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薇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明明已经承认了是又如何,为何他们还要苦苦相逼?实力不足弄不过对方,大不了换个地方东山再起或直接颐养天年就好,没什么大不了。竟然牵扯上弱质女流,简直是小人行径!
“祸水,灾星,将她施以火刑。”
“可是伯爵大人,她并不是魔女啊。”
“蛊惑人心坑害多名王国才俊,比魔女还恶毒,话说话来调查结果还显示她信仰邪神对吧,搞不好火焰免疫呢,记得多放柴,最近天气潮湿还要浇上油。”
“哦哦还是伯爵大人英明,考虑问题面面俱到啊,属下这就去执行。”
对此,跪在地上垂着头的海瑟薇什么也不想说。
自古祸事全都会归结于女人身上,不说君王昏庸却说姬妃惑乱君心,不说家主无能却说妻妾持家失德,不说大海风险浪惊却说船上有女人所以触怒了海神。海瑟薇已经过了天真到要申辩前三任会长之事不怪自己的年纪了,不,实际上,她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喃喃道:“……是我……不好……”
等一下!!!
审判庭里轻松愉快的气氛被你突然的厉喝惊醒,变得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听着你。
他们不知道你刚才还半死不活垂头丧气认罪呢,现在怎会突然活了过来。腰背挺直,眼神炯炯,身形轮廓仿佛放大了一圈。一名军人说着放肆!然后伸手去按你的肩头,手,却像是触电一样刚刚落在肩上又瞬间缩了过去。
咔啷一声,
你的手铐掉落在地,紧接着,你又弯腰用钥匙打开脚镣。审判庭内被一种诡异而困惑的气氛牢牢支配,没人看清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拿到钥匙的,只是看到有一个曾经狼狈的男人用手作梳,将湿漉漉的头发拢向后,轻轻一跃,坐在受审台上。
所有人的目光焦点死死的被你指尖每个无意义的细微动作所吸引,那是种流光溢彩的迷幻。
“干什么!”侯爵之子青筋直暴,站起身一拳把主审台砸成碎片。
他无法容忍你居然背对着他!
周围所有军人卫兵圣骑士这才如梦初醒,齐齐掏出武器指着你,只等一声令下就把你切碎肉渣。
你,
耸耸肩。
用一道清澈如山泉的嗓音,致使审判台弥漫着你说出口的每一个字:伟大的领主之子,不愿听我说话?可以;不信我说的辩解?可以;想判我罪?都可以。但你们越界了,抓了不该抓的人。
你指着侯爵之子身旁的执法队,问道:审判庭上,嫌犯是必须戴枷锁吗?
执法队一怔,
想了想,摇摇头:“当然不是必须,毕竟你身边的其他人都没戴。”
所以,我自行开锁了,是犯罪吗?
执法队和侯爵之子睁大双眼,前者摸着下巴沉吟很久:“这……理论上,不是。”
那么,有规定嫌犯不能坐吗?
执法队揉着眉头,眼睛疯狂盘旋:“虽然一般情况是没人坐着的,但也……”
侯爵之子嘴角抽了抽,挥手示意所有人放下武器。无所谓,死前最后的挣扎癫狂罢了,反正刚才三项罪名全都定罪了。他刚这样想着,你高声申明道:别妄想了,没文化的家伙们──是又如何跟我认罪意思上差着十万八千呢!
不信我说的任何话对吧?不!用!信!我现在就让证言从别人嘴里说出来!
“……什么意思?”侯爵之子没听懂。
没理他,你指着守卫队长问道:我,几级?
“呃?”守卫队长一怔,回忆了一下,“根据资料,你现在应该是七八级?”
当时目击者看到,我带着几个人?
“呃……两三个。”
可有高等级者?
“……貌似没有?”
守卫队长拽了拽衣领,好像明白了什么,继续说道:“……这么说来,如果换作是我带着两三名卫兵突然遭遇大量鲨华鱼人武装精锐以及一条红龙,当然也是断然无可能战胜的。根据王国律法,符合见死不救罪名必须同时满足两个基本条件──第一,有足够的能力,第二,受害者足够重要。很明显,冒险者公会会长并不符合前一个条件。”
你承认自己见死不救了,因为如果坦言红龙是你派去会更麻烦,但承认自己见死不救和承认自己有罪,这可是两码事!
