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丢人,现在人啊生活压力大,身心科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你看年轻人工作压力大,中年人生活压力大,老年人也有老年人的烦恼对不对?工作的有工作的痛苦,找不到工作的担心日子过不下去,所以啊很多人失眠、暴饮暴食、情绪不好、脾气暴燥,有些厉害的还会有各种各种身体症状呢。”
“对对对,小优说的对,小优看来对身心科很了解啊。”
楚申明连连点头,还时不时跟上一句,“对,是的,就是这样啊。”
小优见过的各种男人也多了,主要是娱乐圈里什么样的人都有。
楚申明虽然舔起来很有模样,小优却觉得有几分淳朴模样,姑且算作是比较直白的献殷情吧。
对这样的楚申明,小优也讨厌不起来。
比起一些深藏心机,表面清高的男人,楚申明这样的最多也就是称为傻男人,或者老实男人吧。
沐春看了看楚申明,总算是弄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
楚申明看来是喜欢这位小优姑娘,想拿他作为筹码,算是蹭热度,好多多接近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这也没什么,楚申明来看花园桥社区卫生中心也有一段时间了,前女友潇潇都已经有了新的恋情就要结婚了,楚申明想要重新找个女朋友也是情理之中,只能说,正常人有这样想法也是平常之事。
一般情况下沐春也不介意自己的病人借着和他的关系发展一点自己的关系,因为这种事情真想要阻止不仅耗费精力,而且没什么用。
社交嘛,就是你蹭我一点我蹭你一点,你坑我一点我坑你一点。
只不过今天这事情他不太想答应。
“奇葩对决好像有一位很有名的治愈师,为什么不请他呢?本来就已经很有名气,再接一档节目,可以给节目增加观众,也能提升自己的知名度,那位才是最佳人选吧。”
沐笑刚说完,楚申明就着急了,“不一样不一样,之前那个节目我都看了,那位疗愈师虽然粉丝很多,但是他说话就跟灌鸡汤一样,和沐春医生完全不同。”
小优双眸一亮,夜色中如点燃了火柴。
疗愈师的确是上好的人选,但是参加过之前大红大紫的节目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自带人气,但是沐春也不差,沐笑的人气更是不用说,只不过娱乐圈无人知晓,可是今年的健康类节目主打的是积极向上的主题,医生形象本身就给人正义凌然的感觉。
小优现在更想签下沐春,能够同时签下沐笑就更好,在她算计之下,沐春+沐笑的价格也许还比一位治愈师要低一些。
从专业角度来说,人们肯定也更愿意相信正经医生说的话。
“而且啊,我对那位疗愈师的水平不太相信,要是鸡汤有用的话,大家都去书店买几本鸡汤文看看好了,还需要医生吗?”
“小楚说的很对,我姐姐就是整天给我转发一些鸡汤文,感觉她就是被各种五颜六色的鸡汤洗脑了。”
五颜六色鸡汤?沐春心中一颤,喉咙微微有些苦涩。
“对啊,很多女孩子都很喜欢那位疗愈师,按照他的样子去找男友的话,其他男生岂不是都米有机会了,严禁洗脑好不好!”
楚申明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好像站在一群单身男子最前方摇旗呐喊,“把妹子还给我们”一样。
“那个,我们还有点事,可以先走了吗?”
沐笑借口想要离开,沐春心里一阵感激。
小优早料到两人想要走,已经做好了放弃继续跑步的计划。
她很清楚,仅仅是给对方名片是没有用的,想要争取签约,她最好是拿到两人的联系方式,最差也要加个微信。
一来二去,一回生二回熟,早晚能把这两位医生签下来。
虽然知道两人工作的医院,可是这种事情在医院里说,医生难免端架子,最好还是在外面聊。
“沐春医生,我觉得吧你应该考虑一下参加一些节目,多让大家知道你们身心科的意义,不能让大家整天都沉迷于鸡汤啊,你说对不对?
要我说,那位疗愈师要是真的没什么用,要不然怎么会一起参加节目的李牧还需要找你治疗呢?对吧,近水楼台先得月,找疗愈师不就好了吗?”
“治疗方法不一样吧,你说的这位疗愈师也是医生吗?”
多次听人提起这位疗愈师,沐春突然发现自己还不知道他是谁。
“好像是京一医学院毕业的,后来加拿大留学回来的吧。”楚申明说道。
“京一医学院毕业的?”
天上浮云流动,海面上一艘夜行的船拖拽这修长的船身缓缓游过众人的视线余光,谁也没有发现。
一只白鹭悄悄经过,也无人知晓。
“是柳世华老师,说是身心疗愈师,还出了两本书呢。”
李晓语速很快,一改刚才和沐笑说话时的腼腆,快速介绍着柳世华。
“那位疗愈师出过两本书,一本名为《你这样爱他不值得》、还有一本最近出的书,好像叫《人生总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沐春医生你看看,是不是非常心灵鸡汤啊,这种鸡汤没什么用的啊。”
楚申明说完,小优也连连点头,“是的,我们节目想要的是一种更有科学精神的嘉宾,疗愈师虽然也是医学院毕业生,可我们更想要的是现任医生,对身心科来说,通过我们的节目也能让更多人了解身心科嘛,我认为医院系统这边也不会为难。
沐春医生只要愿意参加我们的节目,其他事宜我可以帮忙安排的,您就不用担心了。”
“收入应该很不错的吧,沐春医生虽然不缺钱,”楚申明对沐春眨了眨眼睛,又转向小优说,“虽然沐春医生不缺钱,但是年轻人多赚点钱才能结婚生孩子嘛。”
沐春:......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楚申明那么会说话呢?
