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南湘八侯在这里,怎会没有兵?城外百万大军,如何会没有兵?”古大为大笑数声,看着韦成等人。
果然如自己的想的那样,古大为是在夺兵权,壮大自己。曾德忌炎坐在一边莫不关心的喝着酒,却一直关注着古大为的一举一动。忽然见南国南侯用手肘推了推站在他边上的南国北侯,心想,他们也应该猜到了古大为意在削他们兵权。
“何不让言武将军带兵前去镇压?或者封伟将军?”果然不出曾德忌炎所料,南国北侯站了出来,大声道,“言武将军身背将军剑,又善用兵,让他去镇压甲仔青最好不过。”
“正是。言武将军官封武将军,战功显赫,让他去最为恰当。”布殿意也建议道,亲自走到言武身边,把他拉了过来。
古大为看了一眼言武,问道:“武将军,你可愿意带兵前去镇压甲仔青?”
曾德忌炎没想到嘏殿意居然会把言武拉过来。相对于龙耀来说,言武是誓死追随古大为的,虽然他还不知道古大为只是冒牌帝君,但日后带兵归来,古大为随便一个理由便可让自己的亲信接手言武的兵马大权。而龙耀至少还不确定是不是古大为的人。
“末将愿往!”言武大声回道,“末将即日便可起程前去。”
言武的话让曾德忌炎听了更加觉得蹊跷。
“你有多少兵马?”古大为问道。
“末将卸甲在帝都两年,只有亲信三百骑,另外掌管帝宫安全护卫一万两千人,并无兵马。”言武如实回道。
“众位侯爷,可否借数万大军给武将军?”古大为点点头,朝韦成等人问道,“不知甲仔青镇守西北有多少兵马?造反者又有多少。”
“不知。西北一向无事,驻军不上两万吧。”韦成道。
“东回侯,你借十万,南国双侯借五万,太谷侯三万,齐吾侯借两万,众侯爷意下如何?”古大为见没人知晓甲仔青造反的人数,便跟几个有兵权的侯爵道。
“不须这麽多,顶多五万便可以。”韦成也明白了古大为的用意,不同意道。其他三侯也点头赞成韦成的话。
“我还觉得太少。众侯爷可曾想过甲仔青为何起兵造反?”古大为笑笑,问道。
“为何?”韦成急问道。
“魔咒!”古大为看着韦成说道,“而且如果没猜错的话,从西北到帝都,所有的驻军都会跟随甲仔青造反。所以我才觉得二十万太少。”
“甲仔青不会造反!”韦成还是坚信甲仔青没有造反,但八百里加急的信自己却刚刚看过。
“人心隔肚皮。”古大为轻轻说道,与韦成对视着。韦成先是一楞,然后再不说话了。
“还请五位侯爷即刻出城,点兵交于武将军,免得耽误了战事!”古大为等了一会,见再无人说话,便催促道。
曾德忌炎本以为召集八侯过来有甚麽要事,以为是商量退城外围城大军之事,却没想到只是要夺他们的兵权,更没想到的是,城外大军好像便按照古大为的意思布置的,只是不知道他为何要用大军围城。
“武将军,请。”韦成也不跟古大为打招呼,只是叫了言武,便转身朝外走,其他四侯也跟着出了门。
曾德忌炎见古大为已经达到了目的,没甚麽好说的了,也不想问城外大军围城的事,便也起身离开,准备出城前往久幽宫。但才走了几步,古大为便叫了住了他:“弑神侯可是要去久幽宫?”
“不然本侯要去哪?”曾德忌炎轻笑一声,心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难道弑神侯不知道城外大军围城,飞鸟不进吗?”古大为看着曾德忌炎,以为他不知道。
“那又如何?箭都能射到城里来,本侯如何出不去?”曾德忌炎心中不解,难道城外百万大军不是这几个侯爵带来的?难道不是古大为布置在外的?
