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哭得越来越起劲,毫不在意外界,秦素微微皱眉,心里泛起阵阵疑惑。
她是记得秦箐轻易不会落泪的,唯一一次还是忍不住发牢骚罢了。
现在这幅样子,总有些不切实际,似在装模作样。
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坐下,秦素伸出手试探性的轻轻拍了一下秦箐的头,然后停在头发上。
自顾着伤心的秦箐没有管她,无动于衷,只想好好发泄一通心中的愤懑。
秦素见干扰她没有奏效,终于是凑近了细细观察起来,看见秦箐脸下一片湿润的被单,终于是明白她不像是装样子。
这种情景,依旧是让她有些手足无措,“你这是怎么了,我不就是和她闹闹吗?这又不是第一次,怎么还哭了?”
这话说得,怎么听都像在外面惹麻烦是无比平常的小事。
秦箐最气的就是她这种专门惹事的麻烦精心态,本来只是想独自发泄一番,现在却是勃然大怒。
猛地抬头时候,秦箐眼圈已是通红湿润无比,长而发黑的眼睫毛被无数泪珠浸湿,粘在皮肤上面。额前的丝丝细发也是沾湿变得凌乱不堪。
就像是对什么出现了无尽的失望与伤心透顶。
这也是秦素瞧见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暗暗一突,红唇轻启想要说什么,却是无语凝噎了。
“你也知道你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整天就知道到处惹麻烦,之后就只等着我给你擦屁股求这求那的,自己还觉得好玩。你哪怕就只听我一句话,我也不会活得这么难。活了快大半辈子,真是头一次见到你这么坏的女孩子,哪有还比你会惹麻烦烦的?”
看着秦素似无辜的神色,秦箐怒声训斥,没有任何恶言,却是把她说得体无完肤。
这也是她第三次朝秦素发脾气了。
秦素只觉得自己被骂的不能忍受,她认为只是玩闹,哪有她说的这么不堪。
心里对这话是怒火中烧,想要反击。
但是看着秦箐这张刚哭过的脸,终究还是没有爆发出来。
她紧紧捏着拳头,极力忍住心中怨气,犟着性子反驳:“你知道什么,我只是玩闹而已,再说了苏凝到最后不是一直没有放在心上吗?有什么关系?”
“你听听你听听,你总是不把我告诫的放在心上,你就觉得别人对你的容忍包容提醒的是自己更加的得寸进尺,你想想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都觉得丢脸可耻,那叫玩闹?”
脸上的眼泪已经干涸,发丝粘在上面很不舒服,但是秦箐现在涌现的是更深的怒火。
秦素冷冷对视着着秦箐欲喷火的目光,紧咬着牙关,将整句话一字一字挤出,“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苏凝明明只是包容你而已。”
又是这种冷木灼灼的眼神。
秦箐注视着,心中的火气一点一点完全被无力的挫败感盖灭,仿佛没有生过气一般。
无奈地摆摆手,秦箐无力的开口道:“行了,行了,反正你从不和我讲道理,我也懒得管你了。你出去,让我独自一人静静。”
说完转头,再度将整张脸埋进被窝。
秦素愣愣杵在床边,她眼神犀利,分明看见秦箐眼神中透露出来浓浓失望,很显然是对自己的。
加上这一系列做法与动作,摆明是一种对自己无比的轻视,这让她感到屈辱。
秦素猛地扑倒在秦箐身上,伸出双手要将她的脸拔正,“你这是什么表情?凭什么这样对我,你这是瞧不起我!”
任她如何敲打撕扯,秦箐已是趴着无动于衷,不开口说一个字,
如同一具任人摆布的木偶一般,没有生命。
自从元月那之后,秦素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样子,对自己任何叨扰不管不问,冷冰冰。
此时不能让她开口说话,心里又气又着急,只能不停地用手往秦箐全身招呼,试图让她开口说话,哪怕破口大骂也好。
只可惜秦箐特种兵出生,最不怕的就是外界的干扰了,别说秦素这样掐她捶她甚至挠她痒痒,就算是蛇缠在她脖子上也可以不皱一下眉头。
当然秦素可以和男子一样,采取非常手段,秦箐马上就会制止。
但是秦素依旧只是秦素,不会想到那种地步去。
任她如何,秦箐此时心里是烦躁无比,只想静心。
良久,秦素终于累了,额头与背上是出了一些细汗,只能怒气冲冲趴在她背上休息。
时间静好。
不怕怒火冲天气,最怕是缠绵无情意,最怕是久违笑容一刹,最怕一笔拂去深深意。行诗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