侯爵之子突然拔剑出来,怒吼道:“住口!老子不想听你的胡搅蛮缠!来人,给我把他……”
你反而吼了回去,让他闭嘴!
然后指着假波尔茨子爵,继续问议员,当时波尔茨子爵与希尔瓦娜女士之间的站位如何?
“诶?……哦,哦哦!原来如此!”议员突然醒悟过来,来了精神,手舞足蹈的描述着命案当时的情景,“我看过了,当时波尔茨子爵正在阳台一边喝红酒一边向往眺望,而希尔瓦娜女士则坐在最里侧的躺椅上。凶器那根断柱直径仅一米,阳台门口宽度有一米五左右,也就是说,理论上如果断柱要击中希尔瓦娜女士必须先击中波尔茨子爵!”
啥?──假波尔茨狂眨双眼,这特么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没听懂,但侯爵之子自己迅速理解了。
议员慌张的翻出资料,提交上去:“这是我当时搜集的证词!波尔茨子爵、以及目击者两名侍从证词一致:断柱飞了过来,波尔茨子爵立刻趴倒在地,然后高声喊了一句希尔瓦娜女士!小心!”
假波尔茨顿时急了,因为他也开始听懂了:“艹!想清楚再张嘴,你特么到底打算说什么!”
呵呵几声,议员并不知道眼前的子爵是假货,只知道自己终于抓到了报复的机会,全身仿佛电流经过般愉快,这种机会绝不可能放过!“我现在正式状告波尔茨子爵犯下见死不救之罪!第一,他当时非常清楚身后的侯爵孙女有生命危险,却优先选择了趴下,不是挺身抵挡断柱保护贵族!他有能力,却没有做!第二,侯爵孙女乃本地区最大贵族的子嗣,绝对满足罪名成立所需的受害者重要性!请伯爵大人和执法队,明鉴!”
卧槽……假波尔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原告变被告了?
是,波尔茨是在阳台,是,他当时确实也能以死保护希尔瓦娜女士,但是……“老子凭啥要……!”
“子爵,你……说什么?”
假波尔茨全身一震,满脸黑线的抬头,发现高高在上的伯爵正在因为一句嘴漏而震怒。无论事实如何,凭啥要保护希尔瓦娜女士这句话本身就不该说。
挠挠头,假波尔茨回过神来,指着你喊道:“大家不要被会长大人巧言善辩给欺骗了!现在是在定他的罪,不是别人的!”
议员冷笑道:“我记得,会长大人一句辩解也没有说啊。您是想说,我也不可信吗?”
“难道还有我?”守卫队长也不知道眼前的是假货,他对波尔茨的仇恨可比议员深多了,“真是好笑了。在场四个人,我们三个都不可信,莫非只有您子爵大人一个说的话才配当作证言?哈哈。”
“我……”假波尔茨捂着脸,飞快旋转着思路,“让我捋捋。对了,没错!会长大人主张自己面对鲨华鱼人和红龙没有足够战力,但实际上,是鲨华鱼人在先,红龙在后啊!看到鲨华鱼人时,会长大人没有及时去救援,总归是事实吧!”
这话把守卫队长和议员噎住了,齐齐看向你。
侯爵之子重新坐回座位。
特别可笑的一件事:没人相信你说的话,所有人却在等着你说点什么,他们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你提醒守卫队长,19日从喷泉广场离开时,真的是往涯底前进吗?
“嗯?”守卫队长抱着双臂,认真的琢磨着你的提示,半分钟突然恍然大悟,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哈,对啊!根据我守卫队的调查报告,当时会长大人是进入了喷泉广场下的蓄水槽,究竟是哪个目击者看到他们一行人去了涯底的?我现在申请,审判庭传唤证人,当面对质!”
侯爵之子深深皱眉,假波尔茨瞪大双眼。
证人?
