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安吉特已经失去战斗力。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所以佣兵们决定先掳走黛芙妮。就在他们正要动手的时候,一个身材魁梧的老人手持铁锤,从客栈的柜台后方冲了出来。
“不用担心,黛芙妮,你叫了我十年的大d叔,可不是白叫的!”
安德鲁大叔像着黛芙妮递过一个安心的笑容,手中的铁锤却不曾停顿,四百斤重的棱瓜锤带着呼啸的风,直挺挺的朝着佣兵八藤的身前砸去!
砰!
身为佣兵的八藤也是个练家子,反应速度自然不满,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就抽出了他的附魔利剑,瞬间完成了拔刀和斩击,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在附魔装备的作用下,八藤的附魔利剑像是切豆腐一般,深深的没入了安德鲁大叔的铁锤之中。
但铁锤的强大力道也不是盖的,依靠毫无花哨的蛮力,硬生生的冲散了附在利剑之上的灰色斗气。八藤本人也是如遭重创,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借着八藤吐血的空当,安德鲁大叔将手中的铁锤一撇,就将那附了魔法的利剑撇成两段,然后,他一锤砸向面色苍白八藤。
就在安德鲁大叔的铁锤即将杂碎八藤脑袋的时候,他却突然感觉到胸口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将他硬生生的打飞出去,在半空中喷洒出一道鲜艳的血花。
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口处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偌大的血窟窿。不断的传来钻心的疼。
安德鲁大叔的对面,十花人畜无害的看着他,在她的手里握着一把冒着硝烟的魔动枪。
安德鲁大叔知道,自己的左肺已经被击穿了。在贫民窟这种地方,这样的伤势,基本上就是扁鹊三连。
缓过神来的八藤一脚踹在了安德鲁大叔那受伤的胸口上,将这个善良的老人再一次击飞。
“老家伙?刚才你不是挺瑟的吗?有本事就再起来锤我呀?”
八藤嚣张的看着那不断咳嗽着的老人,嚣张的问候着,然后……又是一记飞踢。
再一次摔倒在地的猛烈的咳嗽着,他深知自己是赢不了了。
只是,看着那手持魔动枪,脸上洋溢着笑容的十花,安德鲁大叔的脸上流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
那表情不是愤怒,似乎是有点儿好奇,还带着一些不甘与无奈。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让一个正值花季的女孩子,面带微笑的对着人开枪,还能流露出这样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但是,这些都无所谓了。
安德鲁大叔再一次看向身后的黛芙妮,他的笑容已经无法表达出自信与安全感,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
然后,安德鲁大叔将自己的面孔对准了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安吉特。
由于肺部充血,安德鲁大叔那填满了血液的喉咙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他只能艰难地做出口型,表达着他的希望。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浓重的血腥味依然刺激着安吉特脆弱的神经。
隐隐约约的,他看懂了安德鲁大叔想要表达出来的意思
带着黛芙妮,快跑!
紧接着,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安德鲁大叔再一次站了起来,精神饱满的看着即将踢过来的八藤,然后,他用那足以打碎低阶斗气的力量,一拳砸向八藤的脚掌!
“砰!”的一声,八藤整个人都飞退过去,一头倒在了十花的怀里。与此同时,他的右腿上传来了骨骼断裂的声音。
不疼……似乎什么感觉都没有,八藤仿佛觉得,他的这只右腿,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前一刻还被他一通猛踹的老人,满脸呆滞,好像忘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但安德鲁大叔并没有对八藤的表情有着任何的在意,他转脸看着已经从后门逃走的安吉特和黛芙妮,终于露出了安然的神色。
“呵呵!”
“虽然不知道他们能逃去哪里,但至少,我这个糟老头子的这条命,还是有点儿用处的!”
和黛芙妮一起生活过多年,对于这丫头的性子,他还是相当了解的。如果要是让她抛下自己独自逃命,恐怕这丫头说什么都不肯吧?
毕竟,她这份重情重义的性子,也是她招人喜欢的愿意之一呢!
但是呢……
看着自己,已经拔出利剑的六草和七叶,以及搬开身上那摊倒的八藤,随时准备射击的十花,一股决然的气势像火山里的岩浆一般喷涌而出。
面对那散发着幽光的附魔利器,安德鲁大叔怡然不惧。
因为,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用他最后的力气,为背着黛芙妮的安吉特保驾护航。
捡起那四百斤的铁锤,安德鲁大叔像猎豹一般,向着倒地不起八藤猛冲过去,然后,一锤子砸向那躺在女人的怀里,却依然想要举剑反抗的八藤。
看着那前一刻还被自己一通猛踹着的老人又一次暴起,终于让八藤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砰!
八藤再一次被安德鲁大叔击飞,顺带着,还像是被打台球一般,撞翻了正在瞄准的十花。
安德鲁大叔手持铁锤,慈祥看着他。
就像是八藤前一刻踩住中枪的安德鲁胸口的那个样子,一脚踏在了八藤的左胸之上!
“虽然我变弱了,但却不代表你变强了。但既然你选择了战斗,那就请见识一下,我最后的铁锤吧!”
轰!
魔光爆碎,八藤胸前的附魔甲胄在一瞬间光华尽散。
院子里的茶树花依然像往年那样的散发着香气。但流浪者客栈的大厅里,却没有了昔日的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