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萌同情地看着方辰。
她大概猜到了池清背叛的原因。
池清那样的人，走的不是正道，自然需要一个特别的经纪人。
一般来说，经纪人需要对艺人做的事情心里有数，这样一旦出了事情，才好及时公关。
可池清做的那些事，她敢告诉方辰吗？
她不敢告诉方辰这个经纪人，还得拼命瞒着，那方辰这个经纪人就不合适了。
必须换一个。
苏萌笃定地说道：“你闻到过她身上的甜香味吧？而且时间肯定是在她背叛你之前。”
方辰有些惊讶，随即又觉得理所当然。
他面前这位可是大师，连他要出车祸都能看出来，又岂会看不出这点事情？
他不傻，听着苏萌这么说，也猜到池清身上的甜香味不太一般。
回想起过往种种，和池清的相处，他忍不住抹了把脸，表情有些颓然。
过了一会儿后，他落寞地说道：“我是在一所学校里发现她的，她当时真的特别清纯善良，而且还很天真，什么都不懂。
她家里穷，能够供她读大学已经非常不容易，所以学费和生活费只能由她自己想办法。
学费有助学贷款，生活费就得由她自己去挣。她就接了单子给孩子补课，在学校里摆摊卖点东西，赚生活费。
我看到她后，觉得她是个好苗子，又同情她小小年纪就要辛苦赚钱，忍不住想帮她。
正好我知道有个mv再找女主角，就问她想不想去试试。她当时看着我，眼睛特别亮，说想要试试。
我带她去试镜，她的气质很符合，非常顺利就被选上了。我带着她签了约，想着她太单纯了，我要保护好她。
这个世上，长得漂亮的小姑娘总是容易惹来觊觎。我怕她被欺负，一直带着她，帮她挡下了所有不该去的酒局。
她没走捷径，虽然不能一步登天，我想着，她的天赋不错，又年轻，稳扎稳打肯定能够大火。
可我没有想到……”
说到这里，他突然自嘲地笑起来，“我早该怀疑的，她的资源越来越好，根本就不正常。”
一般来说，除非有关系，或者经纪人实力很强，手里的资源很多，艺人没有火起来的时候，哪来那么多资源？
方辰对自己的能力有数，他带池清那会儿，人脉还很一般，虽然能够帮池清拿到一些资源，但是并不多。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走得还算艰难。
可是渐渐的，就有不少合作主动找上了他，点名想要池清。
那时候刚好是池清拍的mv上市，反响很不错，让池清小火了一把。
他就没有怀疑什么。
后来也一直没怀疑。
直到最后……被池清狠狠坑了一把，不仅去了对家娱乐公司，还往他身上泼脏水。
方辰其实一直不太明白，他自认对池清不错，想不通她怎么就对他这么狠。
这会儿被苏萌一提醒，他又细细回忆了一番，总算明白了过来。
圈子里的事情他比苏萌知道得要多，自然一想就猜到，池清这是嫌他碍事了。
而且苏萌特意提到的甜香，肯定很不一般。
方辰猜测了一番，想到一个可能，顿时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他看向苏萌，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大师，你说的那个甜香……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苏萌没什么好隐瞒的，就直接承认了：“当然不是，你当时闻到了，身体有什么反应吗？”
方辰：“……”
他觉得难以启齿。
当时他确实有了反应，只是并没有察觉到池清的不对劲，反倒以为自己对池清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因为怜惜池清的遭遇，他一直把池清当成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妹妹，有时候甚至后悔带她进了娱乐圈，怕她被人欺负了。
当时突然有了反应，他就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生怕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几乎是逃一样地跑了。
从那以后，都不敢面对池清，甚至故意减少了见面的次数，给池清安排了助理，有事情就打电话或者交代助理去办。
他自己能不跟池清见面，就不见面。
谁知道，他当时那样小心翼翼，生怕做出错事，换来的居然是池清的背叛！
方辰自嘲地笑起来，表情十分难看。
他现在已经全想明白了，池清当时那么做，就是想拉他下水吧？
如果他当时着了道，对池清言听计从，或许就没有后来的这些事了。
偏偏他太蠢，不仅没能体会到池清的用心，还选择了逃避，甚至安排了助理过去。
池清会怎么想？
是不是以为他故意派人去监视她？怕他发现什么？
所以迫不及待地跳了槽，还往他身上泼脏水？
“我……”方辰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看着苏萌脸上的稚气，甚至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苏萌看起来太年轻了，就像是个小孩子。
池清的事却太过丑陋，让她知道了，方辰都觉得污染了她。
苏萌看出他的纠结，果断问道：“池清昨晚没有得手，我有点担心她会找人报复我朋友。所以我想问问，你对她的了解有多少？”
方辰这才反应过来。
他想了想，斟酌着说道：“现在，我还真不敢说对她有多少了解。不过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说到底，他对池清的了解真的不多。
不然也不会如此震惊。
方辰又回想了一下，打算直接说出来，突然又觉得一时半会儿说不完。
他就说道：“这样吧，我回去整理一下，再找人打听打听，不然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他肯帮忙，苏萌当然没意见，就直接同意了。
方辰没好意思多留，很快便告辞离开。
回去后，他就忙着整理池清的资料，又找了熟人打听。
一直忙到夜里。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才把所有的资料整理好，打包发给了苏萌。
苏萌收到邮件的时候挺惊讶，她知道方辰肯定会上心，却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整理了出来，不禁对他高看了一眼。
感慨过后，她打开了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