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是因为年纪太小，家人也要过来，反正就是歧视嘛！他自己倒是没对外说，但我们其实都知道，老美这里，这几年还好一点，也是因为国家富强了。
要不然谁管你个音乐学院录取不录取，最好中国别出音乐家！”
袁芥忿忿地说了一句，突然抱歉地笑了笑：“这个不能公开说，听听就算了。”
杨秋琳摆摆手，示意没关系：“都知道怎么回事。”
杨依然一脸平静。
“说说学生吧！能在这里的，在别处都是天才，但天才中还有更天才的。”
袁芥又想了想：“艺术学校嘛，什么人都有，怪人多，所以学校奇怪的事情也就非常多。比如你半夜两点钟出去，经常会看见某个作曲系的学生在角落里面蹲着写曲子，写曲子就写曲子，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他要蹲着……还是蹲在角落里……”
杨秋琳淡淡笑了笑：“思想者吧！”
袁芥一愣，也笑了起来点头。
“表面上看，朱利亚的学生都特别会玩，根本不是那种天天练琴的。
一进各种宿舍，有光膀子打电话的，有聚精会神打电脑游戏的，有聚众喝酒的，有在宿舍跳舞的，有半夜3点在宿舍弄四重奏的，有下象棋桥牌的，还有专门养宠物的宿舍。跟台上那种衣冠楚楚的样子完全不是一回事！”
“但你真进来了朱利亚之后，你就会发现这里确实有很多让人无法相信的天才。具体什么样我就不说了，都是那种好像根本不用练习天生就能演奏长谱的。具体的就不多说了，以后你自己会感受到！”
“对了，你准备面试的曲目是什么？我听听你的想法。”
“悲怆、拉三、钟、野蜂飞舞、水妖、唐璜的回忆、伊斯拉美。”
“悲怆…还有世界钢琴曲排名前六的…”袁芥扭头负担地笑着，“好吧，其实我也看过你的dvd表演，不过我还以为是分开录制的。”
“可以连续弹下来。”杨平静地回答。
袁芥皱眉想了想：“不如找个地方弹一次给我听，我们模拟一下面试？”
杨秋琳示意下咖啡厅，那边有台大钢琴。
“这里人有点少，”袁芥想了想，“真正面试时现场至少有四十多个人。”
杨秋琳点点头，想了想：“那去西餐厅吧！我跟他们说一下。”
招过服务生结了账单，三人转去西餐厅，杨秋琳站在电梯口打着电话，似乎是给饭店的某个经理。
客气地说想在西餐厅弹奏贝多芬的悲怆。
那边很快同意了，而且那个经理自己也赶过来陪同。
杨秋琳笑眯眯地给袁芥介绍了下，这位就是饭店老总希尔顿的副手大卫.格兰，平时业务主要是由他处理。
而袁芥，则是以朱利亚学院出身的音乐家钢琴家身份被介绍，杨则是自己的女儿，马上要准备朱利亚学院的面试。
大卫格兰能过来其实也有一个原因，担心演奏太差影响饭店的声誉，能在华尔道夫用餐的那都是些什么人，能在西餐厅弹钢琴至少也得是个拿过大奖的……
可是杨秋琳的要求他也不能拒绝，现在看来，应该水平不会差，能报朱利亚学院的，大奖不能说拿了一大堆，至少三五个总是有的。
电梯叮了一声，到了。
一个充满雄性气息的声音从电梯里传出来。
“呀！你小子想我把你揍成饼么你？！”
“先生，您能冷静一下么？！”
电梯门开了。
大卫杜兰瞪着眼看去。
一个壮实的半老头双手把电梯服务生提到了半空中，嘴里还威胁着：“小子！知道谁请我来的么？！”
“先生…请问这是发生了什么？”大卫赶紧上去解决问题。
老头把那服务生放下，横着眼看了看大卫：“有人请我来做客，他居然不让我上去！”
“杜兰先生，这位要去总统套房……可是没有预约！”
“先生…没有预约的话…总统套房是不可以的！”大卫杜兰耐心地解释，这年头想私闯总统套房的人多了。
“开什么玩笑，那是我们mit的学生，who~and~ball，我把他从中国弄来的！还要个屁的预约！”
大卫杜兰愣了下，他倒是知道总统套房住了个中国客人，年轻得可怕，就一个人住，也没什么随从和管家。除了有一张黑百夫长卡外，行李都没几件，另外貌似这几天社交还比较高档，什么佳士得的高管，什么亚洲珠宝业大亨，什么通用的高管……
可不知道居然是mit的学生，还是这老头把他弄来的…啥意思？
偷渡？
大卫杜兰拿起电话直接就打了上去，给总统套房的。
老头看看形势，也安静下来，随手拍拍服务生的肩膀，皱着眉头：“你这体格，真有事怎么办？！”
服务生默默地低下头。
大卫杜兰走回来，点点头，带着杨秋琳三人也进了电梯。
电梯上行。
老头轻轻吹着口哨，服务生偏头看墙，大卫杜兰神色淡定。
杨秋琳敛着眼，一脸平静的样子，而杨似乎处在一种疑惑的情绪之中。
餐厅的楼层到了。
四人出来，老头继续，目标总统套房。
……
十一点，服务生电话打来说有人没有预约要找，黄保想了想，也没问是谁，反正他谁也不怕，让人带上来。
没几分钟，人就到门外了，服务生带着人敲门。
没有内侍，黄保一向是自己开门。
门一打开，进来一个头发花白的半老头子，穿着耐克运动服，身材倒是高大魁梧，就是这满脸横肉的样子让人看起来就有点小怕怕。
老头戴着电绣着mit字样的球帽，进来就上下打量着黄保。
什么个意思？
“你就是胡安波？”
黄保马上要关门。
“胡安波！”
黄保转过头张着口型教他发音：“黄，保！”
“黄保？”老头试了一下，说对了。
“我是！”
“我真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娘炮。”
“怎么说话的这是，服务生，赶紧把这老头拖出去！”
“我是麻省理工大学篮球队现任主教练，看谁敢动我！”
麻蛋，还谁感动你，你知道这是哪么？
这总统套房华尔道夫的，你觉得我们谁看上去比你惨还感动你？就你边上这桌子还是三总统联名捐赠的。
也就拖着你的这位服务生……，可人家这定制礼服手工面料不比你差，每天小费说不定拿得比你月工资还高！
“等下，你是谁？”
“麻省理工篮球队主教练哈姆.伯德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