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好像失去了记忆?”我心下明白,定是菩萨抹去了他们的记忆。
我看了一眼那蹲地的老妇,手心翻转,朝她掷去,再不犹豫,朝着玄幽河飞去。
“咦?金子!是金子?”那老妇内心仓惶,急忙将手边躺着的金元宝,收到了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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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幽河
幽河之水湍急,这巨大的流水声,给这对峙中的两军无形中,带来了更为紧张的压迫感。
其中一方,占据幽河,着暗红的妖服盔甲,个个展露妖身,有体型巨大的大鹏鸟,威武展翅,也有跃跃欲试群狼,呲着獠牙,更有狐族暗中观察,其中士气最足的,莫过于一身金鳞的锦鲤一族,他们个个目光狠厉,恨意难掩。
而另一方,则是一身整齐的蓝色盔甲,背靠黑暗之渊。
蓝甲中,为首的女子,一袭翩然白衣,目光凛冽地,看向对面妖族中的少年。
“锦少君,你我之间既有私仇,更有国恨,无论如何,不该拿别人的性命作威胁,少君如此作为,不觉得卑鄙吗?”
玄清霜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少年,目光中是难掩的焦急。
那日她一时冲动,为了找少年给昏迷的玄清池解妖毒,冲进了玄真妖营,与少年对峙中,不料玄真的女皇突然驾临,蒋云依为了保护自己不落入敌营,自己却深陷其中。
而今,她为了救出蒋云依,发动了大战,反观,玄真妖族又何尝不是对自己恨之入骨,大战一触即发,可她必须想办法先将蒋云依救出来。
少年没有说话,一旁的锦鲤小妖厉声道,“一派胡言,两军交战,胜者为王,败者寇,若论起卑鄙,怎及你们玄清人族,残忍杀害了我锦鲤一族的公主,今日你们将军落到我们手上,我们正好拿他开刀,祭我妖族大旗!”
那小妖话音一落,玄清众人群情激愤,个个吵嚷着要开战。
玄清霜闻此更是气愤难忍,她大吼一声,“休要猖狂!”,拔剑孤身飞入众妖群中。
就在这时,本来激嚷着要纷纷应战妖族,突然安静下来,一个身着妖冶红衣的女子,众星捧月从妖族中走出。
她一身红衣曳地,头戴金冠,额间的抹额上坠着一块极美的红宝石,流连眉目,英气逼人,此女子正是唐婵。
只见她拔地而起,手中赤红剑顿现,朝着玄清霜迎击而去。
嘭地一声,二人脚下的青石猛地碎裂,朝四周炸去,这巨大的力量,让两方人马急急朝着后面退去躲避。
而半空中缠斗的二人,也纷纷朝后跌去。
“女皇!”
“公主!”
一道巨大的黑影,朝着半空中女子接去,他背上的双翼,将女子紧紧地护在怀中。
“陛下,您可还好?”大鹏紧张地看着女子,直到后者冲他摇了摇头,大鹏才放下心来。
而此时的玄清霜,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知道唐婵的法力不弱,却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方。
她的凌霜剑与女子的赤红剑,相触的一瞬间,似乎有一道烈火,顺着自己的掌心,直击向自己的五脏六腑。
她推开扶住她手臂的清梦院诸人,暗自调息,口中却不饶。
“时隔多日,唐女皇这藏头露尾的狡诈本事,日益见长啊!”
大鹏冷了脸色,丝毫不让的回击道,“多日不见,玄清小公主的嘴皮子也愈发厉害,怎么今日两军对垒的日子,你们玄清没人了吗?竟派一个封号也无,*锈未干的小丫头来叫板?若是玄清新帝龟缩不出,便叫秋实公主上前来答话!”
“你不要欺人太甚!”玄清霜气的不打一处来,这时清梦院一众弟子,纷纷上前,一脸不善。
“从不知向来稳重的一得师弟,说起刻薄的话来,竟是丝毫不怜香惜玉!哦,不,我倒忘了,你如今可不是玄清宗一个小小的道门弟子,而是大鹏一族的族长,真是失敬!”