这是治疗过头了?
通过治疗,原本害怕和女朋友见面,现在变成了和女生说话的时候就像开挂一样?
看来是我的治疗方法还是存在不足啊,哎,恐婚症治愈后还有这样的后遗症,有时间恐怕还要研究一下,不要治完恐婚,治疗出一个追妻大魔王。
“我当时在看节目的时候就在想,要是沐春医生参加这个节目多好啊,人又帅,而且沐春医生的治疗方法绝对是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
“润物细无声?”小优双颊飘过一抹红晕,幸而夜色下看不清楚。
“沐春医生,真的很希望您能加入我们的节目,听小楚这么介绍,我真的觉得您太有必要加入我们了,不如您先加一下我的微信,接下来我们还能继续商量,另外,要是有别的什么人邀请你加入节目,你千万不要理睬他们,我们才是新节目的执行公司,其他都是小经纪公司,沐春医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沐春当然不明白,不过不重要,因为他是不会参加什么节目的。
时间有限,我还要帮助病人呢。
何况现在许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也不知道他所有的推理是不是正确。
沐笑又找了一个理由,终于摆脱了楚申明和小优。
到家后已经十一点,沐春冲了个澡,身体才稍稍感觉放松下来。
就在他躺在床上打算翻几页书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李牧?”沐春问。
“这么晚打扰医生,实在抱歉,但是我真的找不到人说这些,能不能请你无论如何帮我一个忙?”
“你说吧。”
“好的,是这样的。”
李牧的声音很微弱,沐春很清楚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就连打电话都是很辛苦的一件事。
“秋桐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我猜这是一件很大的事,而且可能还和沐春医生有关,至于我怎么会想到和沐春医生有关的,容许我稍后再说,先说我受伤的事。
可能你已经猜到,我不是不小心掉下楼的,我们浴室的窗口要掉下去不太容易,偏巧不巧我就摔下去了。”
“因为意外吧,你完全没有想到站在你面前的人,相濡以沫那么久,她竟然会把你推下楼。”
李牧那边沉默了,过了漫长的一分钟,他才重新开口。
“是这样的,沐春医生说的一字不差,我猜我当时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说起来可能没人会相信,就是看到秋桐推我的那一刹那,我有一种我是不是真的应该死的感觉,可以说那短暂的一秒不到的时间里,世界的脚步好像变慢了,变得非常非常慢,好像是怎么也不会煮开的水,我在那一秒中看到了很多东西,看清了很多之前从来没有想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在那一个瞬间好像一切都明明白白了。
不怕沐春医生笑话,我有一种穿越的感觉,就是网络小说里那种穿越后拿着剧本的感觉,我知晓了所有的事,也同时知晓了自己的命运,那一刻我就应该摔下楼,这样才是符合剧本的。”
“听上去像是你自己跳下去的一样。”
“是这样,不能完全说成是秋桐把我推下去的。”
“秋桐怎么说的?”
“沐春医生先听我说,”李牧咳嗽了一声,这是因为呼吸不畅导致的咳嗽。“我认为当时我是自己想要死一下,好想那样做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我理解。”
“真的吗?沐春医生真的理解吗?那种我就是应该这么做的感觉,好像是一种审判烙印在我的心上,我必须这么做,和小说里说的中邪的感觉有一点类似,但是我没有中邪,我就是发自内心的有这种冲动,然后我认为我是非常配合地摔了下去。”
沐春心中的悲伤不可言喻,相反,倒是李牧听起来没有多少哀伤,甚至他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
“沐春医生能够理解就太好了。还记得你让我装一些秋桐的香水吗?我那天正是装好了香水想要去找你的。可惜我好像没有做好这件事,秋桐发现了我口袋里的香水瓶,她还说我送到医院抢救的时候,她在医院走廊上遇到了沐春医生。”
“是的,当时我正在医院,警察告诉我有一位我的病人正在抢救的时候,我就赶到手术室外,当时秋桐看起来很平静。”
“她现在不平静,我希望她可以一直平静下去,就把这一切责任都归在我身上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你是想跳下去结束这一切吧,一切的对不起,一切的不甘心,你想让秋桐安静下来,不要再纠结当年的事情。”
“是这样的,我以为我这么奇怪的想法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会理解,我自己有时候也不能想象,我当时怎么会这么做。”
沐春沉默了一下,随后轻声问李牧,“你后悔吗?”
李牧哈哈笑了一声,有气无力,沐春听得却是清楚,李牧的确在笑,笑的很明朗。
“我不后悔,我甚至高兴,”说到这里,李牧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但是现在我充满担忧,秋桐她突然就奔溃了,就在今天下午的时候,她的情绪变得暴燥无比,坐不安,站着也不安宁。”
“今天下午?”沐春皱了皱眉。
“是的,大概晚饭的时候,她去走廊上取饭,去了大约十几分钟,回来后整个情绪就变了。”
“之前她一直很冷漠是不是?我在走廊上看到秋桐的时候,她根本不愿意说话。”
“不,秋桐的个性很开朗,我记得我过年前和你说过,她平时很开朗,喜欢旅行,喜欢发朋友圈,喜欢社交。这些我都觉得没问题,我们的相处方式一直以来也都算是我忍受的比较多吧,因为我爱着她啊。”
“也许也有一部分亏欠,因为你放不下之前喜欢的女孩子,所以始终觉得对她有所亏欠?”
“就是一只猫,我让秋桐帮忙照顾一只猫,她一直都很喜欢那只猫,谁知道这只猫成了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她不说,我又根本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