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依林接过郑晓文递给他的,写着诗句的纸,他念道:“老天空中撒尿液,落到地上滋溜灭。百姓闻着臊腥味,还说下呗快下呗!”
杨依林念完大笑起来,说,“这算是什么诗呀!你不好好作诗,你又胡诌不是?看我,”他在纸上画了一只扬起来作打状的手,作为他的下半句话,给了郑晓文,说,“给你看看,这就是我要说的话。”
郑晓文接过一看,心里说:哎哟,你老杨想打人呀,呵呵,你逗着玩儿不是?我就跟着你玩儿个舒心,那咱就云里雾里随意胡诌着玩吧!
郑晓文在纸上写道:杨小子,你要是真生气了,你完全可以发泄。为发泄你的毒气,你要是用骂的方法,我就认了。比如,哪怕你骂得,日灰月暗地球两半!火山喷发天塌地陷!哪怕你骂得,暴雨冲山泥石流!大小行星撞地球!我都不会还嘴。
或者是你为了气我,一边骂,一边丢下斗鸡去玩猴,然后骑上烈马训野牛,我都不会和你较劲不会恼。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用画在纸上的手打人,我一看到你画的那个图画儿手,我恼了!我现在就想去隐身山林采蘑菇,让你踏遍世界无觅处!
郑晓文写完,沉着脸把纸递给杨依林,说:“给,看吧!”
杨依林接过去一看,他随即伏在石桌上,在郑晓文写的字下面写道:
郑妮妮,你别生气,那是和你闹玩的。你记住,哪怕你把我杨小子气得,眉下脸上雨纷纷,八道长河流衣襟。天旋地转日月昏,星星绕圈地球晕。我都不会用那个画的手打人,更不会用真手打人!
还有啊,就算是你把我杨小子气得,我上甩手,下跺脚,恼劲上来吓得东园花不笑。我吵得小白喵喵喵,我踢得大黑汪汪叫,你愣着眼神把我瞧,我怒气散尽求你饶!
郑晓文拿过纸一看,她忍不住了,格格格格笑起来。
杨依林只笑了两声,说:“晓文,那手是画着玩的,我三辈子都不会点你一指头,别说打了,懂了吧,记住了吧。”
郑晓文想想说:“三辈子?这辈子是这个样子,那你说说,我们两个下一辈子是什么样子啊?”
杨依林不加思索地说:“下辈子我们两个是同学,从小学一年级开始,一直到大学都是同学。”
郑晓文认真地问:“咱们从小学就开始同学了,那,我们两个上的是哪个小学啊?”
“‘前进路’小学呀!”杨依林说得跟真的似的。
郑晓文也问得认真:“那,我们两个是一个班吗?”
“不是。”杨依林说,“学校是按生月大小分班的。咱们两个是同年生,我是元月生,分到了一班。你是二月生,分到了二班。我的年龄比你的年龄大一个月,你可记住啊。”
郑晓文点点头:“嗯,我记住了。可是,我们小学毕业了,考那个初中啊?”
“当然是考‘常督促’中学了。”杨依林不待考虑又说了出来。
“那……”郑晓文在思考,然后问,“在小学时候,我们两个在一起玩过吗?”
杨依林说话仍然很顺溜:“我们两个经常在一起玩,你有我这个同学护卫,那些男生、女生都不敢欺负你。不过你的学习特别好,为人也好,女同学们都喜欢和你一起玩。只是,到了中学以后,有的男生想和你说话,我只要是往中间一站,他们马上就得闭嘴!”
郑晓文的语速有点快了:“他们要是不闭嘴呢?”
杨依林忽地一下站了起来,照着石凳踢了一脚,说:“他们不闭嘴,就是这个下场!我这只是给你演习一下,我是怕把我的鞋踢坏了,我才踢得轻。要真是那个场合,我踢上一脚,就得让他们三天不会上学,看他们还敢和你说话!”
郑晓文格格笑了说:“你可真会装英雄啊!那你说,我们两个高中考的是哪个学校啊?”
“咱们两个一齐考上了重点学校,‘大跨步’高中!我心里可是真高兴啊!”杨依林美滋滋地说。
“在高中里,咱们两个学习怎么样?”郑晓文问。
杨依林顺口回话说:“学习棒着呢,我们两个都是尖子生,高中毕业,我们两个同时一步跨进了北大!”
郑晓文高兴了:“真没想到,我下辈子是北大毕业的呀,太高兴了!哎?那为什么不往清华大学跨步啊?”
“你一说考北大,我就没有再多想。”杨依林说,“你说报名,我跟着你就一起报名了。”
郑晓文问:“我们两个都上大学了,家境怎么样啊?”
杨依林说:“咱们两个的家,都在山区里的一个小镇上,父母都是农民。”
郑晓文又问:“那咱们不发愁学费吗?”
杨依林轻松地笑了说:“放心,那是一百年之后的事儿,到了那个时候,咱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什么愁都没有!”
郑晓文格格笑了说:“对,对,我现在想着,人类越来越进步,咱们的下下辈子,比下辈子的生活还要好上加好呢,不想了,格格格格!”
