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轩辕雪如不是考虑的李骏的身份特殊,不便擅作主张,早就一刀将其结果。
面对杀害统帅之人,士兵们自是不会客气,也不顾李骏一身带伤,野蛮的拖行押解。
“轩辕浩!”
“属下在!”一名将领迅速上前行礼。
“由你率领一千族人,掘地三尺,必须找到统帅的尸骸,轩辕族的统帅,不能暴尸荒原。”轩辕雪寒冰般的俏脸上,眼眶愈发红通。
“遵命!”将领也是眼红的可怕。
可惜,高立于悬崖上的众人并没有注意到,悬崖的半空中,黄金龙一闪而过。
经过军民的全体奋斗,通往下马关的山道终于打通了,然而,等待数万将士的不是叶孤城的赞赏,而是一个任何人的无法承受的噩耗!
将士们看着昔日威风凛凛的大统领就这样冷冰冰躺在抬架上,一个个悲戚默然不语。
抬架有十几副,每一副,由四人高举抬起,抬架上皆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一条通往战神圣殿的大道自然而然在拥堵的山道上敞开。
立于两侧的轩辕族战士,肃然,悲戚。
风!
风!
大风!
沉闷的怒吼,厚重的脚踏声,开始为这十几名不屈的英灵送行。
赵平知道此时不宜谈议要事,可是统帅至今生死未卜,而下马关的灾情又刻不容缓,见轩辕雪率领的大军开始折返,心急之下,连忙上前行礼道:“统领,如今下马关的通道已经打通,不知大军何时启程救助灾民?”
“救助灾民?”轩辕雪如不是还尚存着丝丝理智,真会一刀把赵平就地斩杀,冷冷盯着两侧沉默不语的村民,咬牙切齿道:“他们还需要人救吗?统帅不惜千里涉险,而西境人就是这样回报统帅?一群忘恩负义的贱民。”
叶孤城遇袭的始末,这里的人自然很清楚,面对指责,村民们除了充满愧疚的埋头不语,无法做出实质性的反驳。
赵平虽然也痛恨那些忘恩负义的士兵,不过,终究不是老百姓的错,急忙解释道:“统领息怒!袭击统帅的只是小部分叛军,西境的百姓对于统帅是忠心爱戴。。。。。。”
“忠心爱戴?”轩辕雪一听这话更加怒不可止,寒着脸道:“表面臣服,暗藏祸心,他族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传令,轩辕族各地驻军,立即出兵绞杀叛军乱民,无论何人,但凡敢藐视王权,一律杀无赦!”
“遵命!”新仇旧恨之下,轩辕族的传令员回应异常洪亮。
赵平脸色剧变,高声道:“统领不可鲁莽行事,统帅已下令安抚,严禁兵戈。”
“滚!”轩辕雪暴怒之下,一脚将赵平踹翻,怒吼道:“统帅就是对他族人太好,才会遭受他族人的毒手,走,回城!”
赵平呆呆望着扬长而去的数万华夏大军,心中寒意更甚,华夏国,要变天了!
两名亲兵见赵平还呆坐在地上,连忙上前将其搀扶起来。“上都令,我们怎么办?”
也难怪士兵们迷茫,原本浩浩荡荡数万救援人马,如今这一乱,留在现场的只剩下数千人马,其中还有三分之一的平民!
赵平叹了口气,缓缓道:“速度飞鸽右相,告知这边事变,请他多多周旋,希望华夏国能够挺住这场灾难!”
“遵命!”
事已至此,一切还是只能靠自己了,幸好下马关的通道已经打通,也希望其他几个县镇的灾情不会太严重!
想到这里,赵平再度沉声道:“传令,速度前往下马关,救助灾民。”
一听这话,原本就愧疚不已的村民们纷纷感恩跪拜。
“你们不要谢我!是统帅!我们华夏国的王的旨意,我只是奉命行事!”
一瞬间,村民们更是惭愧的不知如何言语。
风!在呼啸!
原本需要半月路程的飞行之旅,在李月儿的魔法下,加上黄金龙火力全开的冲刺,竟在短短一日内到达。
黄金龙本身就能与叶孤城产生微妙的联系,只见它在半空中打个转,猛然朝着川流不息的河脉深扎了下去。
不一会儿,水柱激荡而出,黄金龙咆哮翱翔冲上天际。
半空中,李月儿的右手紧紧拉扯着一只毫无力度的手,手的下方,是一道看起来没有任何生命特征的身影。
空旷的山野中,黄金龙安静的趴伏着,一双斗大的龙眼罕见露出浓烈的悲伤。
叶孤城安静的平躺着,双目紧闭,脸色异常惨白,鼻孔里更无一丝气息出没,一看就知道已经死去多时。
万丈深渊之下,他坠入河川留个全尸已是非常幸运,而这种情况下,还想活命,根本不可能!
“姐夫,你醒醒,你快醒醒,不要丢下月儿,月儿害怕。。。呜呜!”李月儿不停摇晃拍打着毫无气息的身躯,泪水,侵蚀了她精致妖异的俏脸。
悲鸣声中,黄金龙再也忍不住仰天咆哮。
王都。
青年人听完随处的耳语,轻叹道:“想不到,竟会这般顺利!”
