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垢见莫流年转过身,就道:“小莫姐,小弟我跟你开玩笑呢。”
莫流年瞪了无垢一眼,咬牙切齿道:“我知道。”
无垢登时不敢多话了,两人一直静静的看着湖面。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也不见小半仙探出头,无垢忍不住道:“哥不会有事吧。”
莫流年心里也没底:“再等等吧。”
话音刚落,小半仙就从湖水中钻了出来,小半仙大口喘着气,平复之后才游上岸。
莫流年也顾不得其他,忙迎了上去:“怎么样,真的有结界吗?”
小半仙点点头,抹去脸上的水珠:“应该是同道中人设下的结界。”
“能破吗?”莫流年问。
“能,这结界比起神之墓地实在太小儿科,若不是怕毁坏河蚌,我直接用浮屠剑把它劈开。”小半仙一脸轻松道。
莫流年啐道:“就知道胡说八道。”
小半仙转向无垢:“这趟我们一起下去。”
无垢露出两排大白牙:“就等哥这句话。”
无垢脱僧衣时莫流年很自觉的背过身,莫流年听到声音才转回来,偌大的禁草湖只剩下她一人。
此时黑夜已至,寒星闪闪,冷月高挂,莫流年抬首望月,月影似是也望着莫流年。
看到这自己无数次抬头仰望的冷月,莫流年心中却涌出一种初次相逢又似曾相似的怅然,心中竟不禁回响起那个人常常吹奏的乐章。
莫流年不知呆坐了多久,然后起身缓缓的从怀中取出那半截的竹萧细细的看去。
不知不觉的两行眼泪映着月光划过莫流年的脸颊......
莫流年的思念里有木风身影,也有小半仙的身影,梦随影动,影随梦飘。
梦影相随着沉吟在如影如幻的千年里,时而低沉,时而欢跃,或悲或喜,悲里有爱也有等待,喜中有泪也有伤害。
只是那泪可曾朦胧了莫流年的双眸,可曾迷茫了莫流年的心事?
细数流年的风景,一些事,一些人,一些遇见,在不期而遇的时光中温润着生命,婉约着心灵。
浅笑回眸,那为莫流年写过的诗篇。
莫流年深情凝望,那已远去的昨天。
曾几何时,莫流年想着木风就是暖,浅浅的思绪无法搁浅。
轻触时光,一些念,若雨,滴落心间,一些梦,若云,时隐时现。
时光,是指尖的流沙,握不住的水色年华。
来不及凝眸,所有的浮华,都成了不堪剪的烟花。
时间煮雨,流年清浅,清颜亦已凝霜,这风蚀的岁月,会终究沉淀心事婉约成旧日的时光吗?
人生如萍,相忘烟水。
那些锦衣夜行,风餐饮露的日子,总算到了终点。
一路上,莫流年看着掠过的尘世浮生,万千世象,皆化作梦幻泡影。
但莫流年始信,走过残枝落叶的今天,明日定然是花好月圆。
烟雨过江南,柳丝千万结,风起花如雪。
自古多情恨春暮,哪堪落花殇。
风,把往事一点点吹伤。
絮,将眼泪一滴一滴凝霜。
俗世多离别,尘缘费思量。
凉风透凉,心影对彷徨,烛影泪眸光。
人影淡月浅相望。
烟柳深处,小桥流水浅,竹影花香融。
烟水三千天涯路,明月依旧照古城。
天涯静处,谢君共感清秋,金风玉露相逢几许,一世烟火迷醉,不枉今生。
人间悲欢,与梦共枕,都化作浮云点点萍。
今宵醉月,相思染尽西楼,难以忘忧,红尘踏遍,回梦几轮春秋,但愿流年如水,不留碎念。
细水的时光总是难忘,冰冻过的雪山,像静静的回忆一样。
以为站在黄昏的尽头,就可以诉说所有的黑夜。
以为把所有的经年都放下,就可以看得风轻云淡,流失的天空里总是充满着那一丝。
静美的忧伤,是曾经落花的痕迹。
还是流年里的访客,似乎一切只待花开,便匆匆走过。
心染尘香,不须有多少的柔情话语去讲,只要能够念起,便是一份温暖。
再打开记忆的栅栏,取一壶往昔,情有多深,心就有多疼,触不到的可惜,在挥手袖的风里滋养着忧伤,捻一缕清芬,看三千浮华。
夜隐抚疏一阙青词,一个人,一段事,沿心事。
在这夏夜里,让莫流年等待良久的旧念,漾起满满的暖,落在这夜色的眸底。
染爱流年,光阴沉香,让今霄的夜,成一色烟雨,吟墨绽放,在一段文字里,倒影昔。
脚步匆匆,红尘滚滚。
纵横交错,浮影幢幢。
任蝴蝶飞过沧海,管世事时过境迁。
只守着那错身而过的遗憾,只记得那回眸一笑的温暖。
不矫不作,不痴不执,唯愿停在原处,用一份淡然过滤浮生所有的喜怒悲欢,把稍纵即逝抒写成永恒的遗世清欢。
莫流年犹记一抹艳丽的云彩,在他身后长长的投影,而年华如水,浮生渐老时,他是否愿依旧携她同行?
冷月浮影,一盈清风,潋起一段幽幽的往事,荡起了一袭浓情,卷起了一缕惆怅。
莫流年闲暇时,禁不住,隔了距离的张望,亦是牵心牵念,游荡在夜色之中伴着湖水的微波里,淡淡的文字是忧伤的风,跌落的温馨,幽怨了莫流年迷茫的心绪。
袅絮流年,梦断成烟,依轩抚弄时光的影子,挥墨成泪的眷恋,倾诉衷肠。
寂寞,是思念留下的泪痕,望断了天涯,却无法摆脱世事无常,痴情散落一地,如枯落的花,入了尘埃,断了念想。
四季往返,流年不止,西风叶落流年叹,雨色秋寒独慨然。
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瞬间童颜变白发,尽付落花,唯有珍惜方能不误佳期。
珍惜生命,珍惜情谊,珍惜时光,珍惜现在。
世事一场大梦,人间几度秋凉,三百年爱憎呼啸而过,从始而终,如须臾弹指,红颜云鬓都成了枯骨,剑胆琴心化作了飞灰。
那所谓缘定几生,岂不荒谬?
这世间不变处,只有无常而已。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寒风呜咽,四周出了树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再无其他,莫流年在湖边一块大石旁坐了下来,就在这时,她好像听到一个声音。
“吾知道你是谁了。”
莫流年循声找去,赫然发现声音来源是小半仙的乾坤袋,在里面一通好找,找到了装着应龙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