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手领着文公往茅房过去,拐过一个院子,文公是先行过去,院子墙后架着一根木棍,过得院门文公抄起木棍就往刚过门的捕手迎面打去,捕手见一闷棍往脸打来,脚下一点往后面闪避,文公一棍打空,棍子去势却将文公甩摔在地。
文公年纪也是不小,想与人斗狠已是力不从心,捕手先前还为文公此举感到震怒,这一刻见得文公打他不成,反而把自己摔在地上,捕手不由感到好笑。
捕手道“文公,你这是干什么,就算将我打昏,你也出不了监法寺”
文公灰溜溜起来,将棍子甩去一边“温禄山岱迁呢!我要见他们!”
捕手道“统领,都护要见文公自会传唤”捕手让开身子做个请的姿势道“看文公也不急着上茅,请回吧”
文公绷着一张脸往回走,过得一院落,看一眼正院方向,人突然往正院跑去,捕手这已经是给他面子,如此胡搅蛮缠捕手喝道“文公!在无理取闹,我可能不客气!”
文公不听言语,往正院奔跑,捕手警告也是说了,不听只能下手,捕手一闪身就上前将文公手腕一翻,文公痛得大叫“放,,放手!你敢与我动手!反了!反了!”
听得文公喧闹声,岱迁这时过来,拉长一张脸道“放开!”
见得岱迁过来捕手只能将人松开,文公揉着扭痛手腕气呼呼瞪着岱迁,岱迁向捕手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捕手实话实说道“统领,文公说要上茅,路上屡次给我为难,不得以间这才。。”
经得捕手如此一说,岱迁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岱迁淡然向文公道“文公,你这是何必,又不是三岁孩娃何须如此”
文公大是气愤道“岱迁!你们到底是想干什么!文某说了要面见太子,太子为何迟迟不肯召见!”
这话岱迁也不答复,目光看得捕手一眼吩咐“送文公回屋”
捕手也没上手,十分客气道“文公请”
文公并不给任何人面子,非但没走反而向岱迁前进数步“说!太子什么时候才召见,莫非真想一直关我在监法寺!”
岱迁迎着文公目视对视道“文公,你意思我已经通报太子,近来事多待处理好要事,自然会召见”
“处理好要事?”文公气得脸色涨红道“这么说是铁了心要关押我们父子二人在此!”
岱迁双目含威,走到文公面前,将脸瞅近人严声道“文公,如你
不想在屋里待着,那么我就把你关牢里去,你父子二人想进去待着吗?”
这是监法寺,这地方虽然不是岱迁做主,但只要和高远说一句,关他在哪里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文公如今只能妥协,人往后退两步语气十分诚恳询问“你跟我说句实话,太子愿不愿意见我?”
见得文公语气缓和,岱迁也没给他脸色看,神色收敛温声道“太子怎么会不见文公,安心候着就是,只要太子召见,我会第一时间过来通知”
文公闭着眼睛深深吐口气道“玉堂呢,我要见他”
这个要求并不是不合理,如能让文公安分一些见一见人也是无妨,岱迁看一眼捕手同意道“带文公去见文公子,但只有半盏茶的时间”
岱迁吩咐和高远吩咐没有两样,捕手不敢不从,捕手听令道“是”捕手带人下去。
文公走后,温禄山负手缓步过来,脸上含笑向岱迁问“你说太子为什么还不召见文公?”
岱迁眼珠琢磨转得一转笑道“文公现在心中有气,见人也是浪费时间,只要将他锐气磨平,到时候就能提任何要求”
温禄山笑看岱迁,只说二字“错了”
“错了?”这话温禄山说得十分坚决,多半是沈建承有得什么吩咐,岱迁双目一睁道“你过来,难道是太子召见?”
温禄山失笑看向岱迁道“是,现在就让文公进宫”
岱迁眼睑垂下,似乎觉得沈建承并不应该在这个似乎见他,岱迁嘀咕一句“应该在等等的”
嘀咕声温禄山听见,温禄山说出自己看法道“其实你说的也是不错,只要关人久一些就能磨平锐气,只是文公不是其他人,我们能关他一两日,总不能关人一两年,你想想在把文公多关几日,东宫门槛定会让各大士族踏破”
岱迁苦笑,的确是有这个可能,文公如在不露面各大士族定会入宫询问答案。
当臣子的不能忤逆太子意思,岱迁虽不情愿也只是照做吩咐,叹口气道“既然太子要见人,我也拦不住,走吧,我和你一起带人入宫”
文公在宫里,并不在东宫,沈建承在一亭中接见,亭内有茶有点心,文公躬身入内拜见道“见过太子殿下”
沈建承视线缓缓向上抬,在一脸肃然起身“随本王走走”
文公自是不能拒绝跟人随行。
随行也不是说和沈
建承并肩而行,文公故意落下三步跟在沈建承身后,说是走走,那真是走走,他们走得也有一段路,但没有一个字是从沈建承嘴中出来,沈建承有逸致散步,文公可没有,文公道“太子殿下。。”
沈建承没有让文公继续说下去,直接插话道“你别说话,听本王说,士族拥有一切,是一切呀文公,本王手上没有多少实用的东西,为了打压士族太尉建议分而化之,这的确是最妥善也是最正确的做法,但本王并不打算这么做”
“盐令就是本王试士族深浅石子,果不其然,盐令一下一天都没过,一天都没过,百官就过来劝说,文公交友果然广泛,本王知道这是曹誉出面,曹誉是什么样的人,文公比本王清楚,这么对付士族想得很久,始终没有一个妥善之策”
“既然没有那么就只能像恶汉斗狠一样了,硬着头皮上,谁能撑到最后谁就是赢家,本王给你交个底,不管南营是谁烧的,江华始终是你的人,无论有什么说辞也是难逃干系,文公如想硬来,那么这场架就会打得很难看”
“你们虽然拥有一切,但是百姓心中,我才是荆越的王,不管怎么看赢面都是本王胜算大”
文公默默在沈建承身后,就像个听话孩子真的一句话不说,微微回头看人一眼在道“其实本王并不想和文公打个头破血流,所以想给文公一个选择”
文公这时忍不住插口问“选择?不是交易吗?”
沈建承冷笑“是给你选择,本王不会和你做任何交易,过几日,希望文公能召见各大士族,同时说服他们忠于荆越,忠于本王,这是其一,其二,半年后文公可以因为身体原因退息,无法在操劳士族大小事,本王会给文公建一所大庄院,一所漂亮的大庄院,同时令公子也可以入朝为官”
“文家世代将由此受到庇护,这是本王给你的承诺,如不放心的话,本王可以给你谕旨,日后无需担心本王反悔,所以,文公,本王的这个选择还合理吗?”
文公脸上出现一丝阴笑“文某年纪不小了,耳朵有些不太好,太子刚说什么文某听不太清楚,在有,文家手下没有百八也有一千,这么多人中有一人凭着性子做事与文某无关,求见太子其实是想说,文某身体抱恙,如在监法寺出得什么事情,想必太子难以给其他人交代”
沈建承厉声道“文左!你是在恐吓本王!”
文公故意装作耳聋道“什么?太子说什么?这个季节可没有虾吃呀”
沈建承气急反笑“来呀!将文公送回监法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