没有。
喷泉广场上的目击者只看到你进入蓄水槽,矿场人员如果看到你就不叫见死不救了,而且他们也全都跑路了。
“尊敬的伯爵大人和执法队!我再状告子爵大人一项污蔑罪,明明证据不足却煞有其事的提交诉讼。”呐呐!议员阻止假波尔茨张嘴,继续说道,“如果我是您,会谨慎辩解污蔑罪。如果您打算说诸如哎呀,原本是有证人来着,但那些人全都跑路了,恐怕您将承担更严重的压榨迫害员工的罪名。”
“我?压榨迫害?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蒙受了高达七万金的经济损失,你残忍的报复矿场人员,甚至强迫他们在红龙旁加班加点挖矿补上这笔烂账,所以他们才苦不堪言跑路的吗?”
假波尔茨咬牙切齿,却无话可说,因为怎么说都不对。如果没有迫害矿工,就是没有证人的污蔑罪,如果迫害了,罪更重。他毕竟不是真正的能力过人的波尔茨,一时不知道如何还嘴。
紧接着,守卫队长对着高台之上抚胸行礼:“尊敬的大人们!我守卫队,正式申请褒奖冒险者公会会长!”
侯爵之子捏碎了手里的木槌,怀疑自己听错了。
“会长大人驱逐了盘踞在矿场附近的红龙,恢复了五巷海湾一项非常重要的经济产值正常运转。想必,老侯爵康复之后,听到这个消息也会感到高兴吧。”
“我议政厅,附议!”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红龙在,矿场就无法正常工作,红龙离去,五巷海湾才能继续给领主赚钱。侯爵之子高高扬起拳头,将最后一块审判台也徒手砸成木屑,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嗯……我会跟……父爵申请……这份功绩的。但功不抵过,他还有两项罪名坐实呢,大家都听到了,第一项,他说与我无关简直是不负责任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恐怕冒险者在的话连心也会结冰吧;第二项,他说迫不得已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入侵者,认罪态度极其恶劣。那么,审判继续吧,第四项罪名,危……”
等等!!!
你再次声震庭内:谁他妈说前两项认罪了?不认!
侯爵之子气得青筋直暴,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小兔崽子,你有点担当行不行?老子又没打算取你性命,就算你难看的挣扎下去,罪名还多的是呢!刚才认了,现在又反悔,你可有半分贵族的体面?”
刚才也没认!
若是自己一个人,认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这个五巷海湾从黑道到白道,从上至下全都腐烂到骨子里了,我也不想玩了!领个罪回家种田照样是条汉子!但,现在认罪并非我一个人的问题,没可能牵连女人!没可能认!
当时侯爵之子以为自己赢了,而且赢得不费吹灰之力,一时大意才把下一个嫌犯海瑟薇提到庭上来,岂料却成了你怒火中烧的反击开端。
关于第二项罪名蓄意寻畔滋事,不是不信你的话吗?可以!那就让别人说!
刚才波尔茨说过市场护卫轻重伤十二人,请问,庆典人人可来,公会究竟犯了什么罪会惹得市场护卫聚集过来?
“夺了小女孩的冰淇淋!”
“哦?那需要十二人吗?”
守卫队长一句话将假波尔茨弄得无话可说,后者立刻改口道:
“因为私贩海盐!”
“哦?据我们守卫队调查,你们派出去数百名市场护卫去追贩盐商队可是天黑以后了,为何不立刻派人去追,反而要先逮捕会长大人?”
“因为他冒用的别人的名义!”
听罢,守卫队长笑了,翻着手边的资料:“哈!这句证词以前可没提交过。是谁的名义?”
“当然是克莱……疼!”
假波尔茨额头流下了鲜红的血。他还没说完就被伯爵一个爆投,木槌破头。高高在上的侯爵之子只是冷冰冰的甩过来四个字──子爵慎言。
是啊,慎言……
真正的波尔茨子爵之所以压根没提过冒用名义私贩海盐这件事,是因为克莱门汀沃特是希尔瓦娜女士的心腹,是阳光下的犯罪。胡说八道的话,就等于在控诉希尔瓦娜女士偷自己爷爷的巨款。有些腐烂大家心知肚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非要撕下血痂散发恶臭,那便唯有挖去腐肉,鲜血淋漓了。任何人都没有本事,能在这里,活着指责伯爵之女。
“所以,海盐这事……是不是可以当作您没说过呢?”
