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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米若被我们收走了,这些灾民胆子再大,也不敢闯进京城里头去,所以我劝你不要再想了,免得给你家主子造成更大的损失,这责任,你可付不起~!”

“就是!还在这磨磨蹭蹭干嘛,我再给你十息的考虑时间,十息过后,你就算求我买,我也不买!才不给你收拾个烂摊子呢!”

一成?

刚刚在帐篷里的时候说的是多少?

沈心然只觉得冷笑在脸上都快挂不住了,若是他脑子没记错的话,这群人之前是跟他说两倍的吧。

两倍的价格和只加一成,那是天地差距。

就好比一支簪子,原价是十两银子,两倍就是20两,若是只加一成,那就是11两。

简直不要差太多好吗!

这三个肥猪一样的米商,简直是信口开河呢,而且看他们优哉游哉,昂首挺胸,歪着眼看自己的模样,好似胜卷在握一般。

沈心然简直就不想打他们的脸,破坏这副滑稽的画面。

可不打他们脸不行啊,还真以为在外面找人这么一闹,唱了这么一场戏,鼓动了灾民来拆他棚子、抢他大米,他就真的没招了吗?只能任人宰割了吗?

若真是这样,那他还不如回到娘胎里待产好了。

所以沈心然看也没看他们,直接就丢下了一句,“城门在左边,我这还有事要处理,就不送三位了。”

“什么?!”这三人还以为自个听错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在那里,直到沈心然抬了抬手,指了指回程的路,他们这才反应过来,沈心然是不肯把米卖给他们了。

这三人脸瞬间黑了下来,他们可是带着任务过来的,没错,他们就是上次进入太子府,领了太子命令,今日务必要把米粮弄回的那三个米商。

沈心然拒绝得这么干脆,他们也没办法再继续下去,所以只能启动第二个方案,遂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但是退后的同时,也悄悄地朝隐藏在灾民中的那个尖嘴猴腮的男子使了个眼神。

那男子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他们这一系列的举动,自以为很隐秘,却没有逃过沈心然的眼睛。

看来这群人,接下来又要有大动作了,而与此同时,沈心然也看了看,隐藏在成群中的萧逸臣等人。

原本他是不打算让萧逸臣等人来的。

但临出发前想了想,这事儿不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着人去通知了萧逸臣。

萧逸尘虽然不会武功,但他培育出来的那群人,个个都是会些拳脚功夫,尤其是阿羽,和最早被沈心然救出来的那群人,武功都是不弱的,为了以防有突发事件发生,沈心然还是叫人去把他们叫过来了。

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场,这群人无非是见杨家的私兵不在,所以才敢这么猖狂,要是如今杨府的士兵还以为在附近,看他们还敢嚣张吗?

所以沈心然决定,一旦这些百姓被别有用心的人,挑唆了起来,那他就会示意萧逸臣带来的人开始行动,制止这场暴乱。

不过,这是不到万不得已他才会做的,毕竟一旦暴露了萧逸臣与他的联系,那他以往所做的暗中手段,便会被人顺藤摸瓜所知晓,而且更有可能暴露了萧逸臣乃是罪臣之子的重要秘密。

是的,沈心然把萧逸臣的秘密看得比这批大米要重要,倒不是沈心然对手下有多好多善良,完全是萧逸臣值得她这般重视。

越是与萧逸臣接触,越是发觉这个人不简单,说句人中龙凤都不为过,原谅他一个月,想看他和这些救出来的人会有什么反应,结果在沈心然只给了他们几两银子的情况下,人家不仅把,破旧的城隍庙改装得像模像样,像一个家一样过得有滋有味,还反倒帮他多赚了几两银子,之后在城外,村落里租了个宅院,给他们作为秘密基地,把一群买来的孩子交给萧逸臣培养,也完全没有,让沈心然失望。

