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州字有恃无恐,十分淡然。
杜荷冷笑道:“方司户,你认为,自己无罪?”
“下官无罪!倒是想请问侯爷,为何要将下官打入监牢?”方州字更加肆无忌惮。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放人!”
“放了方司户!”
“方司户是好人!”
“你们不能冤枉好人!”
随即,便看见百姓们鱼官涌入进来,到了院子中,纷纷指责杜荷。
足足有两千多人,还有大半堵在门口进不来。
有些胆大的,甚至要冲上大堂将方州字带走。
杜荷面色一沉,走上前,问道:“尔等在府衙喧闹,所为何事?”
“大人,我等是来为方司户求情的,方司户是好人,你不能抓他!”
“对,放人!”
“不能冤枉好人!”
这些百姓,翻来覆去就这几句话,气势咄咄逼人。
杜荷眼睛微微眯着,看着众人,淡淡地说道:“本官审案,还轮不到你们在此指手画脚,方司户是否有罪,本官说了不算,你们说了也不算,一切都凭证据说话,现在,所有人往后退三步,全都闭嘴,若是影响本官审案,别怪本官不客气!”
杜荷这一席话,非但没有震住这些百姓,反而激起了百姓们的愤怒。
“放人!”
“立刻放人!”
有些胆大的,甚至冲进了大堂,准备砸东西。
尉迟恭急忙从大床上爬起来准备安排人手。
杨成和陈弘毅面色一变,紧张得不行。
方州字则是环抱双手,十分得意地看着杜荷,想看看杜荷如何收场。
民愤,自古以来就是地方官员最头疼之事。
就在这时,杜荷朝张俭使了个眼神。
张俭一挥手,十几个护卫便如鱼一般混进了人群中。
不多时间,护卫们便拎着十几个青年走出来。
而喧闹的百姓,声音顿时小了许多。
扑通扑通。
这十几个青年,全部被扔在杜荷脚下。
全都面色惨白,战战兢兢。
杜荷问道:“你们几人,也是百姓?”
十几人忙不迭地点头:“我等都是贫苦百姓,若非方司户大人,我等在年前就被饿死了,方司户是好人,你不能害他!”
杜荷哈哈一笑:“贫苦百姓?就你脚上这双鞋,只怕价值八十文吧。”
众人唰的一下看过去。
才发现,这十几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可脚上却是一双新鞋,而且价值不菲。
寻常百姓,哪穿的起这么贵的鞋!
这几十个人,穿的鞋竟然一模一样。
这时,杜荷猛然上前,一把抓住那为首之人的衣服,猛地一拉。
哗啦。
这人身上的破旧袍子一下被扯开,露出里面华丽的服侍。
其他护卫一起下手,将这十几个人身上的破衣服扯开,发现这些人全都衣着华丽。
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杜荷盯着那为首的家伙,问道:“本官给你个机会,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做的?你真实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那人摇头:“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人叫张二牛,就是个普通的百姓而已。”
“普通百姓?你还真是够普通啊……七当家,久仰大名!”杜荷突然朝对方拱了拱手,客气地说道。
那人下意识地抱拳还礼:“区区虚名,不足挂齿,敢问兄弟混的哪条……啊,你……”
那人瞬间反应过来,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杜荷冷笑道:“丫口寨的七当家,你好啊!”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这家伙,竟然是丫口寨的七当家,那不是流匪吗?
“你……杜荷,你去死吧!”
七当家突然暴起,唰的一下,从袖子中露出一把匕首,便朝杜荷冲去。
周围的护卫们全都一起涌上去,却见杜荷缓缓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经过改良的暗夜飞针,扣动弩机。
咻咻咻。
十几根飞针一起飞出,全部打中七当家的胸口。
当啷。
匕首落地。
七当家不甘地倒在了地上。
众人大惊失色。
这大名鼎鼎的丫口寨流匪,就这样死了?
却见杜荷挥挥手:“都杀了吧……丫口寨流匪,危害同州百姓多年,烧杀抢夺,无恶不作,没想到,堂堂七当家还混到城中,煽动百姓闹事,真是死有余辜!”
护卫们上前,将剩下的流匪全部拖到后院。
“啊……啊……”
惨叫声传来。
不多时间,就没了声音。
百姓们吓得面色惨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哗啦。
有人带头,众人全部都跑了。
一眨眼,方才聚集的上千人,竟然跑的一个都不剩。
大家只有一个想法,跑,跑的越远越好,万一被杜荷逮着,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啊。
杨成和陈弘毅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激动之色。
杜荷,实在太铁血了。
而方州字,则是吓得双腿发抖,不敢再看杜荷。
原本,他以为杜荷只是一个毛孩子,肯定连杀鸡都不敢,哪知道,半柱香不到,十几条人命,就这样没了。
尉迟恭咂咂嘴,心道,和这个祸害比起来,老夫简直就是个活菩萨啊。
他走到杜荷身边,小声说道:“贤侄,一下杀这么多人,不太好吧!”
“尉迟伯伯何须担心,这些人都是流匪……实不相瞒,丫口寨已经被我收编了,唯独跑了七当家和他的手下,本以为这些家伙会逃到其他地方老实做人,没想到却来到同州,做了窦氏的打手,哼,这些人,每个人手中都有几条人命,死几次都不冤枉!”杜荷微笑着,解释道。
尉迟恭点点头。
……
砰。
大门再次被撞开。
方才离开没多久的小厮又闯了进来,大喊道:“司马大人,不好了,杜荷杀人……杜荷在府衙,说了十多个人,将咱们派去的那些人,全都杀了,那些百姓本就无心反对杜荷,只是被七当家他们胁迫而去,现在,七当家被杜荷亲手杀了,百姓们全都跑了,一个也没剩下!”
“什么?”窦先仁大惊失色,“杜荷,太狠了!”
邹鲁军吃惊道:“这杜荷不过是个孩子,为何下手这么狠?”
其他人也有这样的疑问。
窦先仁摆摆手:“诸位有所不知,杜荷在长安,那是出了名的大魔王,连吐蕃王子都敢杀,甚至差点带人把长孙司空的公子长孙冲给杀了……唉,我以为他会顾忌自己的声誉,没想到,他根本就不在乎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