三只白虎分食物着麋鹿,白虎幼崽咬着麋鹿,巨大的虎头两侧用力甩动,将那生肉撕下。

白墨实在是太虚弱了,不知道多久了,柴米未进,滴水未沾,这样下去会死在这洞穴之中。

慢慢的试探摸索靠近三只白虎,只听巨大白虎猛然停住,呲牙低吼,口中发出“吼…吼…”声,似是攻击前的警告。白墨见状,吓得赶紧退回。

转眼之间,一只麋鹿已经被吃的精光,剩下森森白骨堆在角落,三只白虎依偎在一起,睡了过去。

白墨慢慢的向那白骨堆爬了过去,抓起麋鹿碎骨,啃食残肉,吸食骨髓,那血腥、肥腻的口感实刺鼻,残肉连着筋,连着皮,实在是嚼不动,在难以下咽。只是白墨心里清楚,实在是太饿了,不吃,就死了,真的死了。

一阵淅淅索索的声响,白墨醒来,慢慢回想起好久好久之前,第一次吃生肉,吸骨髓的事,历历在目,不过还真别说,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恢复,身体不在那般虚弱,至少眼下有力气,有精神,能站立,可奔跑。

每日除了和白虎玩耍,便是一起抢夺生肉食,剩下的便是与白虎相拥而眠,不用再去考虑饿肚子,不用再去考虑冬天会饿死。白墨似乎已经习惯了眼下的生活,似乎有着安逸,真的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多少个月。

这一日正在和两只白虎幼崽玩耍之时,见那巨大白虎站起身来,缓缓走向洞口,应该是出去狩猎了。

在洞口之时,冲着两只幼崽见了几声,两只幼崽居然跟了出去,白墨见状跟了出去。

走出洞口之后,白墨眼睛许久不能视物,一阵刺痛,眩晕白冲刺大脑,随即倒在雪地,三只白虎仿佛猿猴攀树、鲤鱼如水,放开四爪,尽情奔跑在这茫茫大雪地,穿梭于古松中。并未理睬白墨晕倒,转眼之间不见了踪影。

许久之后,白墨悠悠转醒,发现躺在洞口,三只白虎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下排排脚印。

白墨缓缓站起身来,扶着大松树向着相反方向,缓缓离开这待了不知多久的山洞。

三天之后,白墨身体虚弱的走在树林中,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这树林面积太过巨大,动物不少,可是连一只松鼠、雪兔都猎不到,只饿的身体颤抖,毫无力气,越是虚弱,越是无法猎到肉食。

最后无奈,只能原路返回,可惜迷失道路可是,应该就在附近。

白墨眼见远方,有个巨大洞口,缓缓走了进去,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岩石墙壁,熟悉的暗淡无光。

两只白虎幼崽飞奔过来于白墨戏耍,一个踉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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