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徐代施主你可以去烧火房问一问,那里有一位火头,便是这位扫地僧来了长林寺后的工友。”广度和尚给徐代指了一条路,也不至于让徐代两眼一抹黑。
徐代听后自然大喜过望,他点头道:“多谢广度大师。”
广度和尚道:“小僧欠徐代施主人情,为徐代施主排忧解难,也是应该的。”
徐代微微一笑,广度和尚看了看,便道:“徐代施主,小僧将话说完了,便告辞了。”
徐代起身相送,心中便在思量着广度和尚说的一番话。他想要找出解除血毒录的办法,就要去烧火房问一问了。虽然不一定有徐代想要的答案,不过有希望总比没有好很多。
最振奋的莫过于董翠和小蝶了,她俩全心都系在徐代身上,如今见终于有了方向,自然很开心。徐代将广度和尚送出去之后,便折返回来。
徐代没有第一时间回到房间,他去了张松涛所在的房间。敲响了房门,不久后张松涛便将房间门打开。
“徐代小友,张某终于等到你了。”张松涛见来者是徐代,便露出一抹笑容。
徐代微微一笑,道:“张仙长。”
“快快进房间里,让长林寺的人见了你与我说话,便不好了。”张松涛让开房间门,便让徐代进去了。
徐代走进房间之后,便听张松涛道:“看来我与徐代小友的缘分果真未尽,在长林寺中也能遇见徐代小友。”
徐代苦笑道:“可我却不想再见到张仙长。”
张松涛一怔,随即便觉得徐代话中有话,他道:“徐代小友为何会出此一言?”
徐代脸上笑容更加苦涩了,道:“我修炼了血毒录,找张仙长,便一定是为了血毒录而来。这趟来长林寺,也是听说长林寺佛光普照,能压制着血毒录发作。”
本来张松涛一直都是笑吟吟的模样,不过在徐代说了他修炼了血毒录后,脸上的笑容便凝滞了。
他道:“徐代小友,你修炼了血毒录?”
徐代苦笑着点头,将事情都娓娓道来。张松涛听过之后这才叹了一口气:“当初我为徐代小友你算了一卦,便算出你命里会有劫难。只不过没想到是这么厉害的劫,血毒录,这可是害人不浅的邪功啊!”
“这是徐代小友你的劫数,命中必须有,避无可避的。”
说着,张松涛便取出龟甲嘴中念念有词。徐代
知道张松涛在算卦,便没有打扰他。等张松涛再次睁开眼睛后,他便道:“徐代小友,贫道刚才为你算了一卦。”
徐代问道:“仙长请明示,卦象显示是为何?”
张松涛摇了摇头,道:“卦象并没有显示得太明显。不过我推断了一下,解决之法虽然朦胧,可却存在。只要徐代小友你多留意,应该便会有惊无险。”
徐代听着张松涛说了这句话后,便有些放心了。张松涛是谁?他可是青州道观如今的观主,天下道统第一人。他算出的卦术,岂会有不准确的?
不过随后徐代便见到了张松涛兀地吐出一口血来,徐代骇然扶住张松涛,这才使得摇摇欲坠的张松涛没有坠下。徐代赶忙问道:“仙长,你怎么了?”
张松涛摆了摆手示意徐代松开他,他顺了口气后,才气若游丝地道:“贫道无大碍,只是为徐代小友你推演气数命理触碰了天机又泄露天机,故而遭受了天谴。”
“徐代小友放心吧,贫道也不是第一次遭受天谴了,早已习惯。”
徐代有些动容,毕竟张松涛是为了帮自己才会这样的。放作以往,徐代自然不会相信这莫须有的东西,不过如今徐代却深信不疑。因为面前之人是张松涛,是天下道统中,最正派的人。
“仙长大恩大德,徐代今后一定回报。若是徐代果真命大未死于血毒录之下,一定会报答仙长!”徐代很郑重地对张松涛道。
张松涛微微一笑,随后便道:“徐代小友客气了,我帮你也是有原因的。你不必这样想。”
徐代一怔,他想不明白的就是张松涛为什么会这样帮自己。毕竟自己与青州道观没有任何交情,张松涛也不是攀龙附凤之人。更何况,如今的徐代落魄至此,也没有什么值得张松涛惦念的了。
如今又听张松涛说这件事,徐代更是好奇。不过徐代也没有讯问出来。
张松涛却看出了徐代的疑窦,他笑道:“徐代小友的疑惑我能看出来,也能为徐代小友解答。不过我只能说你与我青州道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你一直没有与青州道观有任何交情,可这却并不妨碍我帮你。”
徐代微微颔首,张松涛没有明说,徐代也没有追问下去。他想起来了王骨给他说的话,便试探地问道:“仙长,我听一位前辈说,你青州道观有一潭气运池?”
张松涛愣神片刻,随后便猜出了徐代想要说什么。他笑道:“气运池
的确存在,也的确能洗净身上铅华。不过对于你所修炼的血毒录却无能为力,这不是贫道敝帚自珍,而是真的没有任何用处。”
徐代这才叹了一口气,他自然有些失望。不过之后徐代便调整了心态,笑道:“仙长谦虚了。气运池可不是凡俗之物,怎能用帚来形容?”
张松涛哈哈一笑,道:“气运池本就是老祖的洗澡水,有什么珍贵的?不过是大家口口相传,才会将气运池当作珍宝。”
徐代轻轻笑了起来,若说青州道观与长林寺徐代更喜欢哪个,毫无疑问,自然是青州道观。不过对于佛教徐代也喜欢,只是相比之下他更喜欢青州道观而已。
“仙长这趟来长林寺,准备何时回去?”徐代问道。
张松涛想了想,便道:“等到主持他们受不了我要赶人之后,我便离去。不然接下来我又要为去哪儿而伤透脑筋了。”
徐代憋着笑,没想到张松涛还有被赶走的觉悟。张松涛也看出了徐代在憋笑,他笑道:“小友想笑就笑,不必刻意憋着。贫道也早已习惯了如此,这次来长林寺就是为了与寺内的和尚们辩论一下。”
徐代微微颔首,想起了在青州道观见到的那小道童,便道:“仙长府上弟子可真是有不少能人。这次我们拜访了道观,虽然没见到仙长,不过却见识了仙长弟子的厉害。”
张松涛一愣,随后问道:“徐代小友指的是谁?”
徐代笑道:“是一位年约十岁的小道童。”
经过徐代这么一说,张松涛立马就知道徐代说的是谁。他道:“你说的是清茂吧?这孩子的确很不错,是我捡来的徒儿。也是我众多徒弟中,最让我觉得有机会让青州道观再次扬名天下的徒儿。”
徐代虽然不知道那小道童是谁,不过见张松涛说了出来,便肯定是他了。徐代笑道:“那位小仙长可是推算出仙长你上月的行踪的,今后一定会大放异彩。仙长认为呢?”
与徐代提及了清茂,张松涛便很兴奋地与徐代讨论起来。他道:“我也很放心我这位弟子今后的成就,他注定是我青州道观日后最瞩目的人,这一点我坚信。”
徐代微微一笑,作为人师的他完全能理解与别人讨论自己弟子时,别人夸赞自己弟子的兴奋。不过一想起弟子来,徐代便又有些落寞了。他可不想让鸿烈因为知道自己修炼了血毒录这等邪功而伤心,徐代更坚定了要找出解决血毒录的办法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