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沉吟片刻回道:
“此前梅某一直认为,第二道守护是由九儿守护。然梅某与九儿,皆不知大人的第二道守护为何物。”
第一道,封魔塔,天命之人开启后,可获得大人毕生功法传承。
这第二道……
听到梅山的回答,宝珠明显有些失望。
原来梅山和梦九也不清楚第二道守护究竟是什么,那她接下来怎么办呢?
花无心也真是,连个任务提示也不给……
见她面露失望之色,梅山又道:
“然梅某倒是认为,第二道守护宝姑娘已然开启。”
“哦?为什么这么说?”
她一听,立刻又来了兴致,路云初也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梅山看看二人,谨慎地道:
“不知宝姑娘接任城主之位后,有否了解落花城真正历史?”
真正历史……
她若有所思却又非常肯定的点点头。
见她点头,梅山才道:
“宝姑娘既是了解如今的落花城起源,那便该想到这第二道守护是何。”
她低下头,沉思片刻,再抬头时眼中已一片清明。
“梅先生的意思是,这第二道守护是城主之位?”
不,更确切的说,是身份、地位还有东山下那丰厚的财富。
梅山眼露赞许,微微点头示意她的答案正是他心中所猜测的那般。
一边的路云初可不乐意了……
这二人当着他的面,究竟在打着什么哑谜?
“城主之位与魔尊有何关系?”
宝珠回头,轻拉他手道:
“路云初,如今的落花城,就是魔尊千年前一手缔造。她是落花城第一任城主!”
接着,她将无名书中所记载的内容,较为详细地讲了一遍。
路云初静静听着,可心中却有如惊涛骇浪般在翻腾。
虽早前随着他的姑娘与梅山等人的接触,他已对人们口中十恶不赦的魔尊有所改观,甚至也已相信她并非邪恶之徒。
却未曾想到,魔尊非但不邪恶,反而是一个忍辱负重,忧国忧民,救百姓与水火的盖世英雄……
虽他不信梅山所言,他便是千年前的画中之人,但听到史书中并无画中之人的记载,魔尊殒命也并非与之有关,而是因着手下背叛才心灰意冷,放弃战斗自焚而亡时,既觉凄切万分唏嘘不已,又顿感方才一直缠绕自己的负罪感减轻了许多。
将带着疑惑与质问的眼光投向梅山,却见梅山早已因宝珠的这番讲述而泪盈满眶。
见着如此的梅山,路云初心中竟生出几分相惜之意。
难为梅山这千年来衷心守候,若史记记载真实,那如此出色完美的主子,是值得守候的。
然相惜归相惜,有些问题路云初还是想弄个明白,不想去背那黑锅。
“哦?如此说来,魔尊最终是因属下的背叛,才放弃战斗而殒命?”
虽是对宝珠提问,但路云初却意有所指地看向梅山。
不知所以的宝珠回答:“嗯,书中是这么记载的。”
梅山知路云初所指,看向别处眨着眼,待眼中泪意消散,才边转过头边缓缓道:
“属下背叛确有其事,然照宝姑娘所述,史书中尚有一些重要事件未曾记载。”
或许史书不管记载儿女情长之事吧?
路云初还待进一步追问,却听宝珠抢先开了口。
“我看到书中记载,这个背叛的属下名叫流光,竟是清明观的创立者,被后人称为清明老祖。”
顿了顿,她咬牙切齿地道:“这样背信弃义卖主求荣的恶徒,就该千刀万剐下地狱!”
路云初一听这话,竟不禁感觉头皮阵阵发麻,背脊阵阵冰凉。
“梅先生,这个流光后来怎么样了?如果他还存活在世,我定不会饶了他!”
梅山本已转头看向二人,听到她这么一说,又不自在地将头转向一边,回避着她追问的目光。
宝珠此时还没注意到梅山的逃避,愤愤地说着又想起一事。
“那书中记载,流光竟然能用法术操纵别人的魂魄?那是什么法术?”
这个记载让她有些心惊。
想她有着蓝灵仙草的灵力,都不能操纵人的魂魄,这流光一介凡人,竟然能达到操纵人魂魄的境界,那他的法力得达到何种造诣呀!
可怕,真的可怕!
几个问题问出,却迟迟不见梅山应答,她奇怪地看向正盯着窗外一副神游天际模样的梅山,喊道:“梅先生,梅先生!”
梅山这才不得已回过头,眼神中却有着躲闪。
“宝姑娘,流光他……流光为道法修炼者,曾研创出‘灭魂大法’与‘摄魂大法’。”
“灭魂,摄魂……”
她思索片刻又问道:“那记载中的那招,应该是摄魂大法了……灭魂又是怎样的呢?难道能毁灭人的魂魄?”
梅山点点头。
她倒吸一口凉气,这些阴毒的法术幸亏没有在玛法大陆流传下来,不然如今的玛法大陆,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呢。
如果这样说的话,流光根本就是个恶徒,帝天当初怎么会将他收入麾下呢?难道是帝天看错人了?
“流光后来怎么样了?他还活着吗?”她再次问出。
心中想着,流光所创法术并没有流传下来,估计早已死悄悄了……
在她清澈眼神的逼问下,梅山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最终睁眼回复:“流光还活着。”
“卧槽!”
她忍不住爆出粗口,却又发觉自己的失态。看看路云初,幸好他也正是一脸凝重沉思的模样,并未觉察到自己的失态。
难道流光才是游戏的终极boss?
“梅先生既然知道他还活着,那是不是也知道他如今在哪里?”
她急切地看向梅山,只恨不能现在就问出流光的下落,直奔过去将他解决了。
这样的祸害,怎么可以留在玛法大陆?
更何况,他还是造成魔尊灭亡的罪魁祸首!
此刻,她所有的情绪变化皆印在梅山眼中,她眼中闪现出的杀机,更是令他心惊胆战。
“梅某……梅某的确知流光下落。”
梅山支吾着,还是作出如实回答。
“他在哪里?”
她站起身,一副“你带我去,我搞定他”的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