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瞎了吗?没看见浴室的门在这个房间的门后面?还自我良好地问我在我面前洗澡合适吗?”苏惑嫌恶地瞪了他一眼:“你这两只比铜铃还大的眼睛是摆设吗?它们能看到什么?”
楚烈回过头,果真看见那道门,被她这么一说,有些窘迫:“喂,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楚烈。”
“我就叫喂!”苏惑才不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嘀咕道:“楚烈啊,怪不得走哪儿都轰轰烈烈。”
“喂?你这名字很让人疑惑啊!”
“你刚刚为什么翻我衣柜?”苏惑不接他的话,转移话题道:“哦!你是想看看谁和我一起住对吗?”
“咳……”楚烈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不回答就是我猜对了。”苏惑说到这里,突然神气起来:“不瞒你说,跟我一起住的人是我男人,我劝你赶紧洗洗,然后滚出我家,要是我男人回来看见你,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你男人?”楚烈狐疑地看向她,她提起别人一脸傲娇的神情,让楚烈心里极其不爽,像他这么高大帅气的男人 站在她面前,她竟然还有心思想着别人。
“对!”苏惑肯定地点了点头:“快去洗,洗了赶紧滚。”
楚烈打量了这个房间一眼,两张床,屋子里没有一丝男人的痕迹,八成是骗他的。如果真是她男人,就不会分床睡了。
这死丫头,还真把他当傻大个了。
楚烈走进浴室洗了澡,将弄脏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洗干净,只穿着里面的白t恤。西装裤还好没脏,他也懒得洗。
等他走出浴室,发现苏惑已经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楚烈将西装外套搭在屋内的晾衣绳上,走到苏惑床边。看着睡着的她,恬静乖巧,和醒着时张牙舞爪的她是截然相反的类型。
他还不知道这死丫头的名字,可她将身份铭牌死死护在胸前,楚烈伸了伸手,还是没法鼓起勇气去拿她的身份铭牌。
楚烈也很奇怪,他竟然三番五次被这死丫头弄得这么窘迫。他可是c区边防长,c区多少女人对他趋之若鹜,就连她们s区的边防长韩秀君,也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唯独这个死丫头,对他凶巴巴的,又不是兽人,干嘛整天张牙舞爪的?
想不通,楚烈实在想不通。
“心真大。”低沉的嗓音发出浅浅的笑声:“不怕我是坏人吗?”
床上的人早已进入梦乡,睡得香甜,哪里听得到他的自言自语?
楚烈起身在另一张床上躺下,微微侧目,看到对床一动不动的人,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闭上眼睛休息。他也累了一宿,该好好歇息,愿这世间无兽人骚扰。
不知过了多久,楚烈耳边听到一阵喊声。那个人叫着他的名字,她喊,楚烈,楚烈……这声音,像是被尘封的古老深井发出的回响,既缥缈又虚无,却又实实在在地围绕在他的耳边。
像极了多年前那个梦里的富婆,喊他跟她走的声音。
“富婆,我好久没梦到你了。”楚烈两边嘴角勾起,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楚烈,楚烈,大清早的说什么呓语?”苏惑听到楚烈在说梦话,眉头一皱:“富婆?做梦都想找富婆?这人居然到现在还没死?”
“楚烈。”苏惑上前拍了拍楚烈的脸:“楚烈,既然没死就赶紧起来,自己滚出去,免得我动手了。”
“楚烈。”苏惑见他还是不醒,推了推熟睡的他,怎么像死猪一样?
苏惑推也推不动,喊也喊不醒。她垂头丧气地蹲在楚烈床边,双手放在他的手臂上,不料下一秒,他的大手触不及防覆在自己的手上。苏惑像是被烫着一般,慌忙缩回手,这家伙,可真热乎。
“富婆,你在哪里?”
“咦~”苏惑嫌恶地咧了咧嘴,她可不是富婆,没事别抓着她的手。没想到这人长得又高又壮,还精致帅气,谁知道他竟然抵不住金钱和荣华富贵的诱惑。
“富婆~”
苏惑见他仍旧不醒,深吸了一口气,看来不放起床大招,他是不会醒的。于是,她将力量集于掌中。
“啪~”巴掌打在楚烈的脸上,清脆的响声在这个小房间里回荡着。床上的人突然惊醒,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你干嘛?”楚烈神色一拧。
苏惑不好判断这样的他到底凶不凶,表情确实很愤怒,可当她的视线落在他乱糟糟的白毛上时,就觉得他看起来没那么凶神恶煞,反而有点反差萌。
“叫你滚出去啊!”苏惑不甘示弱。
“是你让我滚的,别求着我回来,我告诉你……”楚烈气急败坏地爬起身,揉了揉朦胧的双眼,赌气道:“我可是长生者,你要是遇到困难,我一定袖手旁观。”
“你还是快点去兽人占据区吧!自己伸手摸摸,你脸上有啥。”
“有你的巴掌印,我记住你了。”
“错,是兽人的爪印,赶紧去逃命吧!”
“不就是被兽人抓了一把吗?”楚烈不以为然:“即使你不是长生者,也不该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
“什么常识?”
“你是真的蠢啊!”楚烈见缝插针,立即数落起她来:“长生者是兽人的克星,兽人抓伤了长生者,长生者也不会有什么事,不然你以为我干嘛不穿保护服,你以为我在耍帅呢?”
“我真的是这么认为的……”苏惑小声嘀咕。
“这就是人类和长生者之间的区别,要是按照你的理解,这世上的长生者早就死光了,谁来保护人类?”
“那你昨晚上说……”
“逗你玩呢!”
“滚出去。”苏惑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她为他担惊受怕,没想到楚烈竟然顺势欺骗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唉?”楚烈还没来得及反应,被她又拖又拽往屋外赶:“我的外套。”
苏惑将他的外套扔到他的身上,砰的一声关掉房门。楚烈疑惑了片刻,轻笑了一声,他这是怎么回事,对一个女人死缠难打可不是他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