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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月明谁伴孤鸾舞

中华美食历史久远。

在中国传统文化教育中的阴阳五行哲学思想、儒家伦理道德观念、中医营养摄生学说,还有文化艺术成就、饮食审美风尚、民族性格特征等诸多因素的影响下,创造出彪炳史册的中国烹饪技艺,形成博大精深的中华美食文化。

从外延看,中华美食可以从时代与技法、地域与经济、民族与宗教、食品与餐具、消费与层次、民俗与功能等多种角度进行分类,展示出不同的文化品味,体现出不同的使用价值,可谓异彩纷呈。

从特质看,中国饮食文化突出养助益充的营卫论[素食为主,重视药膳和进补],并且讲究“色、香、味”俱全。五味调和的境界说[风味鲜明,适口者珍,有“舌头菜”之誉],奇正互变的烹调法[厨规为本,灵活变通],畅神怡情的美食观[文质彬彬,寓教于食]等4大属性,有着不同于海外各国饮食文化的天生丽质。

中国的饮食文化除了讲究菜肴的色彩搭配要明媚如画外,还要配合用餐时的氛围所产生的一种情趣,它是中华民族的个性与传统,更是中华民族传统礼仪的凸现方式。

【一】《猪肉颂》苏东坡

净洗铛,少着水,

柴头罨烟焰不起。

待他自熟莫催他,

火候足时他自美。

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

富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

早晨起来打两碗,

饱得自家君莫管。

中国是文明古国,也是美食的天堂。饮食文化可归纳出以下几个特点:

1.风味多样

由于中国幅员辽阔,地大物博,各地气候、物产、风俗和习惯都存在着差异。长期以来,在饮食上也就形成了许多风味。

中国一直就有“南米北面”的说法,口味上有“南甜北咸东酸西辣”之分,主要是巴蜀、齐鲁、淮扬、粤闽四大风味。

2.四季有别

一年四季,按季节而吃,是中国烹饪又一大特征。

自古以来,中国一直按季节变化来调味、配菜。冬天味醇浓厚,夏天清淡凉爽;冬天多炖焖煨,夏天多凉拌冷冻。

3.讲究美感

中国的烹饪,不仅技术精湛,而且讲究菜肴的美感。注意食物的色、香、味、形、器的协调一致。

菜肴美感的表现是多方面的。无论是个红萝卜,还是一个白菜心,都可以雕出各种造型,独树一帜,达到色、香、味、形、美的和谐统一,给人以精神和物质高度统一的特殊享受。

4.注重情趣

中国烹饪很早就注重品味情趣。不仅对饭菜点心的色、香、味有严格的要求,而且对它们的命名、品味的方式、进餐时的节奏、娱乐的穿插等都有一定的要求。

中国菜肴的名称可以说,出神入化、雅俗共赏。菜肴名称既有根据主、辅、调料及烹调方法的写实命名,也有根据历史掌故、神话传说、名人食趣、菜肴形象来命名的,如“全家福”、“将军过桥”、“狮子头”、“叫化鸡”、“龙凤呈祥”、“鸿门宴”、“东坡肉”。

5.食医结合

中国的烹饪技术,与医疗保健有密切的联系,在几千年前就有“医食同源”和“药膳同功”的说法。利用食物原料的药用价值,做成各种美味佳肴,达到对某些疾病防治的目的。

【二】《玫瑰柴胡苹果茶》药膳

柴胡……10克

干玫瑰……10克

苹果……半只

清水……800ml[约3碗]

冰糖……适量

[这是一道简单易做的美容茶饮。此茶,疏肝解郁、养血安神、有助睡眠。特别是压力大、精神紧张、容易失眠的朋友们要多喝哟!]

高文清的媳妇是本地钱员外家的千金钱蕊蕊,钱家祖上可是宋代著名儿科专家“钱已”,他是“六味地黄丸”的发明者。钱蕊蕊自幼接触中医,对药膳有颇多的研究。

这次公公高源旧病复发,是钱蕊蕊的娘家哥哥来诊治的。钱家哥哥高诉了蕊蕊几副药膳的方子,不出俩月,便治好了高源的陈病。

钱蕊蕊生了女儿,刚刚满月。文清就让蕊蕊研究一副药膳,治疗文秀的“相思病”。

蕊蕊来到厨房,边配制药茶边说:“百病好医,情思难治啊!”