沈心然原本只是想让他培育一下礼仪,理教一教识文学字就可以了的,哪曾想,不到半年的时间,萧逸臣就按照这群孩子的特质,分门别类,把他们的特长充分的挖掘了出来,有些人善于侦查,有些人书读的好,就钻研这方面,有些人,身子好,就跟着他的家仆,还有阿羽学武功和轻功……总而言之,沈心然只要把事情简单交代下去,萧逸臣总能给她惊喜。

就像是这一次的下南方去收集大米,甚至临时沈心然再追加了4000两银子,萧逸臣也顺顺利利妥妥当当的完成,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到了京城中。

这样一个人,沈心然觉得,纵使他不走科举之路,只要有人肯给机会他,他也终有一天会出人头地。

前提是不能让人知道了,他其实是罪臣之子,而不是罪臣家里的仆人。

所以沈心然觉得,大米没了,钱没了,以后可以再赚,但若是人才就这样折在了他手里,损失的不止是眼前,她可能还会懊悔一生。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不会让萧逸臣等人动手的。

就像现在一样,虽然灾民们被鼓动的蠢蠢欲动,大有要冲上前来,把沈心然从药铺里借调过来的人给推开,冲进去抢米的事态,但沈心然依旧没有示意萧逸臣动手,仅仅是看了看他,给了他一个安稳的眼神,让他稍安勿躁。

见此,萧逸臣等人便没有冲动上前,而是待在了原地,混迹在灾民中。

萧逸臣带来的这群人,大多都是半年前,沈心然从东西四个坊市,分批次买来的孩子。

这群孩子最小的八岁,最大的已经16。

而萧逸臣今天带来的基本上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刚刚被沈金然买到,秘密基地的时候,这群孩子都是瘦的皮包骨,浑身没有半点力气的,气色也是十分差,但如今,被沈心然养得,个个都身强体壮,气色也十分好。

这一群20来个少年,有男有女,在阿羽和萧逸臣的几个家仆的调教下,不敢说他们的功夫有多厉害,但至少一个人挑上五六个年轻气壮的成年人不是问题。

这里所说的成年人还是会点拳脚功夫的那种,若是对灾民的话,一挑十,更是不在话下了。

虽然人还是少了点,但想要制止住饥不果腹的灾民,勉强还是够用的。

而这群孩子原本就是沈心然亲自去挑的,所以对于沈心然还是非常有感情的,如今见自己的主人,被这群灾民欺负,个个恨不得摩拳擦掌上去维护沈心然,保护沈心然,然而见萧少管事没有发号施令,他们也不敢贸然行动。

虽说沈心然才是他们的真正主子,但平日里他们都是在秘密基地,由萧逸臣统管着,所以对于萧逸臣,他们是更加惧怕的。

别看少管事,表面看起来,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但是惩罚人的手段却是一套一套的,能被选来练武的孩子本身就是比较皮的,大多都不服管教,自然或多或少都受过,萧逸臣的惩罚。

如今回想起来,那滋味可不好受,所以见萧少管事没有发号施令,他们也是不敢乱来。

沈心然已经拒绝了那三个商人的建议,那三人再退下时,已然给了人群中尖嘴猴腮的男子示意的眼神,所以,尖嘴猴腮男,

沈心然已经拒绝了那三个商人的建议,那三人再退下时,已然给了人群中尖嘴猴腮的男子示意的眼神,所以,尖嘴猴腮男,也不像刚才那样只是瞎轰轰的挑唆,而是直接道,“大伙快随我一起进去,把他们的仓库,拆了,看看这人的良心是黑的还是白的?居然不顾咱们灾民的死活,天子脚下,居然敢做这种坏事,我看今天就算是杨将军带上私兵前来,也不能救你了!老乡们冲呀!”

那猥琐男子话音落下后,第一个朝仓库冲去,大伙见有人做出头羊,便也纷纷壮了胆,跟着冲过去。

眼见这群人就要冲到沈心然面前了,沈心然却还岿然不动的站在那里,也没有给自己暗示的眼神,淡定如萧逸臣,也不如皱了皱眉头,拳头紧握。

更别说其他人了,个个都紧张的看着萧逸臣,希望他发号施令一起冲上去镇压住这群灾民。

而就在这个时候,沈心然突然大喝一声,“都给我站住!”

