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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一章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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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兵贵神速,左大营数万甲兵聚集,镇将、都将、卫将们各自率着兵甲,一方方军阵陈列,烟尘席卷阵阵。

在镇北大军左军统兵大将亲率之下,三万大军急行西北一千二百里,直抵幽州烽火台一线战场。

镇北左军三万甲兵,一到烽火台,便与驻守在烽火台上的白狄悍兵,开始了惨烈的鏖战。

两方经历了反复十数次的厮杀,镇北左军才再度占据了烽火台。

虽然,白狼骑兵其后大举增援,但镇北大军左军依旧牢牢扼守了战场优势,让并且不断的将战线向前推进。

大有以左军三万大军,驻扎烽火台一线战场。要借着烽火台地势,抗击白狄与幽州门户之外,一举重挫白狼骑兵兵锋之意。

在镇北大军与白狄人鏖战时,幽州境內几路大军也调动频繁,幽州各府各县调拨。

十数万幽州甲兵为驰援前线战场,不断的赶向前线,誓要重创白狼骑兵的攻势。

白狼骑兵一日拔除二十二座烽火台,可是让幽州上下都狠狠的惊了一下,上到州牧、下到府官无不心惊胆颤。以甚至让幽州州牧都不惜以幽州甲兵,全权配合镇北大军,只求击溃北狄人的奇袭。

要知道,作为西北边陲之地的幽州,身为大周十九州之一,在除了镇北大军之外,还有着几支大军驻守关城。

这几支大军虽然没有镇北大军,八大镇国精锐级数的战力,但作为大周驻扎边塞的常备军事力量,其战力亦是非同小可。

只是幽州兵甲不归入镇北大将军统辖,而是受幽州州牧直辖,称得上是幽州的地方军,就连镇北大将军郭守信都无权调用一兵一卒。

但白狄人的攻势猛如烈火,二十二座烽火台都被白狼骑兵踏平的,只差攻入一座大汾塞,就能长驱直入幽州门户。

正是白狄人的攻势,深深刺痛了幽州州牧,才让幽州州牧全力支持镇北大军调度。

一旦幽州在州牧手上丢了,罢官去职都是小事一桩,大周人皇在震怒之下,就是诛杀罪臣三族、九族,也是大有可能。

幽州州牧可没有镇北大将军,应对北狄人强兵的底气,只能多出一份力,急调着幽州兵甲,为镇北大军的援兵。

“杀!”

“杀!”

“杀!”

幽州西北前沿战场,三万镇北甲兵,以一千甲士为一都,以一都为一军阵,三十座铁甲军阵,迈步间轰鸣阵阵,大军齐声咆哮时,如雷霆般轰鸣响彻一方。

镇北大军左大营,三万大军列阵在此,士气高昂到了极点,杀伐锐气极为恐怖,一重重煞气奔腾当空。

这就是八大镇国精锐级数的战力,除非北狄倾尽八十一部,兵犯中土大周。

不然,只此一支镇北大军,就足以戍边北疆,让北狄诸部不能进犯中土一步。

在两军大规模的交战之中,除了炼就神魔法身的大能之士以外,都难以撼动两军胜败。

只以区区个人的力量,就是天象大宗师一流的人物,也难以抵挡数万精锐大军的冲击。

一尊天象大宗师固然超凡入圣,有着一力破万军之能,但几万精锐大军汇集,至少都是炼就神通之人,那一股力量在之恐怖,就该天象大宗师落荒而逃了。

轰!隆!隆!

数万白狼骑兵席卷风沙,犹如沙尘暴一般,无数黄沙卷起卷落,一个个骑兵手持白狄弯刀呼啸,带着一身凶狠蛮横的气息,杀机沛然难当。

这一支白狼骑兵完全诠释了,何为动若雷霆,何为闪电一击。数万的白狼骑兵,在刹那间发动攻势。

“杀啊!!”

“杀啊啊!!”