两人说着笑着高兴着,杨依林的思想先回到了现实。他说:“晓文,咱们已经云天雾地说了一会儿了,收一下心,现在开始写雨的减字诗,好吗?”
郑晓文拿过纸、笔说:“行,我这下笔就开写。”
两人的减字诗都写成了,杨依林说:“你肯定比我写得好,让我先看你的。”他接过郑晓文递过来的纸,念道,“珠链断天女唏嘘。上苍挥泪无语。银河悲筛滤。万物沐浴,随地去,水缕,雨。”
杨依林念完生气地说:“写减字诗,雨和比雪,雨更难写一些,但是,你写的调子稍低一点,我也不会说你,你看看你写那三句哭,让人看着直难受!要我说,你写的不合格,得重写!”
“你吵吵什么呀!”郑晓文说,“雨本来就是比喻泪的嘛。再说,你罚我重写,我都找不到韵脚了。即是找到韵脚,还得把内容写出来,字数还受限制,我是真的没那么高的水平了。那,让我看看你写的,看你写的有多高兴?”
郑晓文看着杨依林写的以雨为题的减字诗,她念道:“玩天晶球美自诩。百里珠帘垂趣。流丝挂千绪。溅花飞娱。水万缕,泪叙。雨。”
郑晓文看完说:“你还说我呢,你写的雨,在空中玩足玩够,下到水坑里,溅起水花儿正高兴着呢,噗喳,来了一个泪水横流的诉说!你还说我写的不合格,看看你写的好到哪里了?不理你了!”
“写到最后,我找不到词儿了,才用了那两字嘛。” 杨依林说。
“那也不行,你已经说过我写的不合格了,你也写了泪字,你才得重罚,重写呢!”郑晓文说。
杨依林自知词穷,找不出来更合适的字词韵脚去修改,他赶快说:“我想想,那字词韵脚真的很难找,不说那个减字诗的事儿了,换换思绪写别的。现在就以眼前的‘云雨花’为内容,写出点儿感情来,不拘格式随意写,开始吧。”
郑晓文还在别扭减字诗的事儿,杨依林正在写云雨花的内容,她就抖着手中的纸说:“哎,我写好了!”
“你又敷衍不是?我说随意写,那也是正儿八经地随意写。你胡诌几句就想过关呀?拿过来让我看看。”杨依林说着,他要着郑晓文手中的纸。
郑晓文瞪大眼睛说:“谁说我胡诌啦,我是认真写的七言绝句《雨花仇》,给,看吧。”
杨依林接过去,念道:“当头赤日略偏西,大朵乌云密聚集。闪电风雷催阵雨,鲜花顿变落汤鸡。”他念完,忍不住嘿嘿笑了捣捣纸说,“这是你认真写的七言绝句?平仄虽然都对,可我看着不能通过,因为你这句子是搞笑的,不行,给,重写!再写,得以爱情为内容!”
“这是我赏雨时候,就想好的句子。”郑晓文说,“现在你说不算数,我就不想和你计较了。本人诗库中的词儿多着呢,再写一首爱情诗不在话下!”
郑晓文说着格格笑着,把那张纸反过来,在背面下了《云雨花》:天云爱花心恨远,不惜舍身化雨点。降下吻遍花儿面,为情捐躯终无憾。
杨依林一看郑晓文写的这四句,他说:“我看今天你是诌上了,算了,我也不怪你了,干脆,你把这几句话的内容扩展成歌词,谱了曲还能在咱们的歌会上唱呢,写吧。”
“你把人训得都摸不着头绪了。”郑晓文说,“拿过来你的让我看看,我参考着你的写。”
郑晓文见杨依林写的是《雷云喜》,她念道:“夏雷恋黑云穷追八方终于达目的,定下婚约他高兴得目喜眉飞。邀请雾露做伴娘雨做证人凌空主持婚礼,闪电霹雳为伴郎太极天地为大媒。高远苍穹做洞房那可是逸乐仙居,日月为灯星星为烛霞做罗帷。
“雷家选择吉日良辰把云儿迎娶,车船轿马随云挑云儿涌泪笑嘻嘻。霎时间过来了迎亲好长的队,响火鞭闪光炮啪啪咚咚欢愉神威。
“云与娘家难舍难分不住落泪,娶亲的雷家心里急咚咕隆咚声声催。雷兄弟敲大鼓呼嗵嗵声震环宇,风姐妹笙箫笛号呼呼哨哨吹。伴郎伴娘说说笑笑簇拥云和雷,锣鼓唢呐喧天响前后紧相陪。
“云儿走出娘家门心呀心欢喜,上了轿止了泪轿夫大步快如飞。为看新郎新娘跑出霓虹两姐妹,簇拥新人入洞房万里天地尽光辉!”
郑晓文念完笑了说:“哈哈,想不到你杨小子这么能诌啊,诌得还就是风雷云雨交加的气象,连出场顺序排得都很靠谱,你行,你能,你诌不是?咱都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