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岳让人看住书房,在招来看大门下人询问,下人答复没见过节使出去。
人既然没有出去,肯定还在府里,常岳召齐府内家丁道“找,给我把节使找出来!”
“是”家丁分成四五波人散开在府内寻人。
陆开并不知道张中平没瞒住人,他还在仁德堂,药库外没人,谁又能想到有人会对药库存坏心,门上有锁,没有钥匙想要开门只能把锁打了,如打锁声响肯定不小。
要想进去也不一定从门入,从窗户也行,窗户关得实,要打开只能用匕首来撬,匕首早是备在怀中,取出匕首撬窗,窗开得条缝,陆开小心翼翼将窗户开大入内。
陆开在药库内,药库过道很小,两边都是麻袋,取出火折子在手,在点火前来窗旁看看外面情况,外边依旧没有声响,只有一些不知名的虫鸣声。
火折子靠近唇边一吹,火就起了,火在麻袋一点,火当下就着。
陆开赶紧蹿窗而出,人出窗在将窗户关上保持原样。
透过窗纸能看见药库内火头越来越大,此地不宜久留纵屋而去。
陆开刚离开仁德堂,仁德堂里早是呼叫连天,堂内伙计纷纷惊慌救火,夜里自有北蜀骠骑巡城,巡城到仁德堂附近见得浓烟大起,当下在门外高喊,等有人开门匆匆入内相帮。
火势一下子难以控制得住,今夜方温侯并未当值,是另外队长巡城,火势不小队长只能派人去找人手。
陆开邀请看戏,沈建承不能不来,看戏地点就是仁德堂,沈建承岱迁就在仁德堂外,在北蜀骠骑来前他们早就候着,仁德堂对面有条小巷,沈建承岱迁就在巷口暗处观戏。
前拨北蜀骠骑巡夜小队进去仁德堂,不一会又有三队北蜀骠骑小队过来,新来小队匆匆策马而来,沿途粗重马蹄声把不少人吵醒。
不少入睡百姓纷纷惊醒,出门看出何事,一转眼仁德堂门外围着不少百姓。
岱迁眼盯仁德堂奇道“北蜀骠骑都来三队,城防司的怎么还没见一人过来”
沈建承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
沈建承这才明白陆开为什么要他来看戏。
陆开烧药库并非只有一个原因,原因有两个,其中一个原因,当然是不能让程明湖有新药拿,第二个原因就是让沈建承来看他猜测准不准。
陆开和沈建承说过,为什么会选择从崇文门出去,现下已经证明陆开观点是正确的。
选择崇文门原因很简单,原因在
与北蜀骠骑和城防司,心不齐,北蜀骠骑来得三队救火,而城防司还没一人出现,仁德堂在崇文门范围之内,城防司不来肯定是要看方温侯笑话,钟鼓打响三次。
在第四次鼓声落下时候,城防司才懒懒散散过来。
沈建承得到想要答案,吩咐岱迁偷偷离去。
在太师府下人搜得府内一遍,没一人见过陆开,常岳大为不解同时也大发雷霆道“没见人!人没出府怎么会没见人!”
下人们不敢出声回应。
常岳咬着牙根吁口急气往宴厅回去,这事常岳想着必须好好问问张中平,当常岳来到宴厅院门外时,远处沉闷鼓声正好传来。
常岳一震道“这是火鼓声!”
火鼓声起定然是城内某处起火。
救火这事不用常岳操心,止步片刻入得宴厅。一入宴厅眼中已见陆开,陆开和张中平就在酒桌坐着,这时陆开显得醉眼迷糊,常岳从未想过陆开就在厅内,人刚进来不由诧异楞在门旁。
陆开原先是背对常岳和张中平对饮,常岳匆匆而来脚步声必然不轻,陆开听声一双醉眼一大一小回头一看,陆开一见常岳,脚下发虚摇摇晃晃往常岳过去。
陆开踉踉跄跄上前拉住常岳手,满口酒气醉笑,话也说得断断续续道“太师。去。哪了?酒宴未散。怎。怎能起身离宴”
常岳看陆开如此神态,醉得也有七八分,都喝成这样定然是什么事都做不了,可一个醉鬼会在什么地方,让全府上下都没见到?