说着,沈心然伸手解下发带,一袭鸦青色的秀发,如瀑布般垂落。

“女……女的……?”众人惊讶道。

“咦,这人不是个小厮吗?怎么是个女的?”

猥琐男在人群中皱了皱眉头,望着沈心然,在瀑秀发下那张扬的脸,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怕事情有变,便急忙喊道,“管他是不是女的?咱们只管冲着仓库去就对了,还愣着干嘛?难道咱们吃了过期变质发霉的大米,就要自己承受这后果吗!”

听了这话,果然有人应和道,“对,没错,管他是谁挡路,反正我们吃了变质发霉的大米,一定要讨个公道回来,走,去拆了他的帐篷!”

眼见他们又要上前,沈心然开口了,“我乃陇上沈家之后,我沈家世代行医,代代行善,不说,莫说从未卖过发霉变质的大米,便是当年在陇上,每年免费发放出去的药材,都是当季最新鲜,药效最好的,所以我敢以我们陇上医家之名发誓,我身后的这批大米,绝无参杂任何一丝陈米,若大伙还不放心,我待会可以叫人取出一袋让你们过目。”

沈心然这话说得铿锵有力,人群中有人骚动起来了,“沈家?我倒是听说过陇上有一个世代行善积德的沈家……不会就是眼前这个陇上沈家吧……”

大燕国土辽阔,但路府就有东西南北36条,州县更是无数。

还是应了那句话,偏远地区的农民,或许不认识如今在位的大燕皇帝全名叫什么,但对于那些,声望极其响亮的世家,却是了若指掌的。

譬如之前的杨振南,便是因为三年前在云南一战中错挫败云南王,把云南王逼到了缅甸境内,而一战成名,而沈心然的陇上沈家,更是因为,沈家400多年来世世代代行善积德,名声不仅享誉陇上,甚至已经传到了其他地方,当然了,对于沈家的情况,肯定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最多也就只是听过陇上沈家四个字而已。

毕竟对于这些带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和世家,匮乏娱乐的百姓还是很喜欢听他们的故事的。

所以当沈心然说出龙上沈家四个字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了解情况的人开始在那里吹嘘了,“这个陇上沈家我倒是知道,听说还是前朝遗留下来的王族所建立的家族呢……”

“什么前朝的王族,不懂就不要乱说,在那装什么胖子,前朝叫古月王朝,不都姓古月,陇上沈家姓沈,我告诉你吧,不是王族,而是医圣之后,建立的家族。”

“哦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前朝的王公贵族还能留下来建什么家族,原来是医圣之后啊。”

“可不是,听说陇上沈家,那是真正的积善之家,400年来,一直开着一家叫做知善堂的大药铺,免费给穷苦人民看病,不管你是哪个地方的,只要你有病,来看,就没有不接待你的。”

“真的假的?哪有人做这种亏本买卖?你不会是道听途说的吧,这些什么大人物啊,大家族啊,老是喜欢添油加醋,给自己锦上添花。”

“哪里会有假?这可是我身边的真事儿,之前我们村上的二狗子得了怪病,砸锅卖铁到处求医,怎么都医不好,甚至还欠了一屁股债,可二狗子爹娘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说什么都不肯放弃,后来也不知在哪儿听到了陇上沈家的事迹,就卖了祖田还债,之后推着破板车,千里迢迢,带着儿子去陇上看病,嘿,你猜最后怎么着?”

众人听得正起劲,突然被他吊了胃口,便忍不住催促道,“卖什么关子,快说呀!”

“嘿嘿”那人也不恼,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后来呀,二狗子活蹦乱跳的回来了,人不仅好了,还学了点看病辨别草药的本领,后来就在我们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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