“……”
“所以,市场护卫根本没有正当理由聚集十二人围捕会长?”
“……”
“所以,会长有正当理由参加任何人皆可参加的庆典,但市场护卫毫无理由的对会长进行了袭击?会长大人不是典型的正当防卫吗?呵呵。”守卫队长顿了顿,向高台抚胸行礼,“我正式申请!撤销冒险者公会会长蓄意寻畔滋事的罪名,不知各位大人意下如何?”
寂静无声。
明明只是一个假货而已,根本没有波尔茨子爵那两把刷子,却非要硬争,只能越来越悲惨。假波尔茨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沉默半分钟后,一字一顿的说道:“不。我们有理由。他扰乱了人才市场的正常秩序。时间点符合,证据确凿,请各位大人明鉴。”
哦?侯爵之子来了精神,挺直腰身,饶有兴趣的托腮问道:“人才市场?继续说。”
“还是换我来说吧!”议员已经从最初半死不活状态彻底兴奋起来,眼神发光,等打压波尔茨子爵的机会等了实在太久了,“多年来,子爵大人假借人才市场之名,掩盖贩卖奴隶之实,其整个运作流程极其精密谨慎堂而皇之,但这些年来议政厅也在持续收集证据。我想,各位大人也很清楚吧,没有项圈,并不意味着是自由人。最糟糕的是,贩奴和肉食勾结联合运作。在五巷海湾,人,不仅仅是人,还是更加有营养的食品。”
“慎言!议员。”
“我很慎言,伯爵大人!由于压根没有料到会有控诉子爵的机会,我现在没有将秘藏在家中暗格里的证据带来。我!可以用性命担保!等这里的审判结束,马上回家取来他贩奴的罪证,一应俱全,桩桩件件触目惊心,罪名坐不实您可以杀我的头!就是这么有信心!”议员说话时底气十足。他跟长期遭受正面打压的守卫队长不同,而是躲在暗处,苟延残喘的收集罪证,所以收获颇多。他需要的只是一个绝对能获胜的机会!其实反正一旦告不倒波尔茨,自己也就肯定没命了,根本不用担保什么。
侯爵之子托着脑袋,暂时不知该怎么办。局势突然就失去控制了,明明,你一句辩解都没有……或许开庭时应该做的再狠点,挖掉你的舌头就好了,如今追悔莫及。
“……既然提到肉市了……”
冷不丁的,
一个女声突兀的在庭内响起,“你们根本想象不到,我家会长,从肉市里救下了什么人物。”
“住口!平民!这里没有说话的份!”
“是人鱼的公主!真正的公主!”
呃?
不畏威吓,海瑟薇抬起头,坚持把最后半句话也说完了,导致审判庭人们议论声鼎沸。时代不同了,王国已经进入了不得不与其他实力雄厚的亚人势力联合结盟的局面──精灵得罪不起,矮人得罪不起,当然鱼人更得罪不起否则整个王国都别想出海了。什么人鱼公主?什么叫真的?
谁?
怎么救的?
什么情况!
假波尔茨捂着自己流血的额头,指着海瑟薇破口大骂:“放屁!真正的人鱼公主已经死了!被子爵大人亲手杀掉了!就在今天!是我亲眼……!”
几名军人立刻上前将假波尔茨按倒在地,捂住了嘴。
这个家伙已经乱了方寸,在诚实之域的影响下口无遮拦。只是这种程度的嘴漏倒还能够掩饰过去,但若继续说下去,连侯爵之子保不了他了。
事态非常明显!对于侯爵之子来说,是不是真的波尔茨并不重要,甚至,一个由变形怪假扮的市场管理者更加好控制。先把变形怪当几年傀儡控制,慢慢寻找合适的代替者,然后悄无声息的弄死变形怪,推新得力干将重新坐镇市场,坐镇五巷海湾,钱袋子就又有保障了。波尔茨之生?波尔茨之死?那都是次要的,值得不值得再花五千金币让一条狗复活都是两说呢。
四名执法队齐齐站起身,高声厉喝道:“都滚开!让那个女人说下去!什么公主!”