陆开既在厅内,常岳只好吩咐下人下去,陆开显得跌跌撞撞拉着常岳坐回酒桌,常岳见陆开如此模样也是好笑,问“节使到哪里去了?
陆开人是坐着,可身如在舟,有些摇摇晃晃显得语无伦次道“掉。找。掉。了”
话落,陆开晕晕乎乎问自己一句“嗯?什么掉了?谁的东西掉了?”
话是自己说,却又反问自己,可见神志有些十分恍惚,常岳哪能听明白,陆开眯眼看得酒杯,一抓没拿到酒杯,二抓却把酒杯碰倒,倒没酒撒出,陆开显得恼怒高喊一句“谁。谁把我酒喝了!”
陆开醉眼朦胧想将酒杯放好,张中平忙按住杯子劝道“哎哟,别喝了,都喝成这样不能在喝了”
张中平看一眼常岳替陆开说道“太师,先前不见节使,他是找剪画去了”
常岳奇道“剪画?”
张中平看向陆开故意扬声道“画呢?拿出来,不是要给太师礼物?”
陆开听得画字,登时睁睁眼,振振神,音量忽大忽小道“是。画。掉的是画。”
陆开右掌猛拍一下胸口,左掌又猛拍一下胸口,他倒也不是想猛拍自己,毕竟醉过头,下手不知轻重,这是想摸出怀中剪好画作。
画作陆开从怀中摸出,张中平接过递给常岳,陆开摇头晃脑道“太。太师。下管明日就。就要走,也没什么好物件送你,剪。个。。这个。望太师。笑。笑纳。”
这是陆开第一次出手剪出年画,手艺比常岳可是高明许多,年画是剪出一个府邸,府邸周围还有排排柳树,极是美观,常岳一看才知道自己做的大为逊色,赞叹一句道“真是名师出高徒”
常岳拱手对陆开笑谢“这礼一定收!谢过节使”
陆开闭着眼睛一脸醉笑,刚要说话人扑桌而倒。
张中平见陆开如此失态,只能对常岳拱手道歉道“真是对不住,小的替节使向太师道歉”
常岳笑道“难为他如此有心”
常岳添问一句“不知节使是在哪里找到掉落剪画?”
张中平不敢替陆开乱答,张中平道“这个不知,等节使酒醒在问就是”
见陆开行如此,常岳只好笑道“没想到节使如此贪杯,罢了,送他回去,这就让人备车”
陆开让岱迁和一下人搀扶上得马车,马车往典客署回去,到得典客署张中平架着陆开一只胳膊对车夫道谢,车夫道“一人扶他能行?”
张中平笑道“不碍事,夜也深,你回去歇着吧”
车夫也是累了,打哈欠驱车而去。
张中平搀扶陆开回到院内笑道“行了,都到家别装了,你也是重得很在装醉我可抛你下地”
陆开脸上一笑直立起身道“不是装醉,是真的有些醉”
当时陆开回到宴厅,抓起酒壶就猛灌着酒,要装醉也要真喝,这样才能以假乱真。
张中平心有余悸道“还好瞒天过海出来了”
“未必”陆开不敢掉以轻心在道“太师,问我在哪里掉的剪画,你没听出太师意思?”
张中平道“这有什么难的,胡乱说个地方就是”
陆开示意张中平边走边说,两人往屋内而去,陆开道“那么多人翻遍府邸都没看见我,我能说在什么地方找到?”
张中平一想也是“那明日太师问你,要如何答复?”
陆开笑道“太师虽有疑心,可他也没办法证明,我在不在府中,他要问就说不记得了”
张中平知道这是耍赖不认账,笑道“酒劲过头,说不知道太师也不能拿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