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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想爱不要怕伤痛

高文秀在昨天分得了灯烬,心里边总感觉到七上八下的,他一夜未眠。

吃过早饭后,他见窗外细雨朦朦,思量雨中的玫瑰一定楚楚动人,便起身踱入花园。看了一会儿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心境便开朗了许多。他拣花开的最艳丽的折了一枝,准备回屋插到瓶中观赏。

从花园出来时,他有意路过暖阁,见雨中的院子空无一人,便大着胆子小声哼地起了情歌

【一】《单身情歌》易家扬.词 陈耀川.曲 林志炫.歌

[歌曲]“抓不住爱情的我,总是眼睁睁看她溜走。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为何不能算我一个 ?”

他想进屋避避雨,便轻步走到暖阁的窗前,侧耳静听窗内的动静,发现没有声响,随后便大声地歌唱了起来……

[歌曲]“为了爱孤军奋斗,早就吃够了爱情的苦,在爱中失落的人到处有,而我只是其中一个。爱要越挫越勇,爱要肯定执着。每一个单身的人得看透,想爱就别怕伤痛。

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相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来给我伤痕。

孤单的人那么多,快乐的没有几个。不要爱过了,错过了,留下了单身的我,独自唱情歌。

为了爱孤军奋斗,早就吃够了爱情的苦,在爱中失落的人到处有,而我不是最后一个。爱要越挫越勇,爱要肯定执着。每一个单身的人得看透,想爱就别怕伤痛。

啊……

伤心的人那么多,我应该勇敢的过。不要爱过了、错过了、留下了单身的我,独自唱情歌。这首真心的、痴心的、伤心的单身情歌,谁与我来和?”

“好像屋里没人!”文秀便掀起门帘走了进去,抬头猛然看见文娇就坐在烤炉旁,两眼死死地怒视着他。惊恐后的高文秀的脚不知是该往里迈,还是往后退?

文秀给自己打着气:不能走!不能走!“欲识琴中意,全凭指上弹”。大不了又似昨日,也无非是再跪一次呗。这次豁出去了,一定得讨她句准话出来。

【二】《集贤宾.娇红记》孟称舜.元曲

香销翠鼎闲绣阁,

问春事如何?

杏雨抛残花数朵,

怅匆匆好景无多。

流光渐过,

恁情绪靓妆浓抹;

眉暗锁,

这腌病甚时轻可?

文娇看着文秀一个大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枝玫瑰花,恰似一个情种!文娇的脸瞬时由怒变成了笑,而且心中还有了一丝的慌乱,她连忙低下了头。

文秀见文娇低头不语了,也不急也不恼,心想你不说话,我非让你开口不可,眼珠儿一转,计上心来,随手将那枝带雨的玫瑰猛地摔在文娇脚下。

文娇被惊得一怔,抬头看了眼文秀,见他面若秋霜,心就禁不住发颤,复又低下头去凝视脚下被摔得瓣散苞落的玫瑰。半晌,起身走过去,颤颤地拾起了花枝,含怨问道:“三哥为何弃掷此花?”

文秀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地说:“这朵花,泪已满花晕,却不知它在想什么?我问它,它不答,只好将它弃掷,免得我百思不得其解,徒增心中烦恼!”

文娇知道这是话里有话,是在试探自己对他是有情还是无情,便也以隐喻答道:“花自有心,或开或败,都受春神主宰,谁能奈何?好花也只应趁它盛开时,折取一枝,插入瓶中,以净水养之,供夜间赏玩。花本无言,三哥为何对它索取的那么多呢?你看它泪珠盈盈,花枝瘦弱。想它也是为春而伤情落泪,才害得这样瘦骨伶仃。人常言,人面花容,只怕是人心比不上花容长久,更经不住风吹雨打……”

不待文娇说完,文秀一揖到地,说道:“幸蒙妹妹允诺,你可不准反悔。”

文娇自比玫瑰,并答应满足文秀,但她偏不摊牌,只是故作不懂,笑着问道:“我允诺什么了?”天真无邪,一片烂漫的模样。

文秀这次再也不肯退让了,双眼圆睁,正视着文娇道:“答案在你心里,妹妹自己去想!”

