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们一路向月满天追寻又寻了几月,可毫无踪迹,我怕漏了什么,愣是把月满天翻了个遍,也没有半点他们来过的痕迹?
许是我想错了,她怎会想往自己最恨的地方跑,这地方她应该不会再来第二次,那时在月满天见到她,应该是她在此处有什么部署,我有什么她不得不来的原因?
那时与她分开的地方,我也去了,露营的阶梯过后,便是一个挨着山崖的茅草屋,茅草屋前种着各种各样的漂亮的野花,透着清晨的露珠开得正娇艳,周山环抱,云雾缭绕,说是一方仙人所居之所,也不为过。
茅草屋内简节朴素,所有的用具摆设皆由简简单单的木具所做。
谁没有人居住落了许多灰尘?但东西却摆放的整整齐齐。
在处巡了巡,有没有发现异常,我们便下了山。
山下与以往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往来的人变了,那买东西的摊主越发的年轻。
如果说在此处,与以往有一丝相连的,便是我又见到了那奇怪的人。
此番见面是我先上前打的招呼,他转身瞧瞧我,扯着温柔的笑意道:“姑娘,此番能月满天,又是为何呢?”
我瞧了瞧这位叫连柳的神仙,也不知道山是不是他修炼所住。
我打趣道:“公子,这次猜不到了吗?可还有什么东西要给我?”
“姑娘说笑了,姑娘送东西的人可找到了?”
听他的语气,话里的意思因对我甚是了解,只是我不记得,在月满天之前,我见过他!但是没有什么交情存在,他是如何知道我的?我的东西又是怎么落在他手里的?
他与颜华,哦,不,与墨夷可有相识?
其实猜到了我的想法,他又道:“姑娘与我确实没有见过,但是我却听过姑娘的故事。”
我的故事?谁这么多嘴?为何会告诉他?
我含蓄没有言明心中想法,可沉语便不一样,开口谑道:“与你说这话的人,可是长了很长舌头的妇人?”
她这话让连柳仙微愣,复而明白了沉语话里戏耍的意思,无奈笑道:“姑娘多虑了,在九重天居久了,难免会听到姑娘的一些事,如果说这话的也不是什么妇人,乃千颜上仙,那东西也是他嘱咐我给姑娘的,毕竟有人求过他,他也不好拒绝。”
千颜战神?那又是为何?谁求的他?
如今想来,这墨夷倒是背着我做了许多事,他这人精,也不知道到底想做什么?
投生阿华,是否也是他的计谋,若如他们说言,他做一切就是为了我,可如今为何不曾下界来寻我?
一切皆不过是他报复我的手段,身为白凤上神时,我对他有诸多不满,也不曾给过他好脸色瞧,定是让他心种生恨,誓要报复我一番。
如今好不容易计谋得逞,我对他入了心,被他偷去了心,他便逃了,恨不得不与我再见。
想想自己也是卑微,有些东西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吗?何苦今日才想的明白!
男人的报复心真的很强,更是容不得半点沙子,可一切还是怪自己,怪自己太傻,太天真,太过相信人。
“千颜战神,为何会帮我们上神?”沉语一脸不解:“他不是恨不得把我们逐下天界吗?那凤凰一族不得飞天,不就是他做的吗?他那冷冰的心,会这么好?”
宣寒、莫言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不言一语。
连柳面色微变,有些不悦,可还是扯着笑脸礼貌道:“姑娘对千颜上仙怕是有什么误解,上仙虽然冰冷,但对人却是真诚的。”
沉语讽刺道:“是,他很真诚,真诚到真实以告,他发难与凤族,当时是没有见过他这么真诚的人。”
沉语这话虽然说得很难听,但我知道她是为了我,是不是有我的关系,她与千颜上仙根本就没有什么纠葛。
可连柳说的,也不是全然不对,至少与我与千颜上仙相处几十万年的岁月看来,他不是心思歹毒之人。
我嗤笑道:“难道他算到了我会来的月满天?所以叫你在此等我?再把东西归还于我?”
“姑娘想多了,他并没有与我说这些,那时我们在此处相见,是缘分,也是意外,我们谁都没有想过,姑娘会来到月满天,那东西本来我还想着怎么给你,还想得头疼。
若你那时不来,过不了多久,我应该会去雨落寻你,只是正巧你来了,我便吧东西还给了你。
更不是姑娘想的那般预谋许久!”