大鹏脸上一红,“五师兄!”
“不要叫我师兄!你非我族类,我可担待不起!”葛聪一脸的痛心疾首,看着眼前,明明是亲如兄弟的男子,如今却成对立两营的敌人。
当初,凭空消失在玄清宗的六师弟,一得,众人都心中明镜,缄口不提,却想不到,如今两军交战,却是相对相杀的敌人,众人无不哀痛。
“玄清池呢?新帝登基,怎么本皇也得祝贺一番!”
这时,唐婵开了口,将众人目光吸引而去,无形中解了大鹏的窘境。
而唐婵却不知,这样一句话,引得玄清军中一阵交头接耳。
玄清池中了锦鲤妖毒,又无端跑出了军中,此时,众人连新帝是生是死都不知,不免军心动摇。
玄清霜看着干着急,就在这时,突然一道响彻天际的声音,盘旋在众人耳中。
“新帝身份尊贵,此等小场面,自是不能自折颜面,不知本座,可有荣幸代新帝与唐女皇一叙!”
玄清霜闻听此话,暮然间一喜,虽然就是此人不久前,在太和殿上临阵倒戈,将太子哥哥置于困境。
可如今皇族兴亡前,内斗这样的家事,自是关上门来说,他能代玄清皇室出面,玄清霜如何能不喜。
那黑袍人翩然落在队伍前,玄清霜急忙上前,“国师大人!”
“公主!”黑袍人微微额首,这才朝着对面看去。
“是你!”唐婵眼睛猛地一眯,她如何能忘记当初在玄清宗大殿上,此人是如何对自己苦苦相逼,导致季空阴差阳错,替自己挡了剑,死在了玄清池手中,成了她永远的一个心结。
更谈若,就是他,假扮辰慕铭叶,杀了自己的父皇,她如何能忘掉这段血海深仇。
她比谁都想手刃此人,只是,她如何不知,此人法力无边,神秘异常,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解决的小角色,自己必须见招拆招,看准时机,一击致命。
心思电转,不过一瞬间,唐婵堆起了笑脸,“原来是玄清的国师大人,国师身份超然,乃道家前辈,前辈肯纡尊降贵,本皇倍感荣幸!”
唐婵这番面上说辞,倒叫黑袍一愣,“好一个沉得住气的女子,若非她身份特殊,她还是颇为欣赏她的!”
黑袍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喽啰,他岂能不知女子,打得何种如意算盘,只是她敢给她下套,那她便敢打杆而上,反缚其身。
如此倒也正中她的下怀,想及此,她面具下的唇角止不住的轻扬。
“既然女皇如此知礼,又对本座尊敬有加,而两陆之战又难以避免,那本座有一计策,不知当不当讲?”
“哦?国师请说!”
“先皇死于锦鲤一族少君之手,而少君的妹妹又被杀害在玄清镜内,既然国仇家恨是个死结,那本座以为,不如我们双方各派出一个人手,一决生死!如何?”
唐婵皱眉,“一决生死?那可有堵约?若无堵约,这生死较量将毫无意义!”
“自是有!两方决战,若最后胜者是玄清,那就麻烦女皇,将我玄清蒋大将军放了,如何?”
“那若是我们赢了呢?”
“既然我们选了生,那女皇不妨选择死字!”
“此话何意?”
“此话好解,若是玄真胜了,可在我方中,任选一颗人头,本座双手奉上!”
“此话当真?”唐婵的眼中猛地冒出一阵精光,看向黑袍人,“那若是本皇要国师大人的项上人头呢?国师也肯?”
“你!休要放肆!”玄清阵营中,个个闻听此言,群情激愤,眼神恨不得将唐婵生吃活剥。
黑袍人抬手,制止了议论的众人,“那有何惧?本座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