军人们怔了怔,退后,缓缓松开了海瑟薇。
海瑟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凝视着你:
“会长,我们在肉市恰巧救下的两个人鱼侍女,其中一人就是真的公主。当时翠西竭尽全力也无法继续庇护,只能先眼睁睁看着公主被推上了肉市,然后等别人买走再安排人手去营救,总比在黑街动手仓惶抢人来得好。但你把她买走了,连同负责掩护公主的另一条人鱼一起,所以才有了翠西暗中和你见面,一见面就非亲非故异常信任的告诉了您一大堆事这种诡异展开。她结合了小凯尔的嘱托和你在古城反奴隶制和反亚人种歧视的良好风评,才决定赌一赌,根本不是心血来潮对陌生人委以重任,更不是因为你帅。她想了很多。”
“营地遭到千人军队围攻时,暂居在湖里的人鱼们态度有异。其实我一直就想不通,为什么他们这么支持您支持公会,却在大规模暗杀时不怎么积极支援,甚至起义时没有派出一兵一卒。他们并非不知感恩图报,而是在守护更重要的事物。大军攻进营地时,我眼看着所有人鱼全都跑来保护我们,甚至不惜以身为盾,态度骤变。我恍然大悟──那不是在保护我们,而是在保护我们其中一人。”
“您买下的那个人偶魔像不是送给了人鱼公主了吗?或许您只是觉得一时兴起暂借给了她,但人鱼们却想多了,以为您早就看穿破却不说破。实际上,营地防御战时,那个人偶魔像确确实实在危急时刻保护了公主。战后,我试着说了那个关键词破壳海藻头,公主即使没有确认白鳍是否灭亡也不顾反对,站出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她就是人鱼国度多年来惨遭波尔茨威胁迫害的关键所在,波尔茨和人鱼国度的命脉。”
……
侯爵之子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断了一条椅腿,发出沉重铠甲摔在地上的声响。寂静之中,执法队吞咽口水的声音犹如炸雷般震耳。
“……快,联系队长!确保公主的安全!”执法队对同伴说完,又转身对侯爵之子说道,“非常遗憾伯爵大人,我们之前的协议一笔勾销,毕竟王国利益最大。队长想必很快就会赶来。”
四名执法队,三人立刻跑出了审判庭,不知所踪,另一个推开了军人们,亲自提着海瑟薇被捆绑的双手,又像是怕最重要的人证逃跑又像是在保护她。谁也说不清,但好像审判庭上的气氛变得不太一样了。
候爵之子回神过来,
显得有些匆忙,
他眼神有些癫狂,指着你高声吼道:“无所谓!但第一项罪名你可认罪?不认也得认!”
你告诉他:如果原告都不在意,罪名如何成立呢?
“什么意思?”侯爵之子怔住了。
海瑟薇抬起头:“伯爵大人……您不妨问一问自己的女儿,今后还想不想见克莱门汀沃特吧。”
装神弄鬼──侯爵之子啐了一口,然后吩咐身旁亲信联系希尔瓦娜女士。十几秒后,他忽然改了态度,对你说道:“算了!我女儿大人不记小人过,毕竟是个误伤谁也不是有意的,控诉,撤销!”
仿佛担心执法队长因为某个协议取消而火速赶来搅局,侯爵之子失了之前的淡定从容,满是肌肉的脸庞不断抽搐,慌张的继续推进审判进程:“第四项罪名!──危害公众安全!公会的冒险者小队黄金王冠驱使红龙,焚烧市场和子爵府邸,致使多人负伤甚至身亡!要么你认罪,要么让黄金王冠领罪,赶紧选一个!不然我替你选了!”
你打算怎么回应?
a,与我无关
b,迫不得已
c,是又如何
d,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