“若是从前,别说百万大军,即便是千万大军,也奈何不了弑神侯,但现在却不同。”古大为并没有明说。曾德忌炎也听的出他的意思。
“莫非城外大军乃是敌军,并非我南湘军人?”曾德忌炎与古大为对视着,不明白他刚刚那话是甚麽意思。
“城外大军乃是东回侯等侯爷带来,并非敌军。”古大为回道,“但莫说是弑神侯,即使是我,也出不得城门半步。”
“为何?”曾德忌炎大惊,看古大为的样子并非在骗自己。
“屠城。”古大为很认真的说道。
“屠城?为何要屠城?”曾德忌炎双眉一皱,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因为你在城内。”古大为朝着曾德忌炎神秘一笑。
“本侯又如何呢?真气尽散,内力全失,形同废人,如何又因为本侯便要屠城?”曾德忌炎没想到又是因为自己,才短短一月,就有两次因为自己而要屠城。
“弑神侯这几日在城内,难道没有听到童谣?”古大为脸上也是惊讶之色,似乎不在相信。
“甚麽童谣?”曾德忌炎这几日一直待在客栈喝酒吃肉,几乎没出过客栈半步,吃饱了便回房间打坐,一边指导卢非修习真气内力,一边自己试着找回消散的真气内力,对于外面的事一概不知。
“这我就记不太全了,只记得甚麽‘麒麟入井,水枯地干,改朝换代,只在一侯’这两句。传言弑神侯乃是麒麟身,前几日确实也被困在枯井里。说的必然便是弑神侯你了。”古大为稍稍想了一下,苦笑道,“我能不紧张吗?”
“哈哈哈。”曾德忌炎没想到自己落魄无比,却还被传言成这样,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大声问道,“难道本侯果真如此厉害吗?倘若真的如此厉害,还会被人污蔑,刚刚有一点平反的机会,却又被人下药害的如同废人?”
曾德忌炎狠狠的看着古大为,突然走到古大为身边,低声道:“古大为,不要以为本侯不也揭穿你!本侯只是不想管你们甚麽帝业霸业的破事!”
“何况,你若要杀本侯,随便叫上几个士兵便可以杀了本侯。何须屠城?”曾德忌炎退后一步,大声说道。说完便又朝外走,也不管古大为。
“如果杀了你便能有用,早在十几年前,齐真便能杀了你。”古大为轻笑道,并没有被曾德忌炎刚刚的那些话吓到。
“屠城又有何用?本侯不死,你是不是要把南湘帝国所有百姓都杀了?”曾德忌炎站住,想起当日齐真说的那句话,十几年后,自己居然会变的为百姓的安危着想了,突然变的大仁大义起来。
“那倒不用。只需要把你囚在无人之地便可。”古大为一直都笑着,让曾德忌炎看着厌恶。
“屠城之后,弃城而去?只留本侯在此城内?”曾德忌炎不禁觉得好笑,居然有人会有这种想法。
“九年之后弑神侯想去哪便去哪,想做甚麽就做甚麽。”古大为说着走到曾德忌炎面前,轻声在他耳边道,“或者不需要九年,只要等我帝业已成。”
“哈哈。真是痴人说梦!你以为本侯就会安安分分的坐在这满地尸首的城中等你帝业大成?”曾德忌炎“唰”的抽出破血剑,手一沉,破血剑便掉在地上,险些砸中自己的脚。一时忘记自己真气内力全无,而破血剑虽然形如普通之剑,但却杀人饮血,积蓄在剑身之中,一旦抽出剑鞘便奇重无比。
“弑神侯最好还是学着如何安分点为妙。”古大为奸笑着弯腰把落在地上的破血剑捡起来,也不交到曾德忌炎手中,对准剑鞘“唰”的一下插进去。
曾德忌炎又是一惊,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可以拿的动破血剑!其他人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原由,但听他的话,也是为他捏了一把冷汗,要是在从前,曾德忌炎必然会大打出手。
“本侯从来不知道安分是如何!”曾德忌炎把头一昂,大步走出门外,却刚刚出门,便看到卢非满身是血、手里抓着三四个头颅朝自己快步走来,一脸杀气,在他后面跟着数十士兵,紧追不放却又不敢上前。
“来者何人!如何敢带剑面帝!”还不等曾德忌炎问,便从边上跑出十几个带刀侍卫,一边朝卢非冲去,一边喝问。
卢非看到曾德忌炎站在前面,把手里的那几个头颅一扔,飞跑而来,气势汹涌,撞见那十几个侍卫,扬剑便斩,不过片刻,十几个侍卫便被卢非杀的只剩下刚刚那个喝问的人,两人站在离曾德忌炎三十步开外的地方过起招来。
“赵约退下!”卢非在曾德忌炎这几日的指导下,真气内力运用的极其恰当,百招过后,依然剑势不减,似是看出了赵约不是卢非的对手,古大为突然大喝一声,同时从曾德忌炎身侧急冲出去,手里从腰间摸出一把一指来宽的剑,直逼卢非。身形之快,剑法之准,不在曾德忌炎之下。
“原来是深藏不露啊!”曾德忌炎惊道,没想到古大为不仅足智,且真气内了浑厚无比,与自己不相上下,甚至更胜一筹。才短短二十来招,卢非便已经被古大为压的大气连喘,剑法又开始混乱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