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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春恼情怀身觉瘦

寒食节,在夏历冬至后一百零五日,清明节前一二日。

这个节日起初,人们必须禁烟火,只吃冷食。在后世的发展中逐渐增加了祭扫、插柳、踏青、蹴鞠、秋千、赏花、斗鸡、馈宴和咏诗等风俗。

寒食节与介子推有关,但寒食的起源,并非为了纪念介子推,而是沿袭了远古的**旧习。

【一】《传奇》刘兵.词李健.曲王菲.歌

[歌曲]“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我一直在你身旁,从未走远。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自从踏青那天偶遇那红衣女子,她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了韩沃追求爱情的方向。没想到那女子竟然是舅舅家的人,不知这是巧合,还是情缘。

欣喜的同时,韩沃的心里有了些许的担忧,但愿她不是舅舅的小妾。

韩沃天天想念她,但没有正当的借口,也不便常去舅舅家。再说,就是去了,也不一定能见到她。何况一见到舅舅,他就不停地唠叨:今年是朝廷最后一次科考了,你要好好努力,一定要在今年的会试中中士……

前天,舅舅捎信来说,寒食节让韩沃约着朋友到他家欣赏歌舞

舅舅听说“畅春院”的欧阳碧玉的小曲,最近在京城挺火的,他请了“畅春院”歌舞班来家宴助兴。

韩沃高兴极了,他期待着能再一次遇见那红衣女子。

【二】《想得(一作再青春)》韩.诗

两重门里玉堂前,

寒食花枝月午天。

想得那人垂手立,

娇羞不肯上秋千。

韩沃有些迫不及待了,晚上的宴会,他上午就早早地来到了舅舅家。

一进门,他就朝着那秋千走去。可真巧,红衣女孩又在秋千那边。这次韩沃可不敢轻易上前了,他悄悄地躲在树后,偷偷地观察着女孩的一举一动。

别的女孩让红衣女子上秋千,她却垂手立在秋千边,扭捏着不肯上秋千。也许是心里感应,韩沃总感觉女孩好像知道有人藏在树后偷窥她。所以,她的一举一动都好像有意表现得那么的娇美,她还时不时地朝树这边瞄。

快到中午了,女孩们说笑着走开了,只留下眼巴巴观望的韩沃……

【三】《春江花月夜》张若虚.诗

酒宴在上灯时间开始了。

先是碧玉的竹萧和朱素卿的琵琶合奏的《夕阳箫鼓》,也叫《春江花月夜》。

朱素卿的琵琶弹得就是好:清脆如小溪叮当,浑厚如隔窗闷雷,急切如雨打芭蕉,舒缓如绵绵细雨,激烈如金戈铁马,委婉如新房戏语。

随着这优美的琵琶声,你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优美的画面

春江潮水连海平,

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

何处春江无月明?

春天的江潮,水势浩荡,与大海连成了一片。一轮明月从海上升起,与潮水一起涌了出来。

江流宛转绕芳甸,

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

汀上白沙看不见。

[霰:xiàn在高空中的水蒸气遇到冷空气凝结成的小冰粒,多在下雪前或下雪时出现,霰又称雪丸或软雹]

月色如霜,让人根本感觉不到霜的飘荡;江洲上的白沙和月色融合在一起,也分不清那是沙白,那是月光。

江天一色无纤尘,

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

江月何年初照人?

江水曲曲折折,寂寞无声地绕着花草丛生的原野上流淌;月光照射着开遍鲜花的丛林,仿佛是细密的雪珠在闪烁……

人生代代无穷已,

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

但见长江送流水。

此时,有一个女子缓缓步入舞台的中央,她一身红装,发髻高矗,婀娜多姿,舞姿飘荡。

韩沃一眼就认出舞台上跳舞的姑娘,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

白云一片去悠悠,

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

何处相思明月楼?

她遥望着那轮明月,好像是在等待着谁;她静静的看着江水,缓缓地流向远方。

是谁家的游子坐着小舟要远行?像一片白云,悠悠地飘走了,只留下美丽的姑娘,站在离别的青浦上依旧守望……

可怜楼上月徘徊,

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

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舞台上又展现出另一番场景

相思楼上,月亮在徘徊,月光推开了沙窗,照在她的梳妆台上,镜子中的她是那般地消瘦。

此时相望不相闻,

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

鱼龙潜跃水成文。

心上人啊!我想,你也一定在遥望着这轮明月!可我,为何听不到你的歌唱?月亮啊!我多么希望能随着你的光飞过去,了却我思念的忧伤!

鱼儿在水中自由地游荡。鱼儿,鱼儿,你能否带上我的相思去追赶月亮?

