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编了那三百多山贼以及后来相继自愿来投的一些小股山贼,又有了不少迁居过来的村民前来报名加入,到了第二年开春之时,黄水乡的这支乡勇队已经扩展到了整整一千人!
就这还是刘赫严加把关,提高了门槛的结果,否则的话只怕全乡的青壮年至少得有一小半要来投军了,因为这支乡勇队,如今就代表力量、代表荣誉。
而这两点,无一不是自古以来男人都十分向往的东西。更何况进了乡勇队,还管饭,对于这些贫苦农户而言,这也算是间接增加了一笔额外收入,帮地主家干活还未必能有这待遇呢。
当然了,私自组建如此规模的武装队伍,在这个年代绝对是大罪,只要有心人刻意去告发,并且那位县令也有心查办,那刘赫等人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刘赫等人对此当然不会大张旗鼓,乡勇队的规模发展到如此之盛大,虽然不算是秘而不宣,但是也远远没有达到尽人皆知的地步,而且以他们如今的威望,谁会自讨没趣去告发他们?
再加上户籍登记的人口大增,新的一年,单单一个黄水乡缴纳的赋税就增加了一半还多,许多原本需要靠朝廷接济的流民,如今都安定了下来,就这两份功劳,就让这位县令简直笑得眉毛都快挤到一起了,感觉自己升迁也是指日可待。
一千人的部队,在乡里已经没有足够大的地方可以进行操练了,要知道,狼调县里的县兵都还没有一千人。
在一些投降的山贼指引下,刘赫等人找到了一处相隔不远的山谷,此处虽然地势没有五狼谷那么险要,但是谷中幽静非常,地势平坦,面积也不小,操练这一千人实在是绰绰有余了。
刘赫命人在出谷的山口两侧山坡上,搭建了两个简易的望塔,每次训练的时候,轮流派人在塔内巡视,一来监视有没有人训练偷懒,二来也可以随时观察不远处的黄水乡的动静。
几个月后,关羽和程良二人满二十岁,刘潜等三位亭长权且充当长辈,为他们举办了冠礼。
关羽和程良一起对着三位长辈请求道:“我等二人皆已无父无母,三位叔父便如同我们的父亲一般,今日行冠礼,还请三位叔父为我二人取表字!”
这个问题倒是把三人难住了。
取字这件事,对于古人而言是极其重要的,字的重要性要远远超过名,很多人的名很难听,但字一定不会乱取,叫二狗为名的人多得是,但是没人会取字为二狗的。
刘潜三人虽然在众多村民中还算有点学识,但其实也就是认识一些字而已,给自家孩子取字,那都是从小开始琢磨,琢磨十几年,对于关羽这几个人的字,实在是没有准备,无奈之下,刘潜只能向自己的儿子刘赫求助了。
“赫儿,你和他们义结金兰,你是大哥,所谓长兄如父,不如你来取吧。”
刘赫也没有拒绝,实在他也不想让别人给他乱取字,尤其是关羽,到时候其他人给他取了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字,多破坏刘赫心目中的武圣形象啊。
刘赫来回踱了几步,作出一副在思考的模样。
“啊,有了!二弟,我记得你说过你父亲曾经在去世前给你取过小字,叫长生,那为兄就为你改字云长,关羽关云长,振羽翱翔,天高云长。”
“大哥果然与小弟所见略同,小弟自己这些时日也时常思量此事,也曾经想到过云长二字,没想到大哥也想到了,甚妙,甚妙啊!”
关羽一脸满足,把程良给羡慕坏了。
“大哥莫要厚此薄彼啊,给二哥取了个好字,可不能给小弟我随便对付咯,嘿嘿。”
刘赫没好气地赏了他一个爆栗,笑道:“你小子,连你二哥都嫉妒上了,该打!”
关羽捋着长须道:“哈哈,大哥就别开他玩笑了,三弟盼着这一天可盼了许久了,他自己大字不认识几个,想了多日,也没想出什么好字来,还得靠大哥你来了啊。”
刘赫来回踱步,这关羽的字好取,毕竟历史名将,原本就有,程良却是自己挖掘出来的,原本就没有字,得现取。
程良看他一直没反应,也是越来越着急,却也不敢打扰刘赫的思绪。
“啊,有了!”
刘赫双手一拍,程良也是有些激动起来,满怀期待地看着刘赫。
“三弟叫程良,良者,美好,优异也,我等既然立志为将,保护一方,而为将者要做到优异,除了勇猛以外,最关键的还是要秉持天下公心,为此而努力并且坚毅不屈,若心不正,再勇猛的人也不过是为祸一方,遗臭万年而已。这样,为兄就为你取字公毅,如何?”
程良大喜,反复念叨着“公毅”二字,看神色似乎有所感悟。
冠礼结束后,刘赫等人正要回山谷中操练,这时钱亭长带着自己那个独子走了过来,刘赫等人赶紧见礼。
“钱叔父找小侄有何吩咐?尽管说来,小侄定竭力去办。”
刘赫对这个钱亭长还是很有好感的,于公于私都算是帮了自己不少忙了。
钱亭长有些不好意思得笑了笑,开口道:“嗨,却也不是什么要事,更谈不上吩咐。这是你叔父我的独子,名为钱理,再过两个月就满十四岁了,叔父此生是不会有什么大出息了,贤侄却是不同,日后成就定然不可限量,所以叔父有个不情之请,想让犬子跟着贤侄,习文也好,练武也罢,总归谋个出身。”
刘赫一听,倒是有些惊讶,随后看了看这个钱理,这孩子个儿不高,估计也就五尺多,身形瘦弱,但是身上收拾得十分干净。
对方见刘赫看了过来,赶紧主动见礼,倒是举止大方,让刘赫的第一印象就很是不错了。
刘赫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事,向着钱亭长问道:“我听家父提起过,说之前安排众多搬迁过来的其他乡的村民,以及流民等人时,令郎表现不俗啊,处理起来十分干练,想必就是这位兄弟了吧?”
见刘赫这么夸奖自己的儿子,钱亭长十分高兴。
“不错,正是犬子,贱内前两年不幸染病身故,叔父膝下仅此一子。犬子略有些小聪明罢了,和几位贤侄相比,实在不可同日而语,所以才想让他跟着贤侄,多涨些学识,好过劳碌一生啊。”
钱亭长的面子总是不能不给的,更何况这钱理看起来确实是个人才,刘赫也就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