数万白狼骑兵几如迅雷一般,携带横扫一切之势。

王太初冷冷看着白狼骑兵的攻势,眸子中闪烁着丝丝寒光,令人心生敬畏,手掌徐徐按在腰间佩刀上。

这一营两队一百甲兵,驻守烽火台上一角,紧紧的握着手中兵戈,迎着白狼骑兵的攻势,面容中都带着一抹冷峻沉着。

能成为镇北大军的甲士,这些人手上都沾满了血性,是一等一的强卒,就是面临着白狼骑兵的奇袭,心中尤自存着三分冷静。

“杀……”王太初徐徐拔刀,眼中似乎只有乌压压一片的白狼骑兵。

“杀……”

数万白狼骑兵面带狰狞,如一道洪流一拥而上,在顷刻间淹没了烽火台战线,淹没了数万大周甲兵。

铮!铮!铮!白狼骑兵蜂拥而上,刀音豁然鸣起,王太初执刀而行,刀光恍恍惚惚间,飞溅一片血光。

王太初一身刀法千锤百炼,在过往数十轮回中,早已将刀法打磨到了技艺的巅峰。

正所谓大巧若工,技近乎于道!

王太初的军中杀法,已然是炉火纯青,一招一式无不夺人性命,刀出如蛟龙飞腾九天,刀落似银河洒落漫天。

通玄圆满的战力极限爆发,王太初黑发飞扬,麾下一百甲兵在其带领下,汇聚成一道铜墙铁壁,生生挺住了一部分白狼骑兵的冲击。

“凤皇界有凤皇界的修行之道,吾的神变之法,为何不能在百战中参悟,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雄,杀得百万天象自成!”王太初在恍惚间,心头闪过一缕如此恐怖的念头。

呲——

呲——

刀光清冽如水,在王太初手中纵横往来,草创的太初始原章,神通、通玄二篇法门,随着王太初不断的杀戮,亦演化的愈发狠戾绝伦。

太初者,其气广大,能为万物之始本。

王太初本源就是太初之气,故而所创的这一门《太初始原章》,其气脉最为悠长广大。其出手间的声势,简直犹如长江黄河倒转之势,以力压之、以势迫之。

然而,王太初只是一个圆满通玄之人,尚未完全参演神变之妙境,没有着法天象地的本事,就是带上麾下一百甲兵,在烽火台一线的战场上,实力也是有限的很。

无论王太初这等人物,表现的再抢眼,但两军大战的胜负,从来都只有神变之上的大高手,才能决定其走向如何。

神变之境亦称为法天象地,一尊法天象地级数的人物,所能爆发的力量,可不是通玄之人所能想象的。

一位千夫长呼嚎着:“杀,杀光这些周人,打入幽州,饮马中土!”

“杀光周人!!”在白狼骑兵的洪流中,不乏百夫长、千夫长级数的高手响应。

“饮马中土!!”一位位白狄大高手怒吼间,化为一尊尊半人半妖的妖神之相,一双双碧蓝色的眼眸中,透着难以言喻的阴狠恶毒。

这些北狄人本就有着上古妖神血脉,是妖族与人族媾合所生的血裔,其性情之所以如此暴戾,也是妖神血脉潜移默化的影响。

而所谓第三境神变之境的玄妙,就是彻底打开血脉枷锁,以此获得妖神血脉中的古老力量。

一尊尊白狄大高手显露法相,镇北军中的高手们也不甘示弱,一声声长啸骤然而起,法天象地级数的力量横空而起。

白狄人的千夫长身上散发着凶兽一般的气息,镇北军镇将身上则是一股宏大气机,两股截然不同的气机碰撞,演绎出无穷的变化。

王太初在两军交战中,倏然惊鸿一瞥,瞥见两方的神变高手们,见着其出手的气象,暗自想道:“这,就是神变法相之道!”

集百家之法,合一家之言,这就是王太初将要走的路,所要行的道。

…………

大汾塞,镇北大军,中军大营!

帅帐之中,一位儒雅中年人着甲胄,端坐在帅位上,眉宇间威严内敛,在不经意的顾盼间,丝丝虎威赫然显露。

帐中左右大将矗立,静静等待着上首儒雅中年人开口。

郭守信不紧不慢,道:“这么说,是因为白狄部落遭遇大旱,所以白狄人才进犯幽州?”