昨夜闲潭梦落花,

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

江潭落月复西斜。

鸿雁不停地飞翔,却怎么也赶不上月光。

昨夜,又梦见了潭水边的花开始掉落了。你怎么还不回家?江水带着春光将要流尽,水潭上的月亮静静地坠入西塘。

斜月沉沉藏海雾,

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

落月摇情满江树。

碣石和潇湘相距遥远,不知有几人能趁着月光再见高堂?唯见那西去的月亮摇去满怀的离愁,洒在了江边的树枝上……

【四】《袅娜》韩.诗

舞台上,琵琶曲演奏完了,红衣舞娘也退了场。

韩沃却沉醉在其中,连饮酒作诗都给忘了。

袁震见他这样,微微一笑,轻轻的叫了一声:“冬郎!”可韩沃根本没有反应,再喊一声,还是没有半点声响。袁震乐了,恶作剧地大叫一声:“韩-冬-郎!该你做诗了!”

大家都吓了一跳,纷纷朝这边瞧过来。

韩沃正在浮想联翩,猛地听到舅舅叫自己的名字,也是一惊,酒杯都差点掉到地上。

袁震忍不住笑出声来,众人也跟着轰堂大笑。

韩沃这才回过神来,他两眼微微一闭,眉毛向上轻轻一挑,即兴作了一首名叫《袅娜》的诗:

袅娜腰肢淡薄妆,

六朝宫样窄衣裳;

著词但见樱桃破,

飞盏遥闻豆蔻香。

春恼情怀身觉瘦,

酒添颜色粉生光;

此时不敢分明道,

风月应知暗断肠。

此诗赞美了刚才舞台上跳舞的红衣舞娘,也表达了自己对她的相思之苦。

今天座中的宾客,都是贵家哥儿,既文雅,又颇爱风流。他们听到韩沃即兴吟出的这首艳诗,虽艳不俗,既言情却又很文雅,都高声叫好!

【五】《恋恋女人香》斯琴高丽/顾峰.词曲菲儿.歌

韩沃的一举一动让袁震看在眼里,在碧玉唱小曲的时候,袁震又让红衣女子出场跟着曲调再跳一曲。

碧玉唱的是自己编词的《恋恋女人香》。

红衣女跟着歌曲的前奏翩翩起舞,碧玉随着她的舞姿悠悠吟唱。她俩配合默契,把女人的柔、媚、香表演得淋漓尽致。

[歌曲]“绿色的手帕上,印记的郁金香;脖颈上的红唇印,恋恋女人香。梦中的婚礼上,纯纯的郁金香;幸福瞬间的味道,恋恋女人香。恋上你的人,恋上你的心;恋上你的大眼睛,恋上你的唇;恋上你的美,恋上你的笑;恋上你的小脾气,还有女人香。”

这首歌,唱出了青年人的心曲。

韩沃认为这首歌就是他向红衣女子的爱情告白,其实这首歌是碧玉唱她和柳遇春关于绿手帕的故事。

这次宴会,柳遇春没敢来。因为袁震是官员,他不想让官员知道自己和碧玉有男女关系。纪绪和刘基倒是来了,但刘基总感觉舞台上跳舞的那个红衣女子特像一个人……

跳舞的红衣姑娘名叫梅绯儿,是袁震家的艺伎。

梅绯儿美丽、温柔、善良,她不但琴艺高超、舞姿优美,而且聪明伶俐、知书达礼。

【六】《病忆》韩.诗

宴会结束后,袁震很好奇地问韩沃怎么会喜欢上梅绯儿。

于是,韩沃就给袁震讲述了春游时偶遇梅绯儿的经过,回去后便对她念念不忘,怃昔思今,感慨良多。

袁震听完哈哈大笑:“韩冬郎啊韩冬郎,我说你这个大才子,怎么不早说呢?竟白白地害了这么久的相思!”

这时,韩沃又取出一首前些日子写的诗给袁震看,袁震看着诗名笑着说:“怎么,想她都想病了?”

韩沃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这诗的名字叫《病忆》:

信知尤物必牵情,

一顾难酬命觉轻;

曾把禅机销此病,

破除才尽又重生。

袁震看了,笑着问道:“这首诗怎么不早点拿给我看?”

韩沃不好意思地说:“哪敢示于人啊?”

袁震道:“难怪,这几次看到你都魂不守舍的样子,原来冬郎一直为这事愁闷啊!都怪我这个做舅舅的关心不够。为弥补我的过失,舅舅一定给你说服绯儿,玉成你们这对才子佳人!”

韩冬郎一听便喜形于色,感激地望着舅舅。

袁震让他先回去等他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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