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离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趾高气扬地迈入总裁室。
你们的看法对我不重要!
姐只走自己的路。
优雅落座,双腿自然并拢,保持45度斜角。
特别优雅有范儿。
下一秒,锦离耸了耸肩膀,活动肌肉,背一直挺着都僵硬了。
看起来就像是要打架的前兆。
在流氓与贵妇之间转换自如。
司南目微眯着眼,揣摩着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妻子。
想不通,费解,疑惑……出一趟差,妻子就跟入了邪教,吃了洗脑药似的。
竟然漠视他,挑衅他,践踏他,毫不顾忌他的感受。
默然半响,司南开口:“明月,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闯到公司无理取闹。”
“打住。”锦离冷冷睨向他:“你特么再说一句无理取闹,抽你丫的,你特么干了什么龌龊事,睡了什么烂草,自己心里没点b数?”
这丫最喜欢指责秦明月无理取闹,不可理喻,锦离听着就烦。
什么是倒打一耙,在司南这里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粗话爆出口,司南脸上写满不敢置信。
还有一点心虚,妻子查觉了...…
司南一时沉默下来,面色难看之极。
被戳破的恼羞成怒。
被妻子云淡风轻,粗暴点破。
司南难堪又失落,妻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在意他的?!
妻子所反馈出来的情绪,根本不像得知丈夫出轨所应有的正常反应。
眼里充满鄙夷,无所谓,还有赤裸裸的嫌弃,像足自己的玩具被人弄脏甩手就扔了的感觉。
司南都怀疑妻子真的爱过他吗?!
以前的总总都是装的吗?
锦离懒得看他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直奔主题,咣咣一顿嘲讽:“以前呢,是我想岔了,强扭的瓜不甜,况且你本来就不是一只好瓜。”
“我这条镶金边儿的链子拴不住你这条野了心的狗,野狗睡破烂货,你们的确是天作之合,官配。”
“你要睡什么垃圾货,我不在意,睡了你十几年早就厌烦了,你可能不知道,你睡在我身边的时候,清晨你身体散发着一股阴沟里的腐臭味儿,我高贵的品格已经配不上你,阴沟里的老鼠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所以,我决定成全你们,作为补偿,你在公司随便给我安排个职位,我总不能没了婚姻又没了事业。你要离婚,可以,但必须等我半年,我需要在职场上找回被你击垮的自信。”
耳中灌入难听之极的语言,司南盛怒,攥着拳头,青筋暴露:“我不知道你在哪听闻的风风雨雨,跑来公司跟我闹,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你怎么变得如此粗俗不堪,你的教养,你的礼仪呢。”
锦离霍地站起来,居高临下,面无表情俯视他,带着极端迫人的压力,呲了呲牙,说:“别跟我谈教养礼仪,你不配!!你一个不知寡廉鲜耻,毫无家庭责任感,冷心冷肺的人有什么资格批判我。”
“警告你别惹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最想干的事就是跟你这个爬墙的狗尾巴草同归于尽。”
“惹毛了,老娘顶包炸药把整间公司和你一起炸上天,反正我秦明月生无可恋,你就不一样了,抱着如花美眷,坐在高位,贪恋人世繁华。”
锦离是不会跟他扯什么,流产,你经常不归家的事,扯也是白扯,浪费口水。
而且很多事情,在现下的时间点都还未发生。
看着如凶兽一般,张牙舞爪,露出森森白牙的妻子,司南心下一悚。
他居然有点信了....
他居然退缩了,畏惧了!
“你想要什么职位?”司南觉得他已失去和妻子理论的勇气。
也彻底撕破了脸,她既然承诺半年,忍半年便是。
他审时度势,立即调整心态。
他能成功不是没有道理的。
重要的职位他是不会给的。
锦离重新坐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便,只要不是端茶倒水,跑腿的职位,我都可以接受。”
“我秦明月当初与你创业之时,肩负数职,是你的秘书,是你的公关经理,是你的业务员,是你的财物总监...…”
“回到家我又是你贤惠体贴的妻子,这些工作我哪一项不是做到了尽善尽美,帮你解决了一切后顾之忧。”
“你敢说我不称职吗?你挑得出一丝毛病吗?你觉得我有什么职位是无法胜任的,便是你屁股底下那把椅子,我也坐得!!”锦离冷笑一声:“我秦明月不比你差!”
司南缄默不言,攥紧的拳头,凸露青筋。
因为他无法反驳。
锦离微微倾身,目光死死钳住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永远不要忘记,你屁股下面的椅子,是我秦明月心甘情愿奉送给你的,你如今所攀上的高位,每一个台阶都洒满了我秦明月的汗水和青春,还有我父母的买命钱。”
司南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避开锦离直视的目光。
“所以,你想好给我什么职位了吗?”锦离抹了抹微微湿润的眼角,这些话不仅刺进了司南的心里,也说到了委托人的心坎里。
司南眼神躲闪,看向窗外:“人事部主管,满意吗?”
妻子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他没办法过于敷衍。
“还行吧。”锦离站起来:“明天就上班,还有,裴秘书职业行为不够规范,需要下到基层好好打磨,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话落,不等司南发表看法,锦离转身就走了。
总裁夫人都去了基层,一个职业素养糟糕的破秘书有什么资格坐在总务秘书室。
司南盯着那道脊梁挺直的背影,恼怒又略感羞愧。
成功之后,他最不愿回忆的就是过去。
仿佛,不去回忆,便能忘记公司当初几起几落,是他的妻子撑起大半边天。
他不欲卑劣否认,但也不愿回想。
否认,那么他就不是一个人。
回想,那么妻子的功劳将抹灭他一半的能力。
锦离似有所感回头,嫣然一笑,问:“小妖精滋味可好?你说,假设你事业遭到重创,你会选她还是选公司?”
司南紧紧抿着唇不作声。
不知为何,心头拢上一片阴影。
当然,他担心的是妻子夺权,而不是摧毁公司。
公司凝结着妻子的心血,是他们共同的孩子。
没有人狠得下心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他无论如何也猜不到,锦离真实意图。
“还真是个难题呢。”锦离留下预言,潇洒摔门而去。
呵~有你选的时候。
见夫人从总裁室出来,萍姐速即迎上去,微微弯腰恭敬道:“夫人,您开车来的吗?需要我派人送您回家吗?”
萍姐眼色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