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郭守信作为一国大将军,已是屹立武将巅峰的人物,自然不会小看任何一个对手。

哪怕郭守信是一尊神魔人物,炼就神魔法身不死不灭,有着傲世天下的资本,也不敢真的看轻任何人。

天下之大,无边广袤,藏龙卧虎之辈,又是何其之多!

“大将军,按着斥候回报,白狄人这是要背水一战了。”一员青年统兵将领拱手,道:“白狄部落遭灾,白狄人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尽掠幽州之地,以幽州的物资延续白狄部落。”

“如此一来,为了部落血裔延续,也难怪白狄人的攻势如此的猛烈,这是不达目的誓不干休啊!”

这一位统兵将领的话,让帅帐之内的几位大将,一个个蹙眉不已。

镇北大军常年驻扎北疆,经年与北狄八十一部征战。白狄人作为八十一部北狄之一,也算得上是镇北军的老对手了。

对于这一个老对手,镇北军众将也是多有了解。

白狄人可是北狄大部落,白狄王更是名传北狄的大人物,着实极为棘手。

正是知道白狄的分量,才愈发让镇北军将士不敢小觑其分毫。

大周军中高手如云似雨,但北狄能与大周僵持至今,也不是泥捏的,不可能一碰就碎。没有真刀真枪的威吓,北狄人是不会轻易退却的。

一位中年将领轻轻哼了一声,道:“大将军,术赤来势汹汹,分明是冲着咱大汾塞,冲着大汾塞后面的幽州千万军民来的,以末将来看,那个术赤的心大着呢!”

术赤挥军奇袭,可是让不少大将摩拳擦掌,就等着与术赤来一场大战,来一场畅快之极的大胜,以此获取自家的功名利禄。

兵家大将马革裹尸,在战场上舍生忘死,为的不就是封妻荫子,为子孙搏一个大好前程。

只是有时候,就是众将愿意以身家性命换一个前程,都未必能如愿以偿。

看了一眼麾下众将,郭守信淡淡道:“老夫,当然知道这个术赤野心甚大,也从未对其掉以轻心。”

“这一次,术赤八万狼骑进犯,老夫就要让他八万狼骑,尽数没在大汾塞。”郭守信语气平淡,但其中流露出来的信心,俨然可想而知。

“这一战,老夫要打出三十年安稳!”

在北狄八十一部落中,白狄的势力极为强大,白狄部落若有何损伤,也能直接影响到北狄人的根基。

这一位郭守信虽非大周四征大将军,但军中一个’镇’字,已能说明许多问题。

镇北大将军的主要职责,就是为了镇压北狄八十一部。

“大将军明断,”一员中年统兵将领直言不讳,道:“术赤那头白眼狼,既然胆敢兵犯幽州,分明是不把咱镇北大军放在眼里,不把你那这位镇北大将军放在眼里,更不把大周龙庭放在眼里。”

“术赤此贼,已为大害,当诛!!”

众将躬身一拜,齐声道:“此贼,当诛!!”

这是众将的意志,八万白狼铁骑带给幽州的震动,带给镇北军众将的震动,一时间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只是北狄人兴起的苗头,却是异常的刺眼,在镇北军众将眼里,是必须要抹除的。

大周与四方小摩擦不断,真正大的战事少之又少,八万白狼骑兵的奇袭,已然算是一件大规模的战事了。

此刻的大汾塞,镇北左右两路大军已然进驻前线战场,只有中军一路大军驻扎在此,由着镇北大将军郭守信亲自坐镇。

而幽州后方十数万不断推进的援兵,还有不断汇集而来的淄重粮草,都让镇北大将军郭守信有着资本,来打一场大规模的战争。

以八万白狼骑兵作为契机,趁机扩大战事,将北狄其他大部落搅和进来,一举重创北狄与中土交界的重要力量。

不只是白狄人有着自家的谋算,王太初也有着自己的谋算。

白狄人欲图染指幽州,进窥中土大地。而王太初不但想要,将这一次白狄人伸出的爪子砍掉,还要让北狄付出惨重代价,打下未来三五十年的清净。

这就如同两位棋手在博弈,以幽州、北狄为棋盘,以麾下大军为棋子,下出一盘精彩绝伦的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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