难怪他感慨,对于叶孤城,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男人,他从未想过能够刺杀成功!
“少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随从保持着应有的恭敬。
“等!”
“等?”随从不由一愣。
“不错!华夏国必将大乱!”
右相府。
张义呆呆看着信中的内容,双手一滑,信纸无力飘落。
统帅。。。归天了!
回过神,张义脸色骤变,高声道:“快,速度备轿。”
王殿后宫。
“你说什么?”李悦丽脸色骤变,顿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一瞬间,天塌了!
“统帅前往下马关的路上遇袭,轩辕狂将军护驾身死,统帅堕入万丈深渊而亡,如今,轩辕族暴怒,各地驻军纷纷以剿杀叛军为由滥杀无辜,各地急报,还请王后下诏,立王子为新君,稳定超纲,否则,统帅辛辛苦苦创下来的王国将会瞬间覆灭。”张义已经无暇估计李悦丽的伤心,比起痛失统帅,册立新君刻不容缓。
“不可能,孤城怎么会死?数万华夏大军。。。。。。”
“王后。”张义神情一肃,沉声道:“我知道你无法接受,不过这是事实,统帅已经归天了!还请王后以国事为重,速速册立新君,否则,华夏国大祸临头。”
闻言,李悦丽强忍心头剧痛,俯视着怀中尚未懂事的孩儿,悲呼道:“可是,右相,我儿这般年幼,如何主政王国?”
张义一咬牙,跪拜道:“请王后辅政,待王子成年再还政于王。”
李悦丽不由一呆,良久,缓缓道:“如此,有劳右相了!”
“王后放心,臣必定鞠躬尽瘁辅助新王维护统帅创下的王国。”张义再度重重磕了个响头,谁也没有看见,他的眼眶满是通红。
而坚强站立的李悦丽,无声的泪水,已然滑落。
。。。。。。
通往王国的大道上,一辆囚车在数万华夏士兵的押解下缓缓前进。
囚车上,一少年披头散发,身上,伤痕累累,那是无数次受刑造成的伤口,然而,身上的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委屈。
“叛徒,叛徒!”
“砸死他!”
沿路,群情激愤的百姓们纷纷拿起一切可砸之物砸向囚车。
李骏无力申辩,只能逆来顺受,事实上,他曾无数次反驳,可惜没有人相信他,在民众的眼里,他就是一个杀害统帅的凶手!
他想过自裁,可是,他不甘心,他更不愿意就这样背负着骂名死去,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叶孤城的遗愿,他必须活下去。
王都。
大殿上。
黄埔桂冷冷盯着高坐于王座怀抱婴儿的李悦丽,沉声道:“历朝历代,从未女子当政之律,右相此举,是否太过草率。”
“不错!女子当政,有失国威,此举不可为。”
左相一派,纷纷附和。
张义脸色骤沉,高声道:“华夏律法,可有一条女子不可当政?更何况,新王尚幼,王后只是辅政,左相贵我相国,应当已国事为重,何必纠结于此。”
“辅政,乃相国之职,何需王后费心?依臣之见,还请王后主理后宫,朝堂之事,无需费心,否则,国民不服。”黄埔桂说起话来当真一点都不客气。
“放肆!”轩辕剑洪终于听不下去了,向前一跨,怒斥道:“老匹夫,你不要以为统帅不在了就可以欺负主母,我们轩辕族还没死光,还轮不到你在此指手画脚。”
“放肆!你竟敢对左相无礼,难不成。。。。。。”一文官正骂的起劲,见轩辕剑洪目露凶光,顿时吓得不敢继续往下说。
“说呀!怎么不继续往下说?”轩辕剑洪本就因叶孤城和轩辕狂双双身死伤痛不已,如今大殿上见他族人这般欺负主母王子,更是怒不可止,暴吼道:“我就是无礼了你能怎么着,不服,不服给我滚出来。”
这哪里还是朝堂,分明就是闹市。
野蛮人就是野蛮人!
文官们虽然不敢继续多说什么,不过,心中无比鄙夷。
张义看轩辕剑洪也闹得差不多了,重咳一声,劝解道:“轩辕将军息怒,高尚书也只能点醒而已,并无他意,还有,你不该称王后为主母,下次注意口误。”
轩辕剑洪这才愤愤不平归位,对于张义,他还是比较敬重。
张义看了眼从头到尾不吭一声李悦丽,缓缓朝着一脸不忿的黄埔桂道:“左相,如今国事吃紧,应当以大局为重!”
“右相此言差矣!”黄埔桂虽畏惧轩辕剑洪的气势,但也不愿意就这样屈服于妇人,沉声道:“古有训,后宫不得干政,此例一开,后患无穷,黄埔桂虽不才,但也不敢坏了古训,如果左相坚持让王后主政,我无话可说,只能卸去相位。”
左相一派见左相表态,纷纷效应。
目睹这一幕,张义的心无比沉重,华夏国危难之际,再也经不起群臣罢官之举。