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秋语气缓和了些,道:“夏莹,我们待在阁主身边多年,是阁主最亲近的人,我不希望看到你做错事,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该问的别问,安心做好自己的事。”
夏莹冷笑:“呵,最亲近的人?我还是阁主最亲近的人吗?”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咄咄逼人:“你我都清楚,过去阁主最信任最亲近的就是我们两个,可现在呢?不错,你依旧是阁主最信任的人之一,可我不是,阁主更亲近莫窈,为了莫窈几次责备我,我不计较是想着阁主还是不会忘了我的,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阁主瞒着我的事越来越多了。”
葛秋无言以对,不过,他还是为阁主说话,也是劝她:“阁主依旧器重你我,你为何不想想,是你自己要的多了?有些事阁主既然不说,就无需多问,安心做好阁主吩咐的事便好。”
夏莹摇头,道:“好,你衷心,你听话,可那莫窈何曾对阁主衷心了?她别有用心,你不是不知道,阁主放任她,你也不管,如今你竟然说我想要的多了?这就是你对我的看法?你们都不信任我,认为我不如一个莫窈,我告诉你,总有一日你们会后悔的!”
说罢,她转身离开。
葛秋拧着眉,良久,无声地叹息,一眨眼便消失不见。
当夜,莫窈趁着两个侍女不在屋里,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小心打开窗户,跃了出去。
今日她“病”了,倒是个出去查探的好机会。
按着记忆里的位置,来到前院,前院护卫多,莫窈一路上十分小心,生怕惊动了哪一个,还是很吃力的。
江离的住处是最中间的屋子,莫窈自然不会去那儿,毕竟人在那儿歇着,很轻易就会被发现,她要去的是比前院正房防守仅次一点的另一个屋子。
这个应该就是书房。
避开一轮巡查的护卫,莫窈悄悄将淬有蒙汗药的银针远远地刺入书房门口看守的两个守门人颈间。
片刻后,两个守门人晕倒在地,莫窈上前,取出他们颈间的银针,扶着他们靠在墙上,装作睡着的样子,轻轻打开门,进去了。
刚进去,就有一对护卫经过,看了眼,没发现异常,就过去了。
书房里摆设很简单,一目了然,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大书案在左边,书案后的书架上书籍不多,倒是有很多兵器,刀,剑,戟,锤等,各式各样。
右边是临时歇息的地方,有张宽大的罗汉榻,除了罗汉榻后面的墙上有一幅秋菊图,其余东西没有,显得很宽敞。
莫窈找了一圈儿,戴上特制的手套翻了翻书架上的书籍,都没找到想要的东西,也没发现诸如机关之类的东西。
最后,莫窈把目光落在那幅秋菊图上,以江离的性子挂张菊花图在书房显然不合理,索性过去掀开画,结果也没在后面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莫窈皱眉不解,难道东西在江离的寝房?那可就不好办了。
因为出来的久了,担心被人发现,莫窈只得先放弃寻找,出了门,看了看两个依旧昏睡的守卫,拿出一个瓶子,打开盖子,在他们鼻子下晃了下,就运起轻功飞向屋顶。
回到房间,迅速脱了夜行衣,将其藏在床板底下,莫窈着寝衣躺下,很快进入了梦乡。
翌日,莫窈起来,因为昨天晚上江离那儿送来了药,莫窈打开药瓶,涂抹了膝盖上的伤处,清凉过后,感觉舒服了许多。
给何氏请了安,回到房间,今日不用学规矩,倒是轻松许多,莫窈安心“养伤”。
不过,刚用了早膳,隔壁宅子的江水云就来看她了。
江水云是二房的江二夫人方氏的女儿,今年才九岁,还是个孩子,比江水莲活泼许多。
第一次见面,江水云就盯着莫窈打量许久,眨巴眨巴眼,好奇追问:“你就是大伯父新认回的女儿?我新来的堂姐?”
与江水莲一比,莫窈还是更喜欢还是个孩子,活泼直率的江水云。
莫窈命侍女央央给江水云上茶和点心,微微一笑,道:“我是你大堂姐。”
江水云坐在榻上,小手捏着一块枣泥糕,慢吞吞吃着,短短的小胖腿在空中晃来晃去,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莫窈,嘟哝道:“我从没听说过我还有一个大堂姐,不过你看着比原来的大堂姐顺眼多了。”
她口中原来的大堂姐指的自然是江水莲。
莫窈莞尔,还真是个孩子,直来直去的,也不怕人说出去。
不过这位江水云貌似与江水莲感情不太好,语气中颇为嫌弃。
方氏让江水云来的目的不明,莫窈也只好就这样礼节性地处着,伺候好这位小姑奶奶便是。
“三妹妹说笑了,我怎么能跟二妹妹比呢?”莫窈淡笑着回答。
江水云皱了皱鼻子,哼道:“少来这套虚伪的,我说你比她好就是比她好,总之别在我面前说她的好话,我不喜欢。我知道你身份尴尬,大伯母不会喜欢你,听说这次就是大伯母让你罚跪的。不过,我会对你好的,也会常来找你玩,前提是你不许提原来的大堂姐,也不许学她一样满口虚伪。”
莫窈:“……”这是什么脾气?还真是够直接的。
不过还挺好玩的。
莫窈没回答好或者不好,对方似乎也不在意,安静地吃了两块糕点,喝了一杯茶,起身道:“我先走了,赶紧养好伤,我改日再来找你玩儿。”
然后就走了。
这还真是……莫窈摇摇头,十分无奈地笑了,这究竟是怎么养的?方氏还真放心啊。
她知道这话会很快地传到何氏耳边,却不担心,这样的性子,怕是何氏早就领教过了,总之与自己无关。
莫窈打量着屋里这两个侍女,依旧是冷脸,对比面对江水云时殷勤的态度,对她可谓是嫌弃加不屑了,没有丝毫面对主子应该有的态度。
不过也是,莫窈算什么主子?说好听点是家主的大闺女,说难听点就是个私生女,还是被大夫人嫌弃的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