女孩的心思不好猜!像文娇这样的绝色女孩,更是有性格:她们或天真烂漫,或文静寡言,或贞洁持重,或妩媚迷人。但她们涉足爱河之前,决不会在情人面前首先说出那三个字我爱你!正像少女的身体曲线美一样,她们这时的心理表达也是一种曲线迂回。

其实,机锋斗到此处,已是不言自明了。

文娇知适才所言皆被文秀领悟,羞得满面绯红。半晌方抬起头,岔开话题道:“这雨季乍暖还寒,三哥衣衫都湿了,还不快坐下来烤烤,当心着凉!”说完便又坐在了烤炉旁,并给文秀留了一块地方。

【三】《娇红记.炉头细语订心期》孟称舜.诗

炉头细语订心期,

胜似云英一唤时。

此后相思应有准,

定知足底系红丝。

文秀听了文娇这番暖心的话,真是受宠若惊,不觉心花怒放,乐颠颠地道:“小生遵命。”便侧身坐在了文娇身旁。相距也就一尺有余,可以闻到文娇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香味。文秀心中不停地追问自己:这是不是在梦中?局促不安地盯住暖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文娇若无其事地伸手抚着文秀的背轻轻说:“不知三哥衣裳厚薄,可能抵得住这雨寒相逼?”

文娇的抚摸令文秀顿觉浑身舒泰,积郁在胸中的苦闷终于喷薄而出。再听了文娇这问寒问暖的话语,想是她心中有己,否则怎会这么体贴入微?想到此,不觉心里一热,鼻子一酸,竟忍不住滴下泪来,凄惨地道:“娇妹,你只怕我受寒,就不怕我肝肠寸断?”

文娇反而掩口而笑:“什么事弄得三哥肝肠寸断?说出来,小妹帮你想办法。”

文秀见时机已到,一抹眼泪,正色道:“君子无戏言,那我可照实说了。此番来到京城,自与妹妹见面的那一时刻起,愚兄便魂飞魄扬,不能收摄。寒夜苦长,终夕不寐,日夜欲求向妹妹表述衷肠而不得。我暗自观察妹妹的言语态度,也不像是无情之人,可每当与你言及情字,你便翻脸不认人,将人奚落,不知你是当真不谙世事,还是故意装出这样给人看的?想是愚兄丑陋之质,不合你意,凡夫俗子做不得神仙伴侣;或许是妹妹深藏心事,早已名花有主了。今日为兄厚颜吐露心曲,也算了结了一桩心愿。”说罢,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

文娇见文秀如此动情,知道他对自己属意已久,心中又喜又惊,也禁不住流下了眼泪,许久才轻叹了一声说:“三哥如此怀疑莹卿,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

“小妹早知兄长情意。这些天来,小妹也是万事儿做不到心上。”

文秀急道:“妹妹既有此情,为何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文娇嗔怒说:“三哥知书达理岂能不知,男女婚姻当图长久。三哥既对小妹有情,就当返回故里禀告双亲,三媒六证派人前来说合才是,怎能只图眼前苟且之计?”

文秀带着哭腔道:“我已染上这相思病,朝不保夕,往返求婚,动须累月。况且倘若议亲不成,我还有什么脸面再来,那往后我可就再也见不到娇妹了!”

文娇只得劝说:“三哥休做小女子之态,只要你我心坚如石,事儿一定能成。就算不成,妹当以死谢兄之深情。”

文秀动情地说道:“妹妹此言,为兄当铭记肺腑。”

文娇嗫嚅半晌说:“小妹尚有一事放心不下……”

文秀盯着文娇,急切问道:“妹妹所虑何事?”

文娇说:“自古痴心女子负心汉,小妹只是担心哥哥你只是图一时之欢,不想白头偕老。数十天来,我为此寝梦不安,茶不思饭不想。这相思之苦,无人能诉,也无处可诉,这些你又何尝知道?”

文秀见文娇对自己仍存疑虑,当下跪地仰天发誓道:“妹妹不必过虑,文秀倘若有负妹妹,天地不容,定遭横死之灾。”

文娇心里这才觉得踏实了。

文秀见文娇此时眼润息微,娇羞难状,禁不住心旌摇荡,又视左右无人,便大着胆子往近处靠了靠,想拥抱一下文娇。猛然听到小慧在门外嚷嚷:“小姐,小姐,夫人叫你过去叙话呢。”吓得文秀慌忙躲在一旁。

文娇粉面含春、无限深情地看了一眼文秀说:“娘唤我,我先走了,三哥好好烤火。”说罢起身出门去了。

文秀的心中如饮了蜜汁一样香甜,只觉得美中不足的是:正要与文娇亲热一番,密订佳期,却让小慧这个死丫头给搅黄了,不仅喃喃地说道:“小慧啊小慧,你可真是我的彗星啊!每当到了关键的时候,你定会出现。”

此时,笼中的鹦哥也说了一句“小慧!小慧!”文秀转眼看到鹦哥腿间系着的红丝,明白了一切。

看着鹦哥挪着小脚,还在学说话,便笑着走了过去说道:“你说,小慧真讨厌。”

文秀想到如今与文娇私定了终身,这段日子的相思苦,总算没有白受,正应那句:皇天不负苦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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