文清说:“不好治,也得治呀。”

蕊蕊对文清说:“你把柴胡和干玫瑰用清水稍为清洗一下。”

“哎,你哪里来得玫瑰?”

“我让人去我姥姥家找的。”

“噢,平阴啊,玫瑰之乡。”

洗好了柴胡和玫瑰,蕊蕊将柴胡放入锅内,加入清水,用大火煮开,转小火煮10分钟;把苹果切成丁,又把苹果丁和玫瑰花倒进锅内;转大火煮沸后,灭火,焖了5分钟左右。一杯疏肝解郁的安神茶就做好了。

【三】《眼儿媚.娇红记》孟称舜.元曲

柔肠镇日锁眉头,无计可消愁。

当初不惯,相相就,合下冤雠。

今番况被两休休,都付水东流。

此情谁表,试凭红叶,道个因由。

[:ruán揉搓;雠:chou仇。]

文清端着“安神茶”走进了文秀的房间。

进门即见兄弟独自倚在床头,神情恍惚,右手对空指指划划,像在书写什么,口中念念有辞,又似与人交谈,心中吃了一惊,问:“三弟,你坐在这儿干吗?”

文秀听到说话,回过头来,眼睛转动了一下,惊道:“小弟病中恍惚,不知兄长到来,望乞恕罪。”说着便要起来施礼,被文清轻轻按住。

文清说:“我猜三弟还是为了婚姻之事,为了那个情字。”

文秀点点头,流下了眼泪。

文清叹道:“三弟啊,你真令人失望!你说你才华横溢,一表堂堂,还怕鸳帏里少了如意之人?你怎能不爱惜自己,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文秀也长叹一声:“二哥,你不明白我心。”

“你不说,我也明白?你还是放心不下文娇。”

“小弟与文娇相倾相慕,也是命中注定,我们早已私定终身。不料,如今被人无端分开。这教小弟怎能不伤悲?”

文清想,兄弟愁病皆为表妹文娇。这事家里原是极力赞许的,可前去议婚,却被拒绝。爹娘心中也十分不悦。不过没想到的是,三弟已动了真情,口口声声私定终身,想是这几年常在舅家与表妹耳鬓相缠,有了瓜葛,做下事来了。可如今表妹已嫁入相府。人家攀高结贵去了,兄弟却苦苦相思,这岂不是自己折磨自己?便劝道:“兄弟,万事还须想开些。”

【四】《诀别诗.娇红记》孟称舜.元曲

正在此时,高家来了一群官兵。

一名官员直接到了文秀的房间,说:“文娇已经在丞相府自杀身亡了。”

文秀闻听文娇已死,顿觉天塌地陷,大呼道:“天啊!痛煞我也!”便昏倒在地。

文清急得将他扶到床上,又是捶背,又是抚胸。半晌,文秀才缓过气来,众人舒了一口气。

文秀醒来后泪如泉涌,哭喊道:“娇妹,你为何如此薄命!”

官员并没有离开文秀的房间,好像在有意看着文秀的一举一动。他又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文秀说:“人死不能复生,你可要节哀!这是娇小姐留下的诀别诗。”

文秀不顾一切挣扎起来,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一幅素绢,展开一看,文娇隽秀的笔迹便映入眼帘:

如此钟情古所稀,

吁嗟好事到头非;

汪汪两眼西风泪,

犹向阳台作雨飞。

月有阴晴与圆缺,

人有悲欢与会别;

拥炉细语鬼神知,

拚把红颜与君绝。

看罢,文秀又大哭道:“娇妹,你今朝死了,魂向楚天,让我到哪里去寻你?看你?”

文清见三弟悲痛欲绝,忍泪劝说:“兄弟切莫悲伤。”

文秀勉强支撑起来,颤声道:“娇妹既然以诗诀别,我当以词吊她。”说着下床来到书案前,遂取了一支笔,展开一幅纸,不加思索,信笔而书:

荼蘼相逢,千金丽质,

怜才便肯分付。

自念潘安容貌,无此奇遇。

玫花掷处,还惊起,

因共我拥炉低语。

今生拚两两同心,

不怕傍人间阻,此事凭谁处?