那便奇怪了,初次与他相见时,他便如故人一般说话,那时我还在想,他是不是认识我,我不认识他,如今才知那时也是他第一次见我。
若是第一次相见,怎会知道我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我狐疑:“你我先前可认识?你怎知遇到的便是我?却为何又确认?第一次见面便是我,若你不小心认错了人,又该如何?”
连柳用手中翠竹玉箫,敲打手心,笑道:“我自然是见过你的画像,况且姑娘这么美,当然是过目不忘,印在了心头,第一次见你,便知就是你,姑娘身上恬淡的气韵却让人瞧之怯然,与那画像中的你,没有分毫差别!”
这般说来,这画画的倒是厉害?若寻到,定要让他为我再画上一幅!
“画像?哪儿来的?又是哪个登徒子偷偷临摹了我们家上神的画像?”沉语这般气氛,倒像是为我~操碎了心。
他放下手,脸上虽带着笑,但眼里却有几分警告的意思:“姑娘,此话慎言,同为上神,姑娘这般诋毁千颜仙神,是否不妥?”
他这话说的倒是含蓄,但沉语又哪是那种,给台阶她便会顺着下的人,她轻勾嘴角,轻蔑笑道:“原来公子知道我们的身份呀,一直姑娘姑娘的,我当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小仙?莫不是以为攀着千颜战神的关系,便可对我们无礼了?”
“不敢,几位上神,都是仙中翘楚,人流只是不敢轻视,也不乏尊重,只是所言皆是肺腑,无有虚言,姑娘之称,只不过是入了乡随了俗,没有贬低之意。”
人家在翻,好生解释,沉语也不可在咄咄逼人,便噤了声不再言语。
此人谈吐间儒雅,进退有度,对人谦和有礼,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瞧他眉宇气度,一派正然,他说的我倒是没有半分怀疑。
可他时时出现在这月满天,若说是巧合,便差强人意,可若说是有所谋,更是让人难以相信。
“公子对在月满天,可有什么特别的思宇之情?”
“实不相瞒,此处乃生我育我之地,时常走走也不过是慰籍自己心中的思乡情切。”
沉语惊道:“公子是在此出生的?那又是何时休仙?投于何山?在何人门下?”
“我这姑娘想问什么?我正是灵栏镇出山,你们寻的那个人,我也在寻,何时修仙?我也忘了,应该是从灵栏镇被她毁灭开始吧,后庆幸得千颜战神指引,才踏上了九重之地。”
原来如此,他在此守着,也没有寻到,想来了鬼魔便没有人来此,如此的话,她会去哪呢?又会藏匿在何处?
但月满天没有收获,我们一行人与连柳他们告别,便离开了月满天,其实我还想着他会不会与我们同行?
后来才知原来九重天已经派人下来寻找,特意遵嘱不让他俩插手,沉语插嘴便问他是哪些人?
他就摇头,说不可得知!
细想他也没有必要骗我!
可若九重天都特意派人下来,可想这规模有多难对付!
我们一路向北又走了几月,桃花纷飞到桂花飘香,时间过得真快,宣寒跟在我们身旁,又钻研起了修仙之事,如今已小有成果,能简单的施法点火劈柴烧饭。
就是沉语爱戏耍他,每每宣寒向他请教,她总要施法把人吓唬一番。
瞧着他们,总想起小时候我们三姐妹在院中玩耍的时候,那时候阿姐很顽皮,总是欺负我与阿夏,我俩气不过,就跑到阿爹阿娘斯跟前去哭诉,阿娘便会指责阿姐几句,而且当着阿娘的面便会乖顺的说知道了,不会再犯了,可一背着阿爹阿娘,又把我和阿夏一阵暴揍,我俩最后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不该再同阿爹阿娘告状。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关系变得很好,阿姐开始照顾我们,心疼我们,护着我们,不允许旁人欺负我们半分,她若出山游历,总会带许多好东西跟我与阿夏,有时兴趣来了,还会煮许多美味的饭食予我们。
小时候心中的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消失不见,都被爱所替代,各自在彼此心中都占有重要的地位。
可如今我把她们都弄丢了,说好了要互相守护,可我却失了言。
我只希望阿姐不会有事,希望她喜欢的人也不会有事,如此,我的罪孽才能消减一些!
我心中还想着何时能寻到,下一刻古枫的传音却传到了我手上。
他的声音,有些不对,气虚不足,暗显微弱,与以往的话语相比,显得急切了些,不知他遇到了什么事,为何会传音于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