对明神为誓,死也相许。

徒思行云信断,听箫归去,

月明谁伴孤鸾舞。

细思之,泪流如雨。

便因丧命,甘从地下,和伊一处。

文清见此词末句其语不祥,心中大惊,道:“兄弟何出此不祥之语?难道你不知道,断者不能复续,死者不能复生?况且表妹,义为中表,从前议婚不成,定是你俩没有缘份。三弟读书知礼,宜自节哀,以保千金之躯。我去说与爹娘知道,打发人前去吊丧,也算尽了亲情之义。”说罢又回头对官员说道,“官家大人请,我带您去见我双亲。”

官员跟着文清去了。

文秀见大家走了,叹了口气:哎,二哥,你怎知我与文娇是多么情深义重,百劫难休。她既为我而死,我又怎能独生于世!”他拭了把眼泪,喃喃道,“爹呀,娘啊,哥哥呀,不是我不念深恩,忍得半路相抛。想古来义夫烈士,不惜杀身,以践一诺。我昔日与表妹有誓生不同辰,死当同夕。如今表妹既然等我于九泉之下,我怎能忍悔背弃前盟,谅老天也断不容我。表妹,娇娘,你若有知等着我。”说着便到帐中枕下取出一幅锦香罗帕,此物是文娇昔日所赠。

当年赠此物,原想待银烛高烧的洞房之夜用它牵绣幕,共结锦裙。可今日只能是将它做了追魂的牒子,索命的幡儿,用它来结束自己的性命。

文秀咬牙将罗帕悬系于门楣之上,含泪道:“苍天呀,你为何不成全我们呢?娘子,你慢走,为夫来了!”便一闭眼,引颈投环。

正在此时,文清扶着孙窕娘和高源来到文秀的房里,本来是要告诉文秀真想的。

一进门,便见文秀吊在里间门楣之上,惊得母亲孙窕娘大叫一声:“儿啊!”便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文清则顾不了许多,忙过去先将弟弟脖子上的环扣解开,与父亲合力将其抱回里间的床上。

高源吓得浑身抖做一团,老泪纵横,呼唤道:“孩儿!孩儿!”

孙窕娘则自己爬起来,踉踉跄跄扑到文秀身上嚎啕大哭:“我的儿呀……”

就见文秀喉咙底响了一下,文清解开他的衣襟,耳贴在他胸前听了听说:“心还在跳,兄弟醒来了!”

文秀呼出了一口气,悠悠地说道:“我正要随表妹而去,你们把我叫回来干嘛”

孙窕娘说:“孩儿呀,你走了,你让爹娘怎么活?”

文秀慢慢睁开双眼,看了看白发爹娘,叹道:“爹娘在上,孩儿今有一言。”

“你说。”

“承继宗祧,光耀家门,有哥哥一人足矣。孩儿不肖,不能终侍膝下,半路便把双亲撇下。望爹娘割不忍之爱,不要为孩儿哀痛不已,则孩儿死也瞑目了。”

高源、孙窕娘闻听此言,胸膛千裂,肝肠寸断,泣不成声。

高源道:“儿呀,休说这不祥之语。我告诉你,文娇没有死,死的是红英。官府到我们家是找文娇的。”

文秀不相信地说:“你们是骗我吧?官家人不是说文娇死了吗?”

高源道:“我想,那官员是有意说文娇死了,是想看我们一家的反应。”

文秀问:“他们为什么要看我们的反应?”

高源说:“那官员说,你外公用红英替换了文娇,丞相很愤怒,便抄了你外公的家,可没有搜到文娇、文善和你舅妗等人。审问过你外公后得知你舅妗大清早去庙里进香,文娇和文娇也跟去了。但官兵搜遍了整个京城也没抓到他们娘仨,怀疑是被人救走了,他们估计可能藏匿在我们家里,他们便到我们家来搜铺。并警告我们说,一旦发现他们,立刻报案,否则就杀了我们全家。”

文秀一听文娇还活着,便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了。

高源继续说:“你外公一家,连带你表舅一家近百人,都关进了监狱,准备秋后问斩。孩儿,你正好借此机会,和文娇划清界限……”

文秀把